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过段时间回去的时候，给师弟带点哥谭的土特产回去？

  清漓将雷符送到火堆中央，用灵力撕开，伴随着耀眼的雷光和蝙蝠血沉默的惨叫，心里慢慢盘算起了要带回去的伴手礼。

  要说哥谭最显眼的特色，那还得是那一城的哥特式建筑，高耸的塔尖和复杂精巧的雕饰堪称一绝，是和宗门内完全不一样的风格，应该有不少师兄弟们喜欢，说不定部分师姐也会喜欢。

  但带一座哥特塔楼回去，在实现上是没什么问题，可是，要怎么让凡人们相信自己之前的记忆出错了？集体性失忆或许能用什么药品泄露的糊弄过去，那些已经被留存下来的照片和影像呢？完全处理不过来，清漓也不可能抓着每一名曾经在哥谭活动过的凡人，搜寻他们在网络上，在手机里，在摄像机里保存的东西吧？那也太变态了。

  那...杰森爱吃的爆辣热狗？带吃的总不会出错，但宗门内也有不少人不爱吃。唉，等会再想想吧，还有时间呢。

  宗门是一定要回去一趟的，但清漓还是有点放心不下杰森，这孩子的安全感太低了，总是怕清漓丢下他。最起码，也要等到杰森和布鲁斯和好如初，不再患得患失了才行。

  不然的话，清漓总怕杰森一个人胡思乱想，哥谭的局势总是在变，保不准哪一天杰森就被人利用了。她又远在大洋彼岸，出了事一时间也赶不过来。杰森做了自己不愿意做的事之后，身边又没个人陪着，到时候一个妥妥地崩溃绝对是跑不了的。

  杰森经历了这么多伤痛，清漓不希望他再绝望一次了。

  叩！叩！叩叩！

  幻术外，布鲁斯不断敲击着那层看上去很薄，实际上却根本撼动不了一点的光膜。当“清漓”站在蝙蝠怪的笼子前，长久地注视着它的时候，他就感觉有些不对劲了。

  清漓看上去也不像那种会对有着那副尊容的蝙蝠怪感兴趣的样子，怎么会久久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果然，布鲁斯走近一看，就发现了那层宛如泡泡一般梦幻的光，而光的作用也和泡泡一样那么会迷惑人心。

  布鲁斯不清楚清漓会对蝙蝠怪做些什么，虽然他心底里清楚清漓对那蝙蝠怪没有杀意，但他内心的控制欲不允许在他的蝙蝠洞内还有他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

  再加上，对清漓，布鲁斯一向都不知道她的下一步究竟是要做些什么。

  幻术内。

  清漓皱了皱眉毛，加快了手上的动作，蝙蝠血经过雷光的洗礼后，大幅度缩水，变成了一颗小拇指粗细的圆珠子，很容易就收起来了。难办的是地上的那位，清漓探过他的脉搏，很是平稳，甚至还有些活泼。人是肯定被拉撒路之池的池水治好了，只是他为什么没有醒过来呢？难道是和杰森一样的情况？

  应该不可能吧？清漓期盼着最好不要是那样，她可不想再千里迢迢跑去刺客联盟了。清漓用脚尖点了点那人，毫无反应的凡人打破了她想用的敷衍大法。

  没办法了，看来是注定要面对布鲁斯的质问了。本来清漓还想着把这人叫醒，再丢给布鲁斯，届时肯定不会有多少人的目光还定在她身上。今晚是绝对能逃过去的。但凡事总怕有那个万一，今晚就让清漓给碰上了。她也只能自认倒霉，早知道就不偷懒了......

