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君！天大的好事啊！”

  盛纮一进屋便听到王若弗的话，有些好奇。

  “什么好事？”

  “永昌伯爵府要求娶咱们如儿。”

  “什么？！”

  盛纮这次真有些惊讶了。

  “你听谁说的？”

  “吴大娘子亲口说的。”

  “亲口和你说的？”

  王若弗点头，顺便将今日马球会上说的话告诉了盛纮。

  “华儿嫁去了忠勤伯爵府，谁知婆婆是个面甜心苦的。等如儿再嫁去永昌伯爵府，两姐妹守望相助，怎么也能给她姐姐撑个腰！”

  王若弗说起来便有些兴奋。

  盛纮还冷静些：“这梁六郎在京的名声有些不好啊。”

  “哎呀！不过是爱玩些，等娶了亲收了心便好。再说有她娘吴大娘子看着，不会出错。”

  对于梁晗的名声，王若弗是有所耳闻的。一来她相信吴大娘子教子不会出太大差错，二来梁晗是嫡子却不是长子，如兰性子撑不起长媳。

  盛纮没再说这件事，转而同王若弗说道：“我不在这吃了。”

  说着便带着冬荣往林栖阁去了。

  刘嬷嬷打帘进来：“主君往林栖阁了。”

  王若弗哼声：“也不知怎么就被迷了心智一般。”

  刘嬷嬷劝：“大娘子也别太在意了，如今您有姑娘和二哥儿，又都是出息的，只要您的地位稳固，以后哥儿争气给您争个诰命，谁也不能越过您去了！”

  “哼，等我如兰在一入伯爵府，我就真的是无忧了。”说着似又想起什么，“你说那梁晗会不会也是宠妾灭妻的主？”

  “这倒没听说。”

  “你去打听打听。如果真是，如儿是万不能嫁的。”

  刘嬷嬷领命出去。

  林栖阁

  “今天墨儿也去了吴大娘子那？”

  “去了。”林噙霜接过盛纮递过来的盒子，“这是什么？”

  “打开看看。”

  “琉璃盏？”

  “喜欢？”

  “喜欢！”林噙霜面上一副欢欢喜喜的样子，心里却有些嫌弃：这东西在现代都算不上什么，还不如送她套汝窑的茶具。

  “雪娘，好好的放起来，这么好的琉璃盏，以后墨儿出嫁，给她放嫁妆里。”林噙霜转头吩咐。

  盛纮无奈：“怎么就知道孩子，你自己喜欢就自己留着，他们的以后我会给。”

  林噙霜拉着他的手却道：“刚刚纮郎说吴大娘子？”

  “对，大娘子说，吴大娘子想给如兰说亲。”

  “如兰？”

  “是。”盛纮看她皱眉，小心地问道：“没事，咱们墨儿会有更好的婚事，我正给孩子相看着了。”

  林噙霜听后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纮郎想什么呢？我是那种小气的人吗？咱们家哪个姑娘嫁得好我都开心。”

  “是是是！”盛纮笑着附和。

  “只是，纮郎，我听着墨儿转述的意思，好像吴大娘子想说的是明兰。”

  “明儿？”

  “是，我听着像。”

  “可是，明儿是庶女。”

  林噙霜心里翻了个白眼：“纮郎，明兰是球场上得了人家青睐的，碍着嫡庶什么事了？也许人家吴大娘子就想要明兰这样的呢？”

  林噙霜说得轻柔，一边把玩着盛纮的手。

  “纮郎这双手生得极好，写的字也好。”

  盛纮笑着摇头：“你就是懒惰，让你练字，你总是推脱。”

  “那也是纮郎惯得。”

  盛纮又将话题转回：“确定是说明儿。”

  “确定，纮郎也尽早同卫小娘说一声。”

  两人这头说着明兰的婚事，那头的墨兰却又动了心思：明兰许给梁家，那自己是不是可以和小公爷......

  这一晚众人心思各异，第二天一早墨兰便等在了齐衡去学堂的路上。

  看着齐衡远远走来，她看了身旁的白苏一眼。

  白苏立即迎上去问：“小公爷，我们姑娘问，来的路上可有见到我家主君的马车？”

  齐衡听得不甚明白，看了一眼墨兰，便向这边走来：“四姑娘。”

  双方见礼。

  “四姑娘，我没见到盛伯父，可是有什么急事？”

  墨兰看着他摇头：“小公爷，昨日马球会玩得可开心？”

  齐衡不明白怎么就从盛家主君转到了马会上，却依然答道：“甚是开心，昨日我见四姑娘也是技艺精湛。”

  墨兰又点头：“不光我技艺精湛，六妹妹也是不错。”

  说到明兰，齐衡脸色柔和了下来，看到这一幕，墨兰感到一阵无力，果然，不是属于自己的，该放手了。

  只听齐衡道：“六妹妹自然也是好的。”

  “昨日吴大娘子也夸了六妹妹，还说起了她家那个梁六郎。”话说到这，墨兰便没接着往下说，点到为止，再说下去让有心人听到传出去，会损了明兰的名声。

  齐衡一开始没听懂这话的意思，稍一沉吟，立即领会到，他倏然抬头看向墨兰。

  墨兰看着他点了点头。

  齐衡眉头紧皱，却依然冲着墨兰施了一礼：“谢谢四姑娘告知。”

  墨兰看着齐衡离去的身影，深深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对不对。

  这头齐衡连课也没上，转头回了家。

  “母亲，母亲！”

  听着齐衡唤的急切，郡主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从屋里疾走两步而出：“何事？”

  齐衡来到跟前，看了周围女使一眼。

  郡主会意：“都下去吧。”

  只剩母子两人时，齐衡一撩衣摆跪了下去。

  惊得郡主一把拉住他的手臂：“衡儿，你这是作甚？”

  “母亲，我心仪明兰，想娶她为妻！”

  郡主脸色骤变，松开了拉着齐衡的手臂。

  “你可知你是什么身份，她又是什么身份。”

  “母亲，孩儿不在意！”

  “不在意？这是你一句不在意就可以忽略的？”

  齐衡有些急切，他甚至没问明兰的意思就跑来求母亲。他只是...只是听了墨兰的话有些害怕了，害怕永昌伯爵府先他一步提亲。

  “母亲，我心仪明兰已久，终是...终是放不下，才来求母亲。”

  “呵，我送你去盛家，倒是方便了盛家那丫头！”

  “母亲，明兰并不知我心思，她...她避着我...”齐衡越说越乱。

  郡主才不相信明兰没有有意勾引。

  “不为！”郡主没有再搭理地上的儿子，只将齐衡长随叫了进来。

  “你跟着公子，  能不知公子心思？知情不报，来人拖出去！”

  齐衡看着不为被拖了出去，才察觉出这次是自己莽撞了。.

  “母亲！母亲！不关不为的事！他并不知啊，不知！我这心思藏得深，并未同他人提及啊。”

  “藏得深？那你为何不接着藏着，这急急忙忙的跑来同我说，是什么道理？”

  齐衡沉默下来。

  郡主哼了一声，朗声道：“将不为带进来！”

  此时不为已经受了刑，被人拖进来。

  “我问你，今天小公爷可见了什么人？”

  不为紧闭着嘴。

  “你不说，我就不能问别人了？你想好了，我问别人这事情就闹大了。”

  不为听着猛然抬头，他看向了齐衡。

  齐衡没待他多说，自己便张了嘴：“我见了墨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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