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明白，大理寺拖延案件的进展肯定是皇帝授意，可不知皇上为什么这么做。

  难道对齐王还抱有一丝幻想？估计是纠结不知怎么办齐王吧，见不到皇上，五皇子只能如此猜测。

  “方尚书的小孙子，找到了吗？”五皇子问老黎。

  “找到了，方小公子也算幸运，孔二麻子并没有将他卖给齐王，而是送去江南。那里有一富商家没有子嗣，拐了几道弯找孔二麻子高价买。”老黎解释。

  说来也是天意吧，老黎在查到三门苑后并不敢直接动，而是第一时间报给方尚书。

  方尚书下的命令，先不查三门苑的主人是谁，也不管小公子在不在，先抄了再说。

  结果，抄完三门苑，方小公子并不在里面。方尚书总算吐了口气，说明他的孙子没有被玷污。

  大概是解救众多少年得到福报，查抄三门苑没多久，老黎就抓了孔二麻子，审了才知道，方小公子被送去江南的大户人家。

  这是所有丢失儿童里面，最好的一个结果。方小公子没吃苦，富绅对他也很好。

  方尚书红了多少天的眼睛终于消了火气，对孔二麻子的恨都少了许多。

  五皇子将方小公子得救的事情告诉白霜后，白霜一直悬着的心也放下来。

  石琦的良心还在！

  “所以说，人还是得多做善事！”五皇子总结，“如果这件案子里，一开始丢失的不是方尚书的小孙子，而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那齐王现在还在和你打官司呢！”白霜回答。

  齐王不倒，现在肯定和五皇子还有自己闹呢，他和自己一样，都不是吃了亏就能悄悄认了的人。

  “烦着呢，不说他！”五皇子现在提起齐王就烦。

  就因为父皇对他拿不定主意而迟迟不肯结案，连累白霜在这里出不去！

  “话说，”白霜忽然来了八卦齐王的兴趣，“齐王在朝堂这么多年，就没有什么死忠之类的吗？”

  就是那种无脑支持齐王的，不管他做了什么，到此刻拼了命也要救齐王于水火的那种死忠，话本里反派角色都有忠于自己的属下呢。

  五皇子想了又想，“宗正？若他没出事之前说不定能如此，现在嘛，他在京城这么久，一直补缺不成功，他自己都顾不上自己了，还怎么顾齐王？”

  “那齐王妃呢？”白霜问，“齐王妃的娘家如何？”

  几个皇子的岳父家都不显赫，老皇帝在给儿子选妃的时候早就想到这一点，齐王妃的家世和霍姜差不多。

  不是什么显赫的贵族，家里对朝堂的贡献不小，但话语权不是很大。

  所以，齐王妃的娘家想要救齐王，太难了。

  此时此刻，被五皇子和白霜讨论的齐王妃正在自己的房里发呆。

  她的手里，是齐王出事前交给她的玉佩。齐王说，如果她出事，一定要让她去找牛宰职来救他。

  到今天为止，齐王进去已经月余，齐王妃一点要见牛宰职的意思都没有。

  “王妃，您真的不去见牛宰职吗？”齐王贴身嬷嬷问。

  嬷嬷是她从娘家带进王府的，是齐王妃的心腹。

  “齐王倒了，您的日子也不好过。”嬷嬷劝道。

  齐王妃沉默，她肯定不会去找牛宰职，她现在巴不得齐王倒下去，死刑最好。

  “若……王爷出来了，怎么办？不说别的，您都没去大理寺看过王爷。”嬷嬷劝慰道。

  她理解王妃的心情，可是事情还没有尘埃落定，该演的戏还要继续演。

  “不是我不去，即便我去了也见不到齐王，他人虽然关在大理寺，但看守的人是禁军，大统领裴奕的亲信，别说是我，即便皇后也见不到。”齐王妃解释

  “齐王出不来了。”齐王妃十分肯定自己的猜测，不说别人，石琦就不会让他出来，哪怕一丝丝的可能都不行。

  齐王妃想了许久，从自己的床边拿出一个小木匣，里面的东西是她从齐王书房找到的。

  准备笔墨，齐王妃写了一封简短的信交给嬷嬷，“明天去买菜的时候送出去。”

  嬷嬷拿起信，是给誉王妃的。

  “王妃，有消息说，誉王妃有了身孕，现在不便见客。”嬷嬷解释。

  皇后许久不露面，大家都说皇后被皇上打入冷宫，只等齐王的案子一结，就会有圣旨出来。

  如今后宫都是德妃在打理，她亲自去看了誉王妃并说了不让人去叨扰她。

  “无碍”齐王妃回答，“你只管送过去，这封信本也不是给她的。”

  信送出去的第二天，齐王妃带着嬷嬷去香积寺给齐王祈福。

  香积寺。

  齐王妃在正殿上香、祈祷，看外表，虔诚极了。

  “齐王妃在给齐王祈福？”不知何时，石琦来到这里。

  “求佛祖，不要将齐王放出来，如果能死刑，最好不过！”齐王妃坦然回答。

  石琦……

  “齐王妃找我何事？”石琦问。

  齐王妃保持上香的姿势始终没有变，“我手里有能钉死齐王的证据，保证他翻不了身的。”

  “告诉我做什么？”石琦无辜地问。

  “在我面前就别演了”齐王妃道，“我既能邀你出来，说明我知道齐王的事是你做的。”

  石琦第一次认真打量齐王妃，他忽视齐王的枕边人了，恐怕不止自己，齐王也忽略她的枕边人了。

  “所以，齐王妃觉得齐王还能翻身？”石琦问。

  “若不能翻身，大理寺早就结案了”王妃回答。

  石琦思忖片刻，“王妃想从这件事情中摘出来？”

  齐王妃终于放下手中的香火，她转身认真地看着石琦，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

  “我知道，作为齐王妃我难逃干系，所以我要求也不多，不管齐王如何，我想在寺院度过残生。青灯古佛，赎罪也好，祈福也罢，名头随便。”

  石琦沉思，齐王妃的要求倒也不过分，他有很大把握能实现。

  “王妃聪慧，为何……”

  “石公子”齐王妃打断石琦的话，“我们之间的关系，应该还不到可以问这么细的程度。”

  “你只要回答我，愿不愿就好。”

  “愿意！”石琦回答，如果有能直接锤死齐王的证据，他会不惜一切代价，更何况齐王妃的要求并不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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