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错了……你不要不理我，我觉得有些可怕。”牧野说完不敢看牧黎的眼睛，牧黎都要被牧野气笑了。

  “还知道怕？你失联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我会不会怕？要是你出了什么事情，我怎么和二伯他们交代，怎么和牧悦交代！”牧黎属实很生气，这几天积压的负面情绪在这一刻爆发了出来，等他说完又后悔了，他就是太气愤了。

  牧黎没有再说话，牧野却很理解他，牧悦去世之后，牧黎就顶替了牧悦的角色，把他当亲弟弟护着，他想要做什么，牧黎都会无条件支持，他唯一的要求就是远离危险的地方，保护好自己。

  “哥，我答应你，我以后不会再去危险的地方了……”牧野看着对面还在努力平复心情的牧黎，心里充满了愧疚。

  “牧野……”牧黎轻声开口，声音有些沙哑，“二伯他们已经失去了一个孩子，他们不能承受再失去至亲的痛苦，而我也不能，你知道吗……”

  牧野怔怔地看着牧黎，记忆里那个无所不能的哥哥和现在这个有些疲惫的人重叠，牧野有些想要流泪。

  “我知道了，哥，这些年你一直很痛苦吧……明明不想让我去那些地方，但是……”为了他能够实现梦想，牧黎还是同意了，还替他安排了一切，最后一个人独自消化那些担忧的情绪。

  “其实也没有痛苦一说，”牧黎一句话把原本有些感动的氛围拉了回来，“毕竟我很相信牧家的保镖能力。”

  牧野有些无语：“知道了知道了！好好的氛围被你搞没了，没事我出去了，你……早点睡，别熬夜了。”

  牧黎终于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嗯，我知道了。”

  牧野打开门要出去的时候，牧黎又叫住了他：“牧野。”

  牧野有些无奈回头：“又怎么了？”

  牧黎语气变得有些严肃：“以后出去，把自己的生命安全放到第一位。”

  牧野和牧黎对视，最后应了下来。他转身就走，只留下一个背影给牧黎。

  牧黎失笑，虽然刚开始牧黎和下属的对话是故意说给牧野听的，但是下属也没有说错，他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休息了。

  特别是牧野失联的一天半，他一个晚上没有睡，第二天还要去上课，方回轩看着他那个黑眼圈，还问他是不是做噩梦了。

  牧黎想着就拿起手机，打开高三六班的群，这个时候已经晚上十点钟，还有同学在群里聊天。

  他们谈论了一些知识点，牧黎不是科任老师，就没有插话，他又把手机灭屏，整理了一下桌子上的东西，打算早睡一晚。

  第二天牧黎刚刚起床，到一楼的时候发现牧野已经起床了，正坐在餐桌上吃早餐。

  “早啊牧黎。”牧野恢复了以前的模样，牧黎也不说他，只是问：“今天起这么早？”

  说到这个牧野就露出了颓废的神色：“我失联的事情被我爸妈知道了。”

  牧黎没想到他二伯这么快就知道了，他问牧野二伯说了什么。

  牧野整个人更加颓废了，他倚在靠背上，一脸生无可恋，还模仿他爸的语气：“牧野你个兔崽子！别以为躲到少主那里就不会被罚！你赶紧给我滚回来跪祠堂抄十遍家规！”

  牧家家规牧黎这个少主听到都怕，更别提牧野了，他现在就想原地消失，但父亲的话他不能不听，所以下属买了早上十点钟的机票给牧野。

  “保重。”牧黎只能给他这两个字，想当初他被罚抄两遍家规都抄了三个白天，他才不会说要帮忙的蠢话。

  牧野面无表情地看着牧黎吃完饭，又看着牧黎头也不回地上车去了学校，他看向还在屋里的下属：“他真的不打算帮我一下？”

  下属有些怜悯地看向牧野：“牧野少爷您保重。”

  牧野带着绝望去了机场，而牧黎心情却很不错。

  还有一个星期月考，牧黎进到教室的时候是早上的八点钟，早读铃声刚刚响起来。

  牧黎看着正在狂奔而来的方回轩和徐离，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地笑。

  方回轩看到牧黎，紧急刹车，后面的徐离差点撞到他。

  “怎么了轩哥，还不快跑  咱们迟到了！”徐离还没有看到教室后面守着的牧黎。

  “你把琵琶行背了吗？”方回轩突然问徐离。

  徐离摇头，琵琶行太多了，而且还是高二的文，他哪里还背得了。

  “那你数学作业写了没？”方回轩又问。

  “写了一半，等下我找学神抄抄，轩哥你怎么啦，老问我这些问题？”徐离有些摸不着头脑。

  “咱们被牧老师逮着了。”方回轩往旁边迈了一步，徐离一抬头就看到了牧黎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你们两个，过来。”牧黎把两人叫了过来，教室里的同学都有些好奇地看向外面。

  “你们继续早读。”牧黎看了一眼同学们，同学们立马转头读书，至于有没有认真读，那就不一定了。

  “牧老师。”方回轩和徐离扒拉着脑袋走到牧黎面前。

  “都要月考了还迟到，给我一个理由？”牧黎没有立马指责他们，而是问了原因。

  方回轩和徐离对视一眼，他们总不能说是昨天晚上看鬼片吓到了，半夜都没有睡着吧。

  “老师，我……我昨晚复习太晚了，早上没有听到闹钟。”徐离没敢看牧黎，怕一下子就露馅了。

  方回轩看向徐离，瞪大了双眼，有种你再说什么屁话的感觉。

  牧黎也没有顺着他的话说，而是看向方回轩，看看他能说出什么鬼话。

  “你呢？”牧黎问方回轩。

  方回轩咬咬牙：“我和徐离一样！我们两个昨天晚上一起学习来着，是吧徐离！”

  牧黎笑了一下：“学了什么？”

  方回轩下意识开口：“学琵琶行！徐离还背了一遍！”

  这次轮到徐离瞪大了双眼，不带这么坑兄弟的啊！

  “方回轩也会背了！”是兄弟就一起受罚！

  牧黎直接让方回轩背一下，方回轩磨磨蹭蹭：“浔阳江头夜送客，枫叶荻花秋瑟瑟。主人下马客在船，举酒欲……欲……”

  “举酒欲饮无管弦！”徐离瞥了一眼教室里，夏筱竹举起课本给他看，他立马接上方回轩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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