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季殊的话，直接把刘氏吓慌了，杀死季海柱的事不完全是她一个人的错，还有狡辩的余地，可这诬陷海魔大人的罪过，可不是她能承担得起的。

  “既然不是诬陷海魔大人，那你告诉我，我爹怎么死的？”

  季殊再次问出这句话，便留意到不仅仅是刘氏吓得六神无主，人群中，那个村长也是脸色紧张，跟本不敢抬起头来看向祭坛。

  自从这次回来，意外撞见刘氏与老村长苟合，季殊心中就已经隐约有了几分猜测，这一下再看两人的反应，便更是对季海柱的死，已经了然于胸了。

  现在，他需要的就是让这对奸夫淫妇，当着三里村所有村民的面儿，亲口承认所犯下的罪过，并收到应有的惩罚。

  “我，我不知道。”

  刘氏低下了头，不敢再说季海柱是死在了海上，却也不肯承认是跟她有关系。

  她自觉季殊一切只是怀疑，没有实证，即使不能把季海柱的死推到海上，她也可以完全咬死，说就是不知道。

  季殊又能把她怎么样？

  “小殊啊，你这么问，是怀疑你爹的死，不是海难吗？”

  村民们也不傻，看季殊这样质问刘氏，顿时明白了他们以前以为季海柱是出海死了，可现在季殊却带着海魔大人回来问了，那看来不是那么回事啊。

  “对，”季殊冷声道，“是海魔大人亲口告诉我，我爹没有死在海上，那么，我爹究竟是怎么死的呢？总不能，是出海回来，在海岸距离家中这短短三里路上，被一阵风刮走了吧？”

  三里村之所以叫做三里村，就是因为它距离海岸只有三里地。

  寻常一个健全人，走路不过一刻钟功夫便到了。

  季海柱总不能在这一刻钟里凭空消失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吧？

  “兴许，兴许是他在外面有了女人，假作出海，实际跑了呢？”

  面对季殊的质问和村民怀疑的目光，刘氏壮着胆子反咬一口。

  “还问什么，不如直接杀了。”

  刘氏反复狡辩，玄冥已经没有了耐心，在他眼中，这些人类本就是奸诈的蠢东西，他不知道季殊现在仙力在身，为什么还要耐着性子质问，换做他，不说实话，就干脆都杀了！

  他一开口，一时之间，杀气肆意翻涌，整个祭坛都笼罩了一层黑暗，跪在地上的村民吓得鸦雀无声。

  “别！”

  季殊急急抓住了玄冥抬起得手，他知道这个人格的玄冥恐怕是真的对这群人类毫无耐心，但刘氏纵然可恨，其他村民却是无辜的，他不能让玄冥迁怒整个三里村。

  众人吓得跪拜不停，刘氏也不敢再狡辩了，磕下头便不敢再抬起来与季殊对视。

  “刘氏！季海柱到底是怎么死的，你要是知道，你就说出来，没得让海魔大人发怒，连累我们全村！”

  恐惧之下，不等季殊再次问，村民便已经呆不住了。

  “我倒是想起一件事情来。”

  刘氏还在恐慌躲避不愿开口，陈大娘却再次开了口。

  “是什么，陈大娘，您说。”季殊追问。

  陈大娘先是看了陈氏一眼，接着又犹犹豫豫看向村长的方向，似乎有所顾虑。

  季殊留意到她看的方向，便确定陈大娘一定知道什么重点，“陈大娘，您有话便说，不管他是谁，您相信我，现在的我，是一定能保护您的，绝不会让您受到任何伤害。”

  村长见她看过来，便已经有些不安了，顿时恶狠狠给了陈大娘一个警告的眼神儿。

  季殊见状，直接朝他发问，“村长，你是有什么话想说吗？”

  “没，没有。”

  村长自然不想被注意到。

  只能收敛了目光，再次低下了头。

  陈大娘咬了咬牙，似乎拿定了主意，终于开口，“那是一年多以前，是你爹海柱最后一次出海没回来的前一次，我实在忍不住，便朝他多了句嘴。告诉了他，告诉了他···”

  说到这里，陈大娘再次忍不住看了刘氏和村长一眼，接着闭眼一股脑说了出来，“告诉了他，我发现了他媳妇跟村长的事儿！当时你爹气得直接就要回家跟刘氏吵，还说要去找村长！是我劝住了他，我说，这拿贼拿赃，捉奸捉双，你这样去了，还不白白让村长说你诬赖，给你罪受？”

  季殊拧眉，“后来呢？”

  原来，季海柱在上一次出海回来，就已经知道了刘氏跟村长的奸情？

  那必然是，做了什么，反而死在了这对狗男女手里！

  陈大娘的话到这里，村民就已经一阵哗乱，纷纷看向刘氏和村长，村长更是勃然大怒，再次试图恐吓陈大娘，“你这个老婆子，可别在这里胡说八道！”

  季殊冷笑，“陈大娘是不是胡说八道，你自己清楚。而且，这阵子自我献祭后，季清也不在，你两个都快不背人了，这事儿村子里也不是只有陈大娘知道了吧？”

  陈大娘既然已经开了这个口，也知道接下来说不说都已经得罪了村长，干脆说到底，说不定季殊真能护住她，“当时你爹就说，他有办法捉奸。我老婆子也没多想啊，后来他就出海了，说是没回来，我还是没多想啊，可今天你这一说一问，会不会是他听了我的话，假做出海又返回来捉奸，反被他们害了？要是那样，不是我多嘴害了你爹嘛，哎呦！”

  “陈大娘，这当然不是你的错，”陈大娘的话，季殊十分认可，他也认为，这是做大的可能，“刘氏，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我爹究竟是怎么死的？若还是不肯说，那我便只能把你交给海魔大人来审了。你诬陷海魔大人声誉，献祭一事又欺骗海魔大人，海魔大人可没有我这么好的脾气。”

  玄冥这次格外配合地释放了一把煞气，却没有再直接动手。

  很显然，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能够克制住玄冥的魔性人格，那个人就一定会是季殊。

  刘氏终于吓得瘫坐在地，抖着身体指向了恨不得当自己不存在的村长，“不是我，不是我，是他，是他杀了你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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