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校长在她的眼里，是某种以虐待他人的取乐的精神变态，就好像那些在受害者临死前还要欣赏他们丑态的杀人魔一样，当杀人魔无法欣赏到受害者临死前的挣扎时，无法欣赏到人性深处的那种求生本能时，反而会觉得失望。

  “玛尔蒂达，你知道为什么有些连环杀人犯会在假装饶恕受害者后再去杀死他们吗，比如H·H福尔摩斯……因为啊，人在自以为安全之后突然再次遭到袭击，那种绝望感才是最为纯粹，最为令变态杀人魔兴奋的事情。”

  不知何时，玛尔蒂达想到了多年前和闺蜜看恐怖电影时，闺蜜无意间说起的这句话。

  “不说话？喜欢嘴硬？我真希望你能够坚持到最后，好让我看看你的意志到底是不是有什么强大……”玛尔蒂达的行为直接引起了杨校长的兴趣，旋钮被再一次拨动，在玛尔蒂达身上乱窜的电流带来的痛苦此刻变的愈发明显。

  为了不让杨校长看到她眼中的畏惧，她直接闭上了双眼，逃避了杨校长的目光；为了不发出任何痛苦的叫喊，她直接紧紧的咬住了自己的舌头，到最后甚至有鲜血从嘴角溢出。

  “好……很好，非常好……学生乐于学习，老师寓教于乐……玛尔蒂达，你是真的病的不轻，看来对你的治疗还需加大剂量，你才能明白你那微不足道的自尊到底有多么的可笑。”

  电量输出被再一次增加，而玛尔蒂达突然感觉到，自己脑海中的某一个根弦突然像崩断了一般，原本痛苦的感觉消失不见，转而只剩下了轻微的，酥酥麻麻的感觉。

  玛尔蒂达也随之露出了释然的笑容，她明白了她的天赋已经被发动了，这也意味着，她所剩的时间并不太多。

  她的运气很好，抽中了一个S级的天赋：借来的时光，这个天赋的效果时，当持有者精神濒临崩溃，或者生命垂危的时候，会从命运之处借来三天的时光，将她的精神状态直接恢复到巅峰状态，在三天之内天赋持有者受到的伤害和精神创伤都会被大幅度削减，而在借来的时光结束之后，在此时间受到的伤害都会全额作用于她的身上，如果精神创伤过大，她会直接崩溃，如果肉体受到的伤害过大，她也会直接死亡。

  好在大多数副本都算不得什么长线副本，有了这个天赋，至少可以死在自己的家乡。

  这突如其来的笑容给杨校长整个人一时间都搞不会了，明明电量已经加到了50ma，远远超过了致命电流，看玛尔蒂达的样子也是开始口吐白沫进气少出气多，明显已经有了心房震颤的症状，结果这个女人居然突然笑了起来？这特喵什么情况，他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这抽象情况还是他第一次见。

  要不是他自己知道机器的的确确在正常工作，他都要怀疑机器是不是出什么毛病了。

  “你就这点本事吗？还是你的机器就这点本事，只能做到如此了？完全不害怕法律的话，你怎么不电死我呢？”已经知晓自己命运的玛尔蒂达甚至坦然嘲讽起了面前的杨校长，而杨校长看着面前突然变得越发清醒的玛尔蒂达，一时间都忘记了继续拨动旋钮。

  虽说杨校长从来不在乎电击疗法会不会把人变成完全没有思考能力的傻子，他也并不会因为某个人变成了傻子而内疚，但人被电的越来越清醒他真的是从来没见过，难道说这个女人原本是个傻子，现在被电的聪明了？所以之前才闭口不言？

  “你明白你在说什么吗？生命只有一次，你连这种难能可贵的道理都不明白吗？为什么要闭口不言呢？只要承认自己的错误，我会考虑放你一马，或许……还有什么更多人性里美好的东西能被发现，比如我可以给你一些小小的任务，让你有机会或许能更早的从这里……离开，听起来不错，对吧？只要你现在承认自己的错误就好……”

  “我见过太多的蠢货了，我很欣赏你这种性格，在这漫漫时光里，你是唯一一个能让我说出这种话的学生，玛尔蒂达，你应该是个聪明人，知道怎么做才最好。”

  闻言玛尔蒂达却是露出了不屑的笑容，直接给了杨校长一个白眼，此时她想的事情已经是怎么合理的利用自己的天赋通关，顺带让自己离开的时候没那么……痛苦，如果被高强度电流直接把她变成焦比，那可能三天后她直接就挂了，不然还得经受过一番折磨然后说不定最后还活不下来，那是真的痛苦。

  再者，杨校长画的这饼着实有点太大，也太硬了，三句话不离或许这种充满可能性的词汇，不配两瓶水，这饼怕是不太好咽下去吧？

  “我说的话你听不见吗？还是你没吃饱饭？电流就只有这点强度，有本事，你就把我电死在这张椅子上。”

  那抹颇具嘲弄的笑容在杨校长眼中格外刺眼，但此刻的杨校长却清醒了许多，正如玛尔蒂达之前回忆起来的那句话一样，此时此刻的杨校长感受不到任何乐趣。

  没有人会不珍惜自己的性命，只是施加痛苦都会令人感到畏惧不已，这也是杨校长一直以来的办学理念，但玛尔蒂达这过于不要命的发言，却真的给杨校长唬住了，因为这真的是有史以来第一次有人完全不怕死，完全不在乎自己的生命，那挑衅一般的发言就好像在鼓励他现在就去杀了玛尔蒂达一样。

  许久之后，杨校长才再一次行动起来，不过这一次的他，并未继续调节旋钮。

  “啊……我明白了，从进门开始你就说着什么法律，什么正义之类的话，原来如此……求死，你想让这所书院背上人命，像那些无聊小说中的主角一样以身正道，对吧，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杨校长阴冷的怪笑了起来，“要求死的你，可不是我想要的东西，我要一寸一寸的慢慢打断你的脊梁，别急……我们有很多的时间来慢慢进行你的治疗，我要让你一次又一次的感受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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