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木灰煮开之后又拿了之前过滤豆渣的滤布把草灰渣滤出，把过滤好的草木灰水放到厨房一个角落让它自己静置沉淀。

  “剩下的明天再来做，今天就到这了，你要和我出去转转吗？”李芸娘把东西都放好之后问。

  “我不想出去，娘等会教绣活。”

  听到妹妹说要学绣活，李芸娘又想起小时候被娘支配做绣活的事，明明都是按照娘教的一步一步绣，最后绣  出来的完全拿不出手，绣一朵简单的小花，被针扎出几个窟窿，被扎就算了，花又是修的歪歪扭扭，针脚不齐，狗看了都摇头。

  浑身一激灵的李芸娘忙说：“桃花呀，你到屋里去等娘吧，二姐有事就先出去了。”

  再不快点开溜就又被抓住和桃花一块学了，想想都恐怖。

  一天很快就过去了，清晨起来李芸娘第一件事就是到厨房掀开看昨天过滤好的草木灰沉淀水，取出沉淀上层的清水，倒入早就做好冷却常温的猪油中，最后还放入一些细盐，拿跟棍子不停地搅拌，食盐水和猪油充分混合产生皂化反应，直到油脂逐渐变成黏糊糊的膏状后，拿出准备好的模具倒入其中，放置三天之后就差不多可以定型了  。

  家里其他人也知道她做的这些东西，没有多问什么就由着她随便做，温如娘倒是想说女儿浪费猪油，这五六斤猪油都够他们家吃半个多月，就被女儿就这么霍霍掉了，心里疼的滴血，但看到女儿期待又高兴的样子她又不舍的多说她，最后就是两眼不看厨房事，当做不知道也没多问。

  李则刚向来都是由着妹妹，也没有说还主动帮忙妹妹做模具，李树更加不知情，白天要到镇上读书，晚上回来还要温习，根本没得多余时间跑到厨房到处看，桃花看到二姐煮草灰行为更加不会说出去，让人知道她家二姐煮灰，还不得嘲笑她们家。

  去年她们家留下许多土豆种，今年年春的三月份村里人都上她家借种了，这会都已经过去两个多月了，而且前面说养猪，村里正野指定地方快速的建好养猪场地，村里人的猪都养到那边去，省的在村里养味道大，小猪仔也抱回来了，她自己家就订了十五头猪，十头公的五头母的，其他村人都是两三头，养多了怕供不起，还有些人家是养一头的，这就是家里人少的村人养的。

  现在这些小猪才出生十天左右，正是做阉割的最好时间段，把这个肥皂都做好放到模具里，李芸娘就出门去找大哥到猪圈那边去，她准备在今天就给自家的小猪做去势。

  到了猪圈这边，养有猪的人家恨不得一整天都过来看自家猪，总归是不养在家里不放心，总担心自家的猪会被偷，还担心自家的猪饿着。

  兄妹两人一进猪圈，李芸娘就指挥哥哥抓头小公猪过来，然后亮出带来的工具，干净的布条、草木灰和刀还有烈酒，出门的时候大哥还问带这些工具干嘛，“当然是可以让小猪长的更快，更嫩的东西，大哥别问了，我们快走吧，等会你就知道了。”

  李则刚有点怀疑，刀和灰还有酒就能让猪快速长大？不过还没等他想通，李芸娘就叫他捉猪出来了。

  “大哥，你把小猪倒立抓好，尽量不要让他受惊，温柔些。”李芸娘在清理工具对大哥说。

  见他把小猪扶好之后，李芸娘右手拿刀，左手拿布沾酒给小猪消毒，看着被固定好的小猪咽了咽口水，在心里说：小猪，对不起了，我也是第一次操刀。

  李芸娘外表强装镇定，手也很稳，用左手大拇指和食指挤压一个睾丸趁小猪没反应过来快速的用锋利的小刀切开表层皮肤和白膜，把睾丸一个一个取出，最后再用干净布条沾酒再消毒一遍，最后给小猪抹上细腻的草木灰，就轻轻的把小猪放到一边铺的厚厚干净的稻草堆上。

  李则刚见到妹妹从容镇定在几息之间就给小猪做完去势，莫名的感觉双腿之间一痛，神色古怪的看着她：“这....这就是你说的长的快的方法？”

  “你一个姑娘家从哪学来这些偏方的。”

  手软脚软的李芸娘靠在一边，看着刚刚去势的小猪，又听到大哥的发问，顿时浑身一僵，糟糕，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这个.....呵呵...我也不知道怎么知道的，好像就自然而然的知道了。”李芸娘尴尬脚扣地的一本正经的胡说。

  看到她局促的样子，李则刚也没有深究，自从上次在破庙那里他就发现妹妹身上有许多迷惑的地方。

  “大哥要不下一个猪仔你来操刀吧，我来抓小猪，怎么样。”

  李则刚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接过手里的工具，他刚刚也看了一遍，当然清楚是怎样的过程，李芸娘看他接过工具了，“你等会下手温柔些，别太重了，到时候小猪不容易恢复伤口。”

  交待好就抓了另一个小公猪固定好给大哥练手，李则刚眉头紧皱，嘴唇抿成了一条线，手起刀落，整个过程都没一滴血流出就已经结束了，这一手看的李芸娘当场就想给他鼓掌，只不过是手里稳着小猪才没有做动作，但是她的眼神瞬间就亮闪闪的看向自家大哥。

  附近的村人自然也看到这兄妹俩的行为，“咦，李家大郎，你们怎么可以做出这等有伤风化的事呢，这小猪那么小就被你们去势了，不会太过分了吗。”

  “李大娘，要想猪长的快，就得让它六根清净，这个去势之后公猪就不会整天的想着打架发情了，才会乖乖吃了睡睡了吃，才能长的更快。”李芸娘帮大哥回话，她才不惯着这些人来顶大哥，再说，去势这个做法是他提出来做的，怎么能让大哥被这些大婶们指责。

  “是...是吗。”那大婶讪讪回话，不好再回过分的话，毕竟提出养猪的也是李芸娘家，而且她家的猪苗也是李芸娘出钱买的。

  “那你们做完了能帮我家的公猪去势吗？”脑筋转过弯的人顺势就问。

  “可以，不过你们谁要想自己动手也可以过来学。”李芸娘双眼灵动一转就提出邀请。

  这句话一落，在着猪圈的人顿时就哑巴了，地上的蚂蚁都从脚边石头爬到一丈远的另个石头处才声音发出。

  “我想学。”从后边不远处传来一声清冽的少年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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