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想法并不是空穴来风，因为曹洋发现自己眼中的世界正在发生变化，原本黑暗深邃的环境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一片黑紫色，虽然同样昏暗，但曹洋却发现自己能看清周围了。

    “是和柴刀一样开始呈现媒介了吗？”

    曹洋在心里默念了一句，不过他还不能确定现在的情况是好是坏。

    “古尸在展柜里，我一剑未必能劈开这玻璃展柜，而且使用青铜剑的代价我也无从确定…”

    手上的动作并未停止，两件青铜器不停的碰撞，整个二层都回响着金属轰鸣的声音。

    而且伴随着这声音的持续，似乎有越来越多的鬼被吸引过来了，曹洋甚至看到这片黑紫色的世界里出现了两三个诡异的身影。

    “必须出剑了，如果砍鬼必然要付出代价，只能砍古尸所在的展柜了。”

    “是古尸，还是那两只鬼？”

    “嘶拉~！”

    剑尖在古尸的脸上划过，发出皮肉裂开的声音。同时，古尸嘴里的那张脸庞发出怪异的叫声，刺的曹洋几乎要失聪。

    “媒介是什么？”

    这看起来是选择题，但在实际上已经有了答案，如果不出剑的话，青铜剑就会袭击曹洋，这是没有选择的选择。

    看到玻璃展柜上的缝隙，曹洋似乎明白了一点，但又说不清道不明，只有一丝模糊的感觉和猜测。

    “古尸被肢解了？”

    曹洋的表情十分凝重，但他没有四处乱看，依然死死地盯着这具干瘦正狰狞的古尸，但那股刺痛始终存在，并且已经蔓延到曹洋的胸膛。在他的视野里，古尸的嘴巴同样存在一条扭曲的缝隙，可以作为青铜剑的媒介.

    “砍，还是不砍？”

    “柴刀的一次袭击都没消耗完一根鬼烛，而使用青铜剑的代价一根鬼烛都不够支付的，我自身还要承受恐怖的袭击。”

    “铛～！”

    接着，曹洋点燃了一根鬼烛，柴刀的袭击能被鬼烛挡下，曹洋也只希望自己这最后一根鬼烛能帮自己抵消青铜剑的代价。

    一声脆响，玻璃展柜并没有破碎，曹洋感觉自己一剑像是砍在了钢铁上，把他的手腕都震麻了。

    在曹洋看不见的视角里，古尸张开的嘴巴里竟还有一张惨白而又腐烂的脸庞，就是这张脸不停地在对着外面吹气。

    “我被袭击了？！”

    曹洋并没有高兴，而是在担忧，能肢解厉鬼的灵异武器往往都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而现在的自己似乎并不具备承受代价的条件。

    鬼烛燃烧的速度很快，预示着周围的凶险，照这种情况一根完整的鬼烛可能连五分钟都撑不到。这时候的曹洋反倒希望青铜剑的代价尽快爆发，因为如果鬼烛被消耗太多，那就意味着自己仍然需要承担一部分代价。

    周围那两个诡异的身影散发着一股阴冷的气息，并且已经在逐渐入侵曹洋的身体。曹洋再次举起青铜剑，这一次他直接砍在了玻璃展柜的一条棱角上。原本坚硬如钢铁的玻璃展柜却像是纸箱一样忽地一下完全散开了，被摆放在里面的古尸也彻底暴露在空气中，那股尸臭味顿时浓郁了一倍，曹洋几乎要被熏到失去意识。

    这一刻，曹洋深刻感受到了青铜剑的恐怖。如果只是普通的伤痕还好，但这一道伤口差点把自己和踩人鬼都肢解开来，这才是真正让曹洋感到恐惧的地方。

    “没时间了。”

    曹洋四处张望着，却发现这片黑紫色的世界里遍布了各种各样的“缝隙”。没错，就是缝隙，有的是每一块地砖之间的缝隙，有的是地灯和地砖之间的缝隙，就连那些诡异的身影身上甚至也有歪曲诡异的缝隙。

    蓦地，曹洋感到自己的上半身传来一阵刺痛，那部分血肉瞬间坏死，而且迅速发黑发臭，竟变得和那具古尸的皮肉有几分相似。

    媒介被触发了，那惨白的脸竟然从古尸的嘴巴里跑了出来，然后又迅速消失不见，周围的尸臭味也在快速消散，曹洋的脸色也在逐渐恢复正常。

    古尸张开的嘴巴让曹洋想到了原著中的一个角色：顾程，一个出场就被熊文文评价为拥有队长级实力的驭鬼者，他驾驭的其中一只鬼的代号似乎叫做“鬼吹气”，能力就是尸臭味鬼蜮.

    “不会那么巧吧？”

    “不对，不是缝隙。”

    没有犹豫，趁着青铜戈和青铜剑再一次碰撞后短暂恢复的知觉，曹洋手腕一转，改变了青铜剑的方向。

    “开什么玩笑？！”

    “不对，这不对，没有触发媒介，青铜剑就和普通的剑一样，发挥不出什么作用。玻璃展柜或许蕴含灵异，青铜剑或许可以肢解厉鬼，但必须正确使用才行。”

    曹洋神色微动，但现在不是思考的时候，古尸先是失去了灯光的压制，如今曹洋又破坏了玻璃展柜，随时都有复苏的可能。

    触发媒介后的青铜剑安分了不少，不再影响和操控曹洋的身体，而曹洋也不敢再握着这把恐怖的武器，权衡之后他把青铜剑插在了古尸的胸口，同时用青铜戈贯穿了古尸的脑袋，希望能暂时限制古尸的复苏和行动。

    “是缝隙？”

    曹洋觉得没那么简单，可现在没那么多时间留给他思考。玻璃展柜上也有缝隙，而且这些缝隙与展柜的各条棱角完全重合。

    似乎是应验了曹洋的想法，手中的鬼烛立刻火光炸裂，像是滚油之中泼了一盆冷水，绿色的烛火迅速膨胀，这根鬼烛此刻正以一个不可思议的方式燃烧着。仅仅是瞬间的功夫，一整根鬼烛就只剩下了不到三公分。

    这一剑之后，青铜剑并未脱手，倒不是说曹洋不想摆脱，而是现在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摆在面前：肢解古尸。因为在这一片黑紫色的世界里，那具古尸的嘴巴微微张开，而那正是尸臭味的源头！

    曹洋眸子突然一缩，但这还没完，剩下的一小节鬼烛不到一秒就燃空了，与此同时曹洋的腰间凭空出现一道极深的伤口，几乎把他腰斩开来。

    “能拆解厉鬼的青铜剑，我现在终于知道他的媒介是什么了。”

    “节点，这个称呼很贴切。”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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