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府，黎扬带着受害者去了几次都没找到人，不管怎么问，守门的侍卫就说五皇子并不在府上。

  至于去了哪里，不知道。

  黎扬非常有耐心地带着群臣一趟一趟地跑，将五皇子有可能去的地方都找了一遍，没有！

  再次回到刑部，黎扬给各位大人端茶倒水，这一次，大家有火也发不出来了。

  找不到人，怎么办？

  “各位大人能进宫，要不，请各位去问问皇上？”黎扬询问。

  作为五皇子的父亲，应该知道儿子的下落吧？再者，你们之前不是说了要殿前对峙吗？去呀！现在已经有五皇子从工部取炸药的证据。

  这些文臣跟黎扬满京城跑了一天，虽然心里有气，但责怪的话愣是没说出口。同样在外面跑着，黎扬回来还要伺候他们茶水，一路上听指挥，想发火也没理由！

  但说要现在进宫，各位都有些跑不动。

  “明日早朝，在朝会上呈上证据，让皇上宣五皇子对峙！”一人开口，大家附和。

  黎扬躬身送走各位大人后，终于有空喘口气。

  好多年没这么累过了，这凶手也真是，搞这么大的案子……烦躁！

  黎扬也不回府了，直接住在刑部。他让人抱了被子来，将卷宗室铺得舒舒服服的，最近他都不回，就住这里，和这个案子“死磕”到底！

  ……

  此时的老皇帝还在御书房批阅卷宗，完全不知道，刑部已经将球踢向他这里。

  老皇帝批阅奏折的习惯，没批的在左手边，批阅的在右手边，看了让人生气不想看的直接远远地扔到地上，到时候，魏公公会收好。

  这部分，都是留中不发的。

  今日，当晚霞透过窗户洒在御书房里时，皇上终于完成奏折批阅。

  左手边空空，右手边高高摞起，里面都是他逐字逐句地审阅过的奏折，大部分都是关于战后怎么能迅速恢复民生的条陈，还有实际执行时遇到的问题等。

  皇上起身伸个懒腰，恍然间发现，今日自己的心情很好，地上一本奏折都没有。

  老皇帝站在龙案后，看着空空的地面若有所思。

  魏公公看出皇帝的心思，上前一步笑呵呵扶着老皇帝从龙案后走出来。

  “一连几日，都没有留中的折子，上下一心，我大魏的好日子指日可待～”魏公公的恭维恰到好处。

  老皇帝点头，“你啊，看不出拍马屁的恭维，你最在行！”

  老皇帝心情好，趁着晚霞，去后花园逛逛。

  老皇帝心里明白，朝堂上没有恼人的折子上来，绝对因为五皇子，这里面有没有白霜的功劳，暂不可知。

  那日，裴统领来报，民间突然生出很多关于东北的流言时，他就觉得事情不对。

  紧接着刘景先忽然上书要彻查东北王战败一事，皇帝心里就很恼火，紧接着，刘景先预先给东北王扣了一顶故意战败的帽子。

  将东北失守，红毛鬼子对大魏的侵略都算在东北王的头上，要掘坟以泄民愤。

  那几日他像是被架在火炉上炙烤一般，夜夜不能寐。

  老皇帝白发都要急出来时，刘景先遭到几乎灭顶式的报复。

  在裴统领说出刘景先祖上的全套祖坟被开天窗时，那一刻，老皇帝的心里是无比畅快的。

  当然，他也觉得这么做过了，杀人不过头点地，挖人祖坟，还是全套的，真的太过分了。

  这件事后，大臣们上书“讨厌”的折子数量有明显下降。

  四日后，跟随刘景先的朝臣们全都遭到了同等的报复，翌日，就没有一份奏折是他讨厌的。

  当然，那些上书要刑部彻查或者是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要彻查白霜和五皇子的，老皇帝都转给刑部尚书，并很“耐心地”告诉对方，一定要严查。

  “呵呵，还是小五甚得孤心～”老皇帝笑呵呵地感叹着。

  只是这孩子的所有精力都在怎么玩，怎么做霸王上，可惜了。

  “而且，孤以前怎么没发现，小五很有做生意的天赋！”老皇帝回想五皇子和他讲，关于怎么建立皇室商团的时候，满眼星光熠熠。

  回想起最近，什么惩罚对五皇子都不管用，唯独罚银子他才老实，老皇帝不自觉笑出声：

  “唉！这孩子，怎么就这么爱财呢？孤也不曾在这方面亏过他！”

  魏公公笑着附和，这时候，只要夸五皇子好就行了，当爹的，哪有不喜欢别人夸他的孩子的？

  尤其别人在夸儿子优秀的同时，还要带上一句，这都是父亲教导有方，或者是遗传父亲的天赋，那就更美了！

  “五皇子这两日做什么呢？”皇上问。

  魏公公摇头，“想来，一定在努力建商团吧？”

  也未必！老皇帝心里腹诽，沉思片刻后，终于还是将裴统领召进来，问起五皇子的事。

  “五皇子从工部领的炸药有多少？”

  “两箱，但是工部的账上只记录了一包。”裴统领回答。

  嗯，算他聪明！老皇帝点头，“掘坟的事情，查出来了吗？”

  裴统领摇头，“虽然臣还未查到真凶，但确定不是五皇子做的。”

  “目前有什么线索？”老皇帝再问。

  “案发前，有人曾打听过受害大臣的祖籍和祖坟信息。但这人的背景不详，目前还查不到他是谁的人。”

  老皇帝沉默片刻，“收手吧，不要查了，这件事到此为止。”

  裴统领对老皇帝言听计从，多余的话，一个字都不问，皇上既然说了到此为止，那这个案子就已经完结。

  老皇帝带着魏公公逛花园，天色渐渐暗了，漫天的晚霞在太阳落山时，顷刻间退出舞台。

  他忽然想起，当他还是皇子时，和几个少年时期的朋友因为朝堂之事郁闷。当时的白正举对着空气拳打脚踢，恨那些朝臣的心都长歪了，看不到百姓真正的疾苦。

  “等着吧，惹急了小爷就去刨了他家祖坟！”

  “还要刨全套的！”

  那时的白正举意气风发，自己也不差，心怀天下，总想要为大魏的万世开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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