  清漓撇撇嘴，将蝙蝠妖塞进袖子里，深吸了一口气，蝙蝠洞内冷冰冰的空气顿时让她的脑子清醒了不少。好了！准备完成，该去迎接布鲁斯发起的头脑风暴了。接着她便挥手解开了幻术。

  嗯？清漓疑惑抬头，怎么没人说话？她打在腹内的“嗯嗯嗯”、“好好好”、“你说的对”敷衍三连差点就冲出嘴巴了。

  布鲁斯的眼睛浅浅掠过清漓身后的，看上去已经完全脱离怪物范畴的普通人类，又再度回到清漓身上，却是一言不发，只是深沉的凝视着清漓。

  清漓：...有什么...奇怪的感觉诞生了。这人...想干嘛？

  隔着袖子搓了搓手臂，感受到了一些暖意的清漓心中的焦躁稍稍褪去了些，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呐？！这么不上不下的卡在那里是真的很不好受啊！赶紧给她来个痛快的吧！

  对于清漓心中的呐喊，布鲁斯是一点也没听见，也没有感受到。

  终于，在清漓的殷切期盼中，布鲁斯缓缓开口，“谢谢你。”

  “嗯嗯...嗯？！”刚准备吐出准备已久的敷衍三连还未说完就被半路截断，清漓惊讶地看着布鲁斯。这人...刚刚在说什么？谢谢？！

  不止是清漓，提姆也是一脸震惊，蝙蝠怪大变活人，这时候的正常流程不应该是先抓着清漓问个明白吗？怎么还会是道谢呢？

  不管布鲁斯是又抽了个什么疯，清漓试探性地往门口迈了几步，“谢...谢谢？那我先走了？”

  布鲁斯在清漓惊疑的目光中走到清漓的跟前，掸掉了不知道什么时候飞到她肩上的浮毛，从颜色上看，应该是小狐狸的，随后他便让开了路。

  “愿你有个美好的夜晚。”他轻声说着。然后越过清漓，朝着那个人类走去。

  清漓搭在手臂上的手缓缓放下，神情有些恍惚走出解析室，站在门口，望着已经被关上了的房门，清漓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

  斯——布鲁斯今晚中邪了？这么奇怪？

  不过，倒是没有之前的做作感，反倒像是他的真心话。那又是什么意思？清漓又抖了抖身子，不行不行，不能再想下去了，越想越奇怪。还是先去看看皮皮吧。

  怎么也想不通布鲁斯今晚奇怪的举动是为了什么，清漓最后决定先把预定的事情都办完了再说，烦恼的事情还是先抛掉比较好，这样脑子会轻松些。

  解析室内，撑着下巴，努力不让它掉下来的提姆艰难地将它安回原来的位置。他不敢直接去问布鲁斯，这种事情也不该他去问。有谁会去问自己的养父为什么会突然朝一个有可能成为你养母的人散发魅力，而且养父他似乎还是真心的呢？

  就算万一，有一天提姆真的磨练出了那样的厚脸皮，将这个尴尬的问题问出口，你觉得布鲁斯...他会回答吗？

  提姆浑身抽搐了一下，难以想象，像布鲁斯这样的人居然会真的和某人结婚。提姆一直都以为这人是个注孤生来着，没想到经常假性开花的铁树居然也会真的开次花。

  常言道，老房子着火势不可挡，布鲁斯不会变成满脑子情情爱爱的恋爱脑吧？！！！

  疑似有转变成恋爱脑的布鲁斯先生向不知道为何呆站在原地，神色古怪又带着点惊恐的助手投来困惑的一眼。

  提姆皮子一紧，迅速将脑中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清除，拿起旁边的手术服，配合着布鲁斯给那位先生换了一个更舒适的姿势，并将手术服盖在这可怜又无辜（？）的人类身上。

  “查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布鲁斯给了提姆一个新的任务，看过蝙蝠怪的分析报告之后，他有了新的思路，脑海中的很多想法也能串联起来了。

  脚趾莫名有些痒痒的提姆爽快地接下了任务，非常高兴地将布鲁斯送出了解析室。布鲁斯淡淡地看了莫名兴奋的他一眼，在提姆以为他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他却什么也没说，径自离开了。

  提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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