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一愣，还有这么好的事？

  一年两百万如今倒是其次了，主要是如果真能把自己身上背的事洗清，可以像个正常人活着，谁愿意过逃亡日子，每天都担心受怕？

  “曾公子，此话当真？”

  曾小虎神色不屑，“你以为你们算什么东西，也值得我骗？”

  被曾小虎看不起，老大生不出一点气，身份悬殊，自己这些人在真正的公子哥面前，确实只是算个屁。

  “呵呵，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们犯事也不小，就怕……”。

  言外之意也很明显。

  曾小虎瞥了他一眼，淡淡说道：“不小，死罪？那确实有点难搞”。

  只是说难搞，不是搞不定，其实这是因为曾小虎也不确定对方犯的是什么事，说话间留了余地。

  “那倒不至于……就是被抓到了，怎么也得十年八年”。老大语气讪讪。

  “这点小事，那你担心什么？”曾小虎满是鄙夷不屑，边往外走边说道：“我到外面等你们，商量好再找我”。

  “曾公子，就不能多收一个？”老大想到他说只要两人，急忙朝他喊道。

  曾小虎头也不回，“两个人就足够了，我干嘛要费那么大力养一个废物？有那心思还不如养条狗”。

  “这……”老大一时语塞，只能看着他走出大门，转头看着两位兄弟，一时间三个人都沉默了。

  过了许久，老大转头看向年纪最小的老三，缓缓开口：

  “老三……我们三个人，就你的罪行最小……要不，这两百万你拿走……”

  “我不！”老三顿时激动万分，两百万相比每年两百万，选哪个根本不用说，而且……

  “你先别激动”。老大温声劝慰，“以后我跟老二，每年再摊出一百万给你，怎么样？”

  “不行！”老三想都没想，钱是一回事，可是能在阳光下活着，谁想当阴沟里的老鼠？

  “我已经好久没回去看过我妈了！我想像个正常人一样给她尽孝！”

  老大还想劝说的话为之一堵，张着嘴巴，转头把视线移动老二身上。

  老二心一沉，还未等他开口，幽幽说道：“老大，你是知道的，我两个孩子还小……”

  老大心不由来的一阵烦躁，在原地踱来踱去，“是，大家都有难处，可是你们都听到了，曾公子只要两个人”。

  老二目露凶光，冷冷说道：“那就逼他要多一个，不然就杀了他！”

  “呵呵”。老大气极而笑，“逼他？机会是人家赏赐给我们的，怎么逼？还杀了他，你是脑门被驴踢了？杀了他那不就一个人都没了吗？”

  “那怎么办？”老二也开始狂躁，“他就要两个人，肯定得有一个人跑路的，我也不想跟你们争，可是我两个孩子还那么小，我这么一跑，他们不就没了爸爸了吗？”

  “反正我不可能退出的，我要把我妈接到城里享福”。老三态度坚定。

  两人说着，目光同时投向老大，闪烁不定。

  老大脸色一变，更是怒从心头起，“你们看我是什么意思？我可是你们老大”。

  “是呀，你是老大，所以不应该照顾我们当弟弟的吗？”

  “老大，我当初可是你带上这条路的……”

  “不行！绝不可能！”老大怒火冲天，这简直是反了！

  “老大，你孩子都长大了，无牵无挂的……”

  门外，曾小虎倚靠在门口的墙上，淡定地点上一根烟，悠然吐出一口烟雾，对里面的争吵，浑然不当回事。

  吵闹声越来越大，语气也更冲了。

  “都别吵了！钱给老三，老三退出，就这么说定了！”

  “不可能！让我退出，你怎么不退出？”

  “我是老大，你敢不听我的话？”

  “不听又怎样！”

  “怎样？你说怎样？”

  “老大，别冲动，都是兄弟，快把枪放下！老三！你也放下，老大气昏头了，你也气昏头了吗？”

  “我放下？你让他先放！”

  “他不放，我也不放！”

  “好好好，就你们有枪是吧，都放下！”

  “好一个老三，还敢拿枪指着我了，我数三下，敢不放下我弄死你！”

  “好呀，你数呀，谁怂谁是狗！”

  “一”

  “二……”

  “三”

  碰！

  枪声在夜里响起，似打起一声雷。

  “老三！老大你——”

  碰！

  碰！

  又两道枪声同时响起。

  当回声散尽，里面一片寂静，许久都没有动静。

  曾小虎深吸一口烟，让浓烟在肺里转一圈，长舒而出。

  嘴角一抿，满是嘲讽，“呵，人心……”

  凌晨的时候，曾小虎从警察局出来。

  “没事吧，小虎”。

  叶天、陈大龙迎上去。

  曾小虎双手一摊，“他们自相残杀，我能有什么事？”

  死的虽然是三个歹徒，他作为当事人，又在现场，自然要被调查的。

  好在他有关系有人，调查的进度很快，只是几个小时就调查清楚——根据弹药残留及弹痕，三个歹徒确实是互相开枪的。

  老大开了两枪，老二开了一枪。

  “奇怪，他们怎么会因为二百万就互相残杀了？而且，还放过你？”

  陈大龙百思不得其解，如果三个歹徒真的当场反目成仇，在现场的曾小虎不应该也干脆撕票了吗？

  曾小虎轻轻瞥了他一眼，满是戏谑，“这有什么好奇怪？少说废话就行了”。

  “你什么意思？”陈大龙脸一黑，什么叫少说废话，这分明是在讽刺自己平常话太多。

  “字面意思”。曾小虎耸了耸肩。

  陈大虎勃然大怒：“好你个曾小虎，白让我担心了一夜，你等着，迟早让你喊姐夫！”

  叶天一头两个大，“好了好了，别闹了，在这待了这么久，有些饿了，先去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吧”。

  两人这才停止斗气，驱车而去。

  三人夜里被劫一事，外人自然不清楚，到了第二天，又如往常一般下楼，蹲在路口等着。

  “我说天哥，你天天蹲在这，就为了看她一眼也不是个事呀”。

  “那你说能怎么办？”

  “要我说呀……”陈大龙沉思了一下，“先把她闺蜜拿下，再攻取她不就容易多了？”

  “滚！”叶天气极，这出的是什么馊主意。

  把她闺蜜拿下，然后再抛弃她闺蜜吗？这是把自己当什么人了？

  而且，她闺蜜……好像叫李慧娴吧，也是个好女孩，真要这么做，那不是害人么。

  “嘿嘿，天哥别生气，这不就是随口说说的嘛”。陈大龙恬不知耻地笑着。

  “随便说说，那你怎么不先把碧霞拿下再攻碧晨？”叶天冷冷笑道。

  陈大龙脸色一变，朝边上瞟了一眼，干咳两下：“咳咳！”

  曾小虎幽幽的声音响起，“天哥，我还没聋呢……”

  刚刚叶天说的两个名字，一个是她姐姐，一个是她妹妹。

  叶天有些尴尬，“忘了忘了，都是大龙误导的”。

  正说着，眼睛一亮。

  只见对面的老式职工楼，吴月柔缓缓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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