蝙蝠侠小步小步地靠近，在派出身下的最后一只蝙蝠人之后，小丑就回到了会场的展台上，在扔掉哨子之后，他没再拿任何东西，连在脚边不远的刀都不愿意去拿。这等毫无防备的模样，蝙蝠侠怎么会信小丑毫无后手。

  当看到小丑的笑容的时候，虽然有些奇怪，但蝙蝠侠确实是有几分安心，他停下脚步，不再继续向前。而杰森只能看到小丑的后脑勺，并未提起任何戒备心。

  看他那副气势汹汹的模样，就算是看到了，杰森的怒火可能反倒会更加旺盛吧。

  小丑撇撇嘴，真是可惜了，要是再近一点就好了。身后的脚步愈发急促，小丑知道自己不能再拖了，他重重地跺了一下地面，另一管不知名药剂顺着小丑的裤管滑落，在毛毯上碎成一滩，随后迅速挥发，速度快的连蝙蝠侠都没看清楚那是什么，只来得及迅速捂住自己的口鼻。

  事出突然，杰森避无可避，成为全场第一个被命中的人类。无色的气体侵入杰森的身体，蔓延到每一个角落，伴随着杰森的每一次呼吸，这样的侵入还会重演无数遍。

  杰森的眼前逐渐模糊，耳边也传来了几声逐渐清晰的呓语。

  【救救我！杰森！杰森！！】

  莉莉被拖走时的那张被绝望占据了的脸闪现在杰森眼前，杰森用力握紧拳头，稍长的指甲几乎要掐出血来。

  醒醒！杰森·陶德！莉莉早就被你的懦弱和无能害死了！这只是小丑的恐惧毒气带来的幻象！你还在拍卖场里！

  恐惧毒气能制造出中毒者生命中最害怕的一切，让丑态百出的受害者在被无尽的恐惧和懊悔折磨后自尽而死。这与哥谭中流通的毒品效果截然相反的武器是由稻草人研发出来的，但却成为了小丑第二喜欢的武器之一，常常作为小丑派对的“余兴节目”来使用。

  杰森离开的时候，正好是小丑刚开始使用这份武器，蝙蝠侠还在研制解药的时间。换句话说，杰森完全拿这东西没办法。照这样下去，在杰森抓住小丑之前，他首先会被这毒气折磨到死。

  雪上加霜的是，这已经不是杰森曾经遇到的第一代恐惧毒气了。

  新一代的恐惧毒气已经不再局限于通过口鼻进入人体了，被小丑改良过的毒气只要能接触到一寸皮肤就可以直接做到上一代能做到的事情。

  蝙蝠侠正是受制于这一点，才没办法腾出手去给杰森打一剂解毒剂，就算是有披风裹着，二代恐惧毒气也会慢慢侵入人体，往常蝙蝠侠都是直接先避开这一片区域，或者是速战速决。

  但是现在避不开了，蝙蝠侠的右手捂得更紧了，左手悄悄摸向自己的腰带，那里有他专门准备的万能解毒剂。注射完药剂，他也等不及药效生效，趁着小丑正在看杰森的好戏，直接冲上去扭住小丑的胳膊，压在身下。

  另一边，杰森的幻象还在继续。

  【杰森？你怎么了，乖宝宝？】

  是母亲！杰森宛若不受控制的睁开眼，‘清漓’脸上关切的神情不似作假，这一定不是幻境吧。杰森张开嘴，刚想说些什么，就被粗暴的打断了。

  【杰...为什么...】

  ‘清漓’的口中突然漫出鲜血，堵上了她未说完的话语，她一把抓住了杰森的手腕，力道大的几乎要把杰森的骨头捏碎。杰森不明所以，看向自己的手。

  ！！！

  他抓着一把刀，然后呢？然后发生了什么？？他把刀...刺进了谁的胸膛？谁的？？

  【杰森！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不等杰森反应过来，‘清漓’忽地扼住了杰森的脖子，她双眼发红，怒气勃然，身后的头发也飞舞起来，昭示着主人的愤怒。

  母亲...要杀了我？杰森的脑子乱糟糟的，分不清什么是真实，脖子上好像也传来一阵阵刺痛。是的，是我先对母亲动手的，母亲现在杀我也是我罪有应得，我这个无用又多余的人早就该死了！

  杰森闭上眼，不做任何反抗，也不再去听周围的一切。耳边好像有什么声音，不管了，什么都不重要了，把生命还给母亲之后，一切就都结束了吧？什么蝙蝠侠，什么错乱的小丑，都与我无关了。

  我真的好累啊，不想再走下去了。就这样吧，就让我这样死去好了。

  “我为什么要杀你啊？杰森。”

  自然是因为我刺伤了母亲啊！杰森皱眉，这么简单明了的问题怎么还会有人问出来？唔...我当初为什么要刺母亲？话说，母亲居然会被我刺伤吗？

  杰森困惑，在他的印象中，清漓仿佛一直都是无所不能的，那样强大的人，会被自己的伤到吗？

  “对呀对呀，你这个小菜鸡怎么能伤到我呢。”

  脖子...好像不疼了？！杰森睁开眼，母亲改主意了？？“母亲...？”杰森侧过头。

  清漓托着腮，蹲在杰森身旁，好整以暇地看着分不清现实和幻境，显得整个人都傻乎乎的杰森。

  “杰森呀~我看上去很弱吗？”清漓很是疑惑，她是真的想不明白，自己曾经也是个能在魔修堆里杀个七进七出的猛人，怎么到了自家儿子的眼里，自己就成了个能轻轻松松就被儿子杀死的人了。还有啊，杰森是怎么想到已经变成了鬼魂的自己还能碰到阳气旺盛的生人，还是杰森这种带着煞气和功德的生人，儿子未免也太看得起我了！

  “母亲...很强....”杰森还是有点迷迷糊糊的，母亲没死？还是眼前的这个母亲其实是个鬼魂？

  清漓挺胸，末了还是有点心虚的藏了回去。不行不行，师父说了，做不到的事不能认。

  乖宝宝杰森还在发问，“母亲，不杀我吗？”

  很好，好赖能说完一句话了。看着乖巧的杰森，清漓一个没忍住，摸上杰森的虎头。“我为什么要杀你呀？”

  收到玉牌示警赶过来的清漓碰巧听到了杰森沉浸在幻境时露出来的几句话，依稀记得幻境里的自己好像是这么叫杰森的。

  “乖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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