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边东西比较复杂，你等下，我让助理把资料送来。”

  老崔打了个电话，半小时后，一个一身英气的青年人给他送了一份资料，他递给我，说：“小家，你看一下。”

  我接过来一看，是一份关于室内地板装修设计的资料，原来他是开装修公司的，资料上什么木头板，规格，木料，石料，复合板，地板砖等等，各种数字规格，长宽高，类目……眼花缭乱。

  老崔问我：“能记住吗？”

  我又看了一会，过了10分钟，闭上眼在脑海中回忆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道：“给我点时间，能记下来。”

  “不急，东西有点多，我先带你去看实物，你要能全部记下来，我给你业内最高提成。”

  我们便去了，于是这个下午，他带我在他公司参观了很久，有两个地方，一个是城里的门店，壁柜上放着各种材料样板，一个是产业区的工场，很多工人在干活，各种木屑在机器切割下乱飞，我们戴着口罩，穿着无尘鞋在这里走来走去，直到快天黑时才走出来。

  “刚才那些资料，对照实物，三天内你如果能记下来，过来让我看一遍，没问题就可以给客户介绍了，还有，这是各个类目的价目表，这个一定要记清楚，不能报错，否则客户会觉得我们不专业。”老崔又递过来足足3张A4纸。

  ……

  晚上回去，我没吃饭，一夜未睡，全程在看这些资料，直到天亮还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不断翻看，上学期间的记忆力全部发挥了出来，尽管如此我也觉得大脑要爆炸了，这些东西实在太多太杂了，且不能出一点差错，否则就掉到另一个类目里去了，就像路瑶当时弹琴时给我说的：弹琴不能出一点差错，不然就会触碰到别的琴弦。

  这个白天我什么也没干，饿了就随便吃点东西，其他时间全部用来记忆，这样没日没夜的刻苦下，直到深夜，我终于将这些东西全部记到了脑海里，只有三五个特别容易混淆的没记清楚，我写下来装口袋里随时拿出来看。

  次日早上八点，我又拿出资料过了一遍，大概用了半小时，随后打电话给老崔，接通后我告诉他：“崔叔，已经全部记下来了。”

  老崔很惊讶，说：“这还不到3天呐！”

  “要不见个面，我给你背一遍吧。”

  十五分钟后，一家早餐店，老邵也在场，他们吃着茶鸡蛋，我则放下资料，信手拈来：“实木板材常见规格：1200×2400×18毫米；1220×2440×18毫米；2440×1220×18毫米，人造板材常见规格：1220×2440×15毫米1220×2440×18毫米1220×2440×25毫米，细木工板常见规格：1220×2440×3.6毫米；1220×2440×5.2毫米；1220×2440×9毫米，价格分别对应……”

  不知过去多久，他们都惊呆了，似乎完全料不到我能全记下来，当然，他们看不到我的付出，就算记忆力再怎么超群，没有这么拼的架势，很难这么短时间内记住。

  当我背完，老崔拍了拍我的肩膀，说：“背错了3个。”

  “嗯，这三个很容易混淆，我怎么都记不住，写在纸上放口袋里了。”说着我拿了出来。

  “你是个人才，哪里毕业的？”

  “南阳理工学院。”

  “南阳那地方不错，诸葛亮啊，可这个大学我没听说过，985？211？”

  “不是，就普通的本科院校，属于理工类，对数字非常敏感。”

  “可以，可以，我孙女冰雪聪明，211出来的，足足记了3天3夜才记清楚，还背错了5个，行，年轻人，我很看好你！”

  老崔使劲拍了拍我的肩膀，随后吃了早饭我们便分开了。

  一段时间后，我行走在沈晴雪家建的一处商场内，商场很大，各种商铺林林总总，一上午过去我谈成了一个冷饮店，三万的小单，给张伟打电话让他派人来对接，之后我便去逛别的了。

  一下午时间，我找到了不少待装修的商铺，询问之下，他们都已经找好了装修公司，我也不着急，慢慢来呗，反正两条腿走路，东边不亮西边亮。

  时间缓缓流逝，到了晚上我便回去了，刚进门，手机亮起，一条信息进来了：“家梁，我看见你了。”

  我抬头对着摄像头笑了笑，说：“我也看见你了。”

  “你能看见我吗？说得好像是真的一样。”

  我拿起沙发上的iPad说道：“你看，我这不就看见了吗？”

  “那你想，，，不想我？”

  “这还用说吗，当然想。”

  “嗯，嗯，我也想，你，今天怎么样，有收获吗？”

  “怎么可能每天都有收获，不过这两天有人想和我整合资源，他的东西我已经全部烂熟于心了。”

  “是什么？”

  “装修方面。”

  “嗯，加油，但别太累了，我看你瘦了特别特别多。”

  ……

  次日一早，我继续出去跑业务，其实现在已经不算跑业务了，说白了就是瞎晃悠，这种散漫的感觉我很喜欢，潇洒的很，但总觉得带了点目的性，没有刚来汝南时那么潇洒，但经济状况好多了。

  走到一处公交站牌，我向一个路人要了一支烟，边抽边看着沿街的商铺，片刻后在我的沉思中手机响起，这个电话是周晨给我打来的。

  接通后周晨向我问道：“哥，这段时间还好吗？”

  “还好，你呢？”

  “我还行，您能再帮我和张先制造一次见面的机会吗？”

  我想了想回答道：“我给他打个电话约一下看看。”

  “好，麻烦您了。”

  “不客气。”

  挂断后，我给张先拨过去，约这孙子一块去步行街吃个饭，结果这孙子死活不去，我问他在哪住，他也不说，只告诉我昨晚潇洒到凌晨4点，要睡觉，骂了我一句就挂了。

  我又给他打过去，按照实情说了一遍，这孙子对我破口大骂，要我别管闲事，又把我挂了。

  我无奈只好给周晨回复了一下，她声音有点失落，最终也没什么办法。

  ……

  一上午时间，饮料方面没开单，钓鱼也没碰到合适的老板，房子更没那么好卖，至于装修，一个没有。三边都不亮。不过也对，哪能天天有生意。

  想了想，中午我去了之前那家喜宴酒楼，想找那个老大哥，到了后却被前台告知，不在，于是我拨通了他的电话，接通后他说前几天忘了，然后约我到一家茶楼见个面。

  我心中喜悦，很快按照地址抵达了那家茶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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