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它们会不会来？”

  克达拉和里奇驾驭着绝影虎在关口之外巡逻着，绝影虎不停的发出仿佛是不安的呼噜声，在这片只有黄沙的死寂土地上来回缭绕着。

  “我不知道。”里奇摇了摇头，自从天之座中被释放出来后知道了自己效忠的叶卡捷琳娜策划了毁灭所有海选选手的危险计划后，他已经麻木得不愿意过多的思考，因为思考的结果往往和事实想去甚远，又何必给自己增加不必要的烦恼。

  克拉达这一年都和里奇搭档，对他的状态也是极为熟悉了，早就猜到里奇会这么回答，但他还是继续说下去.有的猜测不说出来，在心里憋得慌，至少克达拉可以假装是说给里奇听的，虽然后者并不在乎。

  离开绝对领域不过三公里的距离，这里就仿佛来到了火星一般，除了黄沙便是只有红土，当然还有那来自地狱的痕迹。

  “自它们上次攻击已经过去了十天了，算算时间下一波进攻应该就在两天后。”里奇说。

  “你总算还在乎一些事情。”克达拉说。

  “我又不是不食人间烟火。”里奇抱怨的说：“我只是看不到未来罢了。”

  克达拉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只好将目光放在地面上。而地面上则是凌乱的仿佛野兽的粗大脚印，覆盖着他们目光所能够覆盖的整面黄沙。

  “这些怪物每一次来都没有半点征兆，死去之后就和黄沙交融在一起，我真的不知道杀死它们又有什么用，说不定它们本身不过一抔黄沙化成的。”克达拉喃喃自语的骂着。

  “至少你口中的那抔黄沙会杀人。”里奇说。

  “里奇，你说啊，雅尔塔这次回来可是查清楚了那些怪物的来源了没有？”克达拉终于说出那个不仅仅是他而是所有人都十分在意的问题。

  “我不知道。”里奇结束了谈话，调转了绝影虎向着绝对领域奔了回去。

  克拉达长叹一声，跟了上去，按照斯特林科的要求，它们的巡逻范围不得超出绝对领域三公里，因为除了三公里之外，那里除了彻底的死寂外再无其他。

  “第一个任务。”雅尔塔顿了一顿才意兴阑珊的说：“我什么都没有找到，一点生命都没有找，甚至连那些排山倒海攻击我们的怪物，一只都没有找到。”

  “没有找到？”夜豪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那些怪物每次出动都有十万只之巨，在外面一只都见不到这种事情无论如何都是说不过去的。

  “是的，一只都找不到，整个世界都是一片黄沙和黄土的混合，曾经的农田、河流、城市都消失了，就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一般。”雅尔塔摇着头说：“什么都没有，就仿佛降落到了火星上一般。”

  “然而每过十二天，这些怪物就会蜂拥而至。”夜豪说。

  “是的，精确的十二天，就仿佛是为了给我们找一点事情做一样。”雅尔塔说：“那些怪物仿佛是被五神刻意设计出来杀戮的一般，来去如风，速度比绝影虎还快，十对眼睛，360度无死角，敏捷到了极点的身手，悠长的体力，比鲨鱼还要尖锐的牙齿....完全无视能量摄取和消耗的平衡。那种感觉....”

  “就像是一次性用品对不对？”夜豪补充说。

  雅尔塔艰难的点了点头,他说：“我和恩典在旅途中渐渐的想出一个可能的理论。”

  “什么理论？”夜豪问。

  “首先，这个世界如果是模拟出来的，那么一定需要巨大的运算能力作为基础，那么假设这个算力有限。其次，水晶系统和病毒的胜败根本在于谁掌握了更多的算力。”雅尔塔说：“假设这个理论成立，那么就可以很好的解释我和恩典在外面碰到的许多事情。”

  夜豪沉吟了半晌，说：“论复杂程度，有机物远胜无机物，而生命体，即便是最简单的单核微生物其需要的运算量都是一个天文数字。”

  “所以，绝对领域之外一片死寂恐怕并不只是病毒造成的。”雅尔塔忧心忡忡的说。

  “病毒收割人命，不仅破除了防火墙也收割了他们的算力。”夜豪说。

  “人作为最高等、最复杂的生命，尤其是大脑的运算量对于病毒是一个极大的加强。”雅尔塔说。

  “水晶系统为了应对病毒，她也必须增强自己的运算量，所以她将所有除了人类以外的生命都强行收割。”夜豪说。

  “所以现在问题就来了。”雅尔塔说：“这些运算量被用到了什么地方？三川之国的存在对于病毒和水晶系统的对决中又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你找到了那个地方了？”夜豪敏锐的察觉到了雅尔塔语气中的异样。

  “中心之国香巴拉。”雅尔塔从怀中掏出一块结晶交到了夜豪的手中，那块水晶是从包裹着月唯的那块水晶上切割下来的。

  “为什么惠廷顿和德拉瓦会如此在意月唯，为什么水晶系统要以这种方式来‘保护’月唯，我带着你给我的问题和这块结晶在荒芜之中徘徊了半年，终于找到了结晶上微弱波动的来源。”雅尔塔说。

  “可我听说那只是一个传说。”夜豪说。

  “是的，确实是一个传说，世界最高峰孤独的伫立在世界的中心，雪山下有着这个世界最美丽的风景。”雅尔塔说。

  “最美丽的风景？！”夜豪双目中射出了慑人的精光。

  “是的，满世界的黄沙和黄土之中的一粒明珠。”雅尔塔点了点头说：“除了三川之国拥有来自救世宫星宫算力的绝对领域之外，这个世界中另一片还保存着绿色和生命的地方。”

  “中心之国香巴拉？你确定？”夜豪不断的在口中念叨着这个名字。

  “是的，没有病毒大军，没有水晶系统的防火墙。”雅尔塔十分严肃的说：“在那里除了皑皑雪山和雪山融水所哺育出来的绿洲，什么都没有。”

  “但那里却有我一直寻找的东西。”夜豪深情的望着月唯，声音颤抖不已。

  雅尔塔深吸了一口气说：“是的，月唯的思维就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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