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做什么？”

  ！

  温玉寒猛得睁开眼，和颜清四目相对。

  他墨玉般深邃的眼睛动了动，离得近了，他更能看到红色眸底凝结的寒冰。

  “师尊……”他低喃一声，像被那寒冰冻结了血脉，一时竟然不知如何动作。

  额头相抵的地方传来一阵温热，颜清眉梢微蹙，避开那双蛊惑人的眼睛，她食指戳在温玉寒脸上，刚睡醒的嗓音低婉妖媚：“还不从为师身上下去？”

  温玉寒：！！！

  一股酥麻感从耳尖弥漫至四肢百骸，支撑在颜清脸侧的手肘一软，整个人失重般压在颜清身上，薄唇擦着颜清的脸吻在她耳垂上。

  “嗯！”

  颜清被压得哼出一声，小小的一声落在温玉寒耳朵里缱绻娇柔，格外勾人，他眸子微怔，心尖颤动，眼神都有些飘忽。

  师尊得声音……真好听。

  颜清推了推他的肩膀，冷声道：“逆徒，你还要压多久！”

  真不知道吃什么长这么大，重死了。

  温玉寒听到这声“逆徒”，条件反射一样急忙从颜清身上起来，规矩得跪在床前低头认错：“弟子有错，请师尊责罚。”

  颜清掀开被子坐在床缘，冷白小巧的玉足出现在温玉寒眼前，与深色的檀木床形成极致的对比，温玉寒不争气地咽了咽口水，旋即又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心中默念清心咒。

  以前没发现自己心思的时候根本不觉得师尊这么诱人，如今她的一举一动都让他心痒难耐。

  颜清伸手拉正自己的里衣，清冷的视线落在床前跪的公正的人身上，眼尖地瞥到他染红的耳尖，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耳垂，眼中情绪不显。

  刚才好像被他碰了一下，这孩子难道是害羞了？

  “方才你在做什么？为师不记得有叫你晨起过来伺候。”

  颜清的声音淡淡的，温玉寒心中地紧张消散不少，看起来师尊并没有生气。

  他抬头看着颜清，冷静道：“弟子无意冒犯师尊，只是方才在屋外唤师尊时没有得到师尊的回应，担心师尊出事才进来的。进来后发现师尊好像陷入了梦魇，一时情急想进入师尊梦中将师尊唤醒，才那般……弟子没经过师尊同意擅闯师尊寝屋，弟子有罪，还请师尊责罚。”

  说罢，又将头低了几分，一副乖乖听训的模样。

  颜清听了事情原委，并没有说什么，她确实是陷入了梦魇中，只是这个梦很奇怪，她看不清梦中人的脸，只能听见声音，她的视角正是那女子，她什么都不能做，只是附在女子身上看过她经历的一切。但是女子挖眼时的疼痛还是传导到了她身上，让她有种自己的眼睛真的被挖走的错觉，因此十分挣扎想要逃跑。

  但是梦中好像有一双手在拉扯她的意识，让她不能离开，最后是温玉寒将她唤醒的，她也因此并没有看到那女子的结局。

  她猜测不是什么好结局。

  那女子实在是傻，竟然将自己的眼睛给了一个陌生人，还定下什么看完风景就还她眼睛的约定。

  想到什么，颜清红眸微眯，这是她的梦魇，按理说梦里的一切都和她有关，难道梦里那个傻子是她的前世？

  但是很快她就否定了，她怎么可能那么傻，一定不是她。

  抽回思绪，颜清毫无预兆地对上温玉寒深邃的眸子，那双眼睛一如既往地勾人，让她忍不住看得更深。

  脑海中女子挖眼给陌生人的画面突然闪现，颜清心中蓦地升起一团火，抬脚不轻不重地踩在温玉寒肩膀上，纤细的小腿从里衣中滑出，落在温玉寒眼中，白的过分。

  温玉寒眸色一深，肩膀上的力道不重却仿佛踩在自己心上，一种禁忌的欲望又上心头，师尊真的……太勾人了。

  他想将这一双玉足捧在手心，肆意的玩弄。

  这样想着，他耳根又红了，心脏跳动的厉害。

  颜清可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她神情倨傲，居高临下地睨着温玉寒。

  “既然知错，以后就不要再犯，若有下次，为师打断你的腿。”

  温玉寒强忍着将踩在自己肩上的玉足握进手中的冲动，乖乖受着：“弟子谨记。”

  颜清收回脚，赤足踩在地板上，往梳妆台走去，带起一股香风从他身侧掠过，随意自然道：“替为师更衣束发。”

  温玉寒揉了揉肩膀，压下心中欲念，起身跟在她身后：“是。”

  温玉寒拿起衣架上的白色外袍，颜清伸展双臂，安静站在他身前，一靠近，她身上独有的馨香扑鼻而来。

  轻轻将外袍给颜清套上，修长的手指一点点整理着领口，指尖时不时滑过颜清的锁骨和脖颈，颜清并没有反应，反倒是温玉寒红了耳朵。

  颜清开口询问：“正安很热？”

  温玉寒指尖颤动，蝶翼般的睫毛扇了扇，他冷静回答：“没有。”

  “师尊，再抬一下手。”

  颜清照做，温玉寒俯身凑近，一双修长有力的手臂环过颜清的细腰，仿佛将她整个人拥入怀中。

  颜清本来算不得矮，但是和温玉寒比起来，显得娇小不少，此刻整个人被温玉寒包裹着，鼻尖怼在温玉寒肩头，一股冷冽雪松的味道涌入鼻尖，她眯了眯眼。

  这孩子什么时候染上这么冷的味道了，记得小时候香香软软的啊。

  那是颜清为数不多的一次抱温玉寒。

  ……

  小正安听话在雪仁居跪着，风雪加身也没有一丝怨言。

  那日颜清从外面回来，就发现了自家小院里又一次昏迷的小人儿，那时候的温玉寒可不像现在这么健康，十四五岁的人看着像七八岁的孩子，小小一只缩在地上，面色发红。

  颜清大发善心将人抱进了屋，换了身干净的衣服。

  似是顾忌孩子还小，又或许是孩子拉着她不肯松手，颜清躺在床上，将小正安搂进了怀里，也是那时，她才发现小正安人软体香，抱着软乎乎的，手感十分好。

  感受到温暖的小正安直往颜清怀里钻，小手拉着她的衣襟，迷糊喊着：“师尊……”

  颜清伸手隔着被子拍了拍他的背，轻声哄着：“嗯，为师在。”

  “师尊……”

  “为师在，正安快睡吧。”

  哄睡了温玉寒，颜清在他眉心轻轻吻了下，起身离开了。

  不过这件事，温玉寒并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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