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沉思了很久，在她流露出失落的神情之前，抢着说道：“肯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一辈子对你好，不会离开你。”

  她摸了摸我下巴新长出的胡茬说道：“嗯，我除了嫁给你，别的什么都不想。”

  “…………我知道了。”

  ……

  傍晚，我们找地方吃了饭，随后去往车站，经过护城河的时候，一道残阳铺在水中，让汝河看起来有种别样的美，我没有多看，专心驾车。其实我倒想停下来看看，可是再不到车站，已经不好搭车了。

  抵达车站，我将车子找了个位置停好，拉住小漫的手过去马路，那台熟悉的绿色小客车在路对面停着，有很多人在上车，旁边有喇叭在喊：“驻马店的，在这上车……”不断重复。

  肖小漫把我的手拉的很紧，特别紧，直到走到车门前她还没有松开，她看了我一眼，离别的眼泪猛的掉了下来。

  “家梁，这段时间，我过得很开心，虽然有时候很平淡，可是我觉得很幸福，以后我还会来找你，你能……抱抱我吗？”

  我不假思索给了她一个拥抱，尽管旁边有很多人。如果放在以前我可能会犹豫，但她一次又一次的来找我，我逐渐察觉到，她在我心底很重要，尤其那次她用别针在距离我心脏最近的位置留下的那张纸条，使我察觉到我也爱她，不可失去。可是我也很矛盾。

  肖小漫不顾来来往往的人群，张开双臂抱住了我，我听到了哭的声音，然后便感到肩膀上有些湿润，衬衣肩膀位置已经被她的泪水打湿了。

  “家梁，我还会来找你，还会来找你，你一天不回去，我就一次次的来找你，永远不放手，我脸皮很厚，很厚！……”

  我连忙劝道：“这不是脸皮厚，你别来，给我发个消息，我回去找你。”

  “Polo上高速不安全。”

  我猛然想起一个和她共同看过的新闻，三厢车在高速上直接被撞成了两箱，那POLO这个两厢车还不得直接被撞成一厢？尽管这种几率不大，但终究不是没有。

  “我知道了，我换台车去找你。”

  “你让我来，可以吗？我想自己来找你，我总是担心你路上出现什么意外，我怕。”

  话音刚落我便听到了司机的声音：“那俩小情侣，再不走就坐满了，别墨迹了行吗？”我连忙把她抱得更紧，几乎融入到了我的身体里，而她也把我抱紧，随后猛的抱住了我的头，吻上了我的额头……

  “我多么想，多么想和你在一起，可是，如果我的手中没有剑，我就无法保护你，可现在你的手中也有剑了，你的那个人手中也有一把很强大的剑，我就更无法保护你了，我只能一次次的来找你，厚着脸皮来找你！我多么希望，多么希望你的手中没有剑，我可以保护你……”肖小漫在我耳边流着泪说道。

  ……

  载着肖小漫的绿色小客车朝着远方驶去，她还是坐在最后一排，透过车窗遥遥的望着我，我看到她眼中溢着泪，即使车子已经走出很远，我依稀能看到她在擦眼泪，我也用袖子擦了擦，才使得这些眼泪没有掉下来。

  离别终究是痛苦的，可也象征着下一次美好相遇的开始，从前，车马很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可是古往今来，每个朝代都有分别，哪怕车马慢，哪怕没有车马。

  我一直看着那台小客车消失在眼帘，就连轮廓也彻底消失在远方，我才蹲坐到地上，双手重重的擦着泪。我知道，她在我心中越来越重要了，已然上升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前所未有！

  这样坐了很久，我站起来回到POLO上，回头才看到刚才的地方很多人都在看着我，议论纷纷，我完全不在意，或许从刚才开始，我便觉得世上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

  ……

  这个傍晚我哪也没去，驱车来到了护城河，下了河堤在熟悉的地方坐下，望着河水发呆，汝河的水和之前一样，不论欢乐还是悲伤，它都在向前流动着，分毫不歇，也或许是它感知不到悲伤吧。

  打火机的声音响起，是我点燃了一支烟，抽了两口便拿了下来，任由它自动燃烧着，这一刻我想起了两个女人的话，一个只让我抽两口，一个不让我抽，那我就都听吧。

  过了很久，烟足足自燃了三四支，我取出手机给肖小漫发去一条讯息：“小漫，到哪了？”

  过了一会她给我回复过来：“我问了一下，这里叫刘大桥，再往前走一段就到驻马店了，之后就可以坐火车回南阳了。”

  “嗯，路上慢一点。”

  “我也想慢，可我控制不了车速。”

  我终于笑了笑，我觉得，她也应该在屏幕前很无奈的笑吧。

  我是南阳人，不管怎样都会回南阳的，并不会在这里扎根，所以她担心的不存在，顶多就是我带着个媳妇回去，想起这些我又不知道到时候该怎么面对她了。

  不过也说不一定，沈晴雪的家庭真的同意她嫁给我吗？我很有自知之明的。

  在护城河坐了很大一会，天都黑透了，我才离开这儿。

  驾驶着POLO行驶在沿河小路上，我给沈晴雪打去电话，她那边很快便接通了。

  “喂，家梁，怎么啦？”

  “小漫今天出院了，已经回南阳了，这些钱还有一万多结余，总共一万零三百，见个面，我还给你吧。”

  “为什么还给我？你拿着不行吗？”

  “不合适，花你点日常开销的小钱，我没多大压力，大钱就真的算了，你出来，我也想和你见个面。”最后的一句话，我觉得不这样约她，她不会出来拿走这钱的。

  沈晴雪沉默了片刻，对我说道：“我暂时不能见你。”

  我有些纳闷，问道：“难道你不想见我？这都又五天没见面了，你不会一点也不想我吧？”

  她那边又沉默了半晌，终于说道：“不是，你不要误会，我在外地，正在回汝南的路上。”

  我挠了挠头皮问道：“去外地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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