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恩典性格沉稳也不由自主的觉得夜豪是不是在糊弄自己，伊琳娜手中的花语，其剑速之快冠绝水晶世界，无人能出其右，这一点谁不知晓，夜豪这话语听上去简直就是画蛇添足。

  夜豪显然猜出了恩典的想法，摇头说：“恩典啊，你自己也说过，天下之技，唯快不破，你要想打败一个快的人，那就只有比她更快，唯此而已。”

  “但是要如何做到？”

  恩典十分的不解，他的步法之妙即便在救世宫之中也是极为顶尖的存在，胜在其速之快，胜在不可捉摸，与博爱之书相辅相成，除却少数APE能力太过无解的家伙，他基本上可以做到高维之下无敌手。如果他都不能算快，那么还有谁能够算快？

  夜豪拍了拍恩典的肩膀说：“有的时候，快只是一种障眼法，你看着吧。”

  恩典一头雾水的跳了开去，将决斗的场所让给夜豪，心中琢磨着夜豪的话语，似乎品味到了一些味道，但细细思考下去，却又如坠云雾之中，摸不清方向。

  “你主人设定的程序是否要求你只对越线的人施以攻击？”夜豪问伊琳娜。

  “是的，我不介意你试一试。”伊琳娜木然的回答。

  “我站在这里你要不要刺我？”夜豪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慢慢的游走到伊琳娜的另外一边，一副皮很紧，想让人松松的模样。

  “不。”伊琳娜俏脸无比的冷漠，但目光却是锁定了夜豪，简短的回答。

  “哦。”夜豪挪前了一步，然后绕了一个角度，继续问：“这里呢？你要不要刺我？”

  恩典以手扶额，这是哪门的快啊？比嘴皮子快？

  “不。”伊琳娜说。

  “这下呢？你打算刺不？”夜豪又挪前了一步。

  “你很烦，要找死能否利索点？”夜豪就跟三岁小孩似的玩家家，伊琳娜即便被程序控制着也不由得有些运算冗余。

  夜豪宛若没有听见一步一步的向前挪，不停的变换方向，行为就跟一个白痴一般，看的恩典十分尴尬。

  “这家伙是来玩的么？”恩典实在无法接受眼前的景象，他们好歹是堂堂的圣装行者，无论是斯拉夫还是这个世界都是精英阶层，而这个夜豪却没羞没臊的玩三八线游戏？恩典十分肯定，伊琳娜若不是被病毒控制，夜豪挪出第二步的时候，他的身上怕是就要添上一个血洞了。

  “伊琳娜弟妹，我快要越线之前，你会不会提醒我一下？”夜豪问。

  “你胆敢再喊一句弟妹，我立刻送你去见上帝。”伊琳娜本来的声音强行穿过病毒的屏蔽冲了出来。

  “我再走一步，你是不是就打算送我去见上帝了？”夜豪又问。

  伊琳娜怒瞪着夜豪，并不说话。

  “所以这就是界限了。”夜豪脚下一踩，山头的雪堆分离开来，形成了一条清晰的界限，那就是伊琳娜所看守的边界。

  恩典一阵无语，以这种方式试探出和伊琳娜之间最短的攻击距离他是无论如何做不来的，太丢人了....

  夜豪微微一笑，说：“那么不好意思了。”

  星期六铠甲从夜豪身上离体并组装起来，上升到了五米的半空。

  “蒸发。”

  夜豪发出命令，星期六身上的所有的激光武器对着山顶上的雪地无差别射击，一秒之间，激光的热量将山头的雪顷刻间升华，化成了滚烫的白色蒸汽，遮蔽了所有的视线。

  在蒸汽覆盖恩典的视线之前的瞬间，他看到夜豪动了。

  伊琳娜的娇叱声骤然响起，恩典的心猛的一跳，难道夜豪做到了？

  视野被遮蔽的情况之下，往往无法针对目标施以攻击，夜豪确实想到了一个好点子，但这个点子在伊琳娜面前却是显得如此的脆弱。那可是伊琳娜啊，只要她想，她的花语可以穿过白色蒸汽的每一个角落。

  果然下一刻，蒸汽被一阵狂风撕裂开来，花语的剑气纵横，仿佛要将整个山头刺穿。

  蒸汽散去，视野再次开朗，然后恩典被眼前的一切给彻底震慑。

  夜豪和伊琳娜都站在之前的位置上，仿佛从未有移动过，但夜豪手中的“花语”却是仿佛在提醒恩典适才发生的一切。

  是的，没有错，“花语”正被夜豪握在手中，而伊琳娜的右手中却是空空如也，手肘和掌心处的圣装如网纹一般龟裂开来。

  伊琳娜秀眉紧蹙，左手抚摸着右手的伤势。

  夜豪将花语捧在手中，细细的查看。

  “长120厘米，重约200g，材质为纯银，但其原子被重新排列，形成极为坚韧的构型。是一把无坚不摧的好剑。”夜豪滔滔不绝的说：“握手处有极为明显的磨损以及多次修补的痕迹，毫无疑问，你在剑术上下的功夫极深，论突刺的技术，能够胜过你的人并不多，但这却并不代表你的剑术就一定天下无敌手....”

  夜豪的目光回到伊琳娜处，他沉声说：“......就比如你无法从我的擒拿手法下保护好你的‘花语’。所以很明显的，你的剑术很强，但却不是你的APE能力真正的全部。这把西洋剑不过是一个漂亮的幌子，一个隐藏你真正实力的幌子。”

  “把‘花语’还我，除了我没有人能够触碰这把剑。”伊琳娜冰冷的说。

  “为什么？”夜豪问。

  “因为触碰过这把剑的人都已经死了。”伊琳娜杀气纵横的说，她的右拳紧紧握着，她在试图驱散疼痛。

  “但我还活着。”夜豪说。

  “你已活不久。”伊琳娜说。

  “那你为什么还不动手？”夜豪说。

  “目前不被允许。”伊琳娜恨恨的瞪着那条界限。

  “所以程序制定的规则依旧处于最高优先级？”夜豪回应。

  伊琳娜没有回应夜豪，银光从她的右手延伸而出，形成一柄虚幻的“花语。”

  “我很期待你的杀手锏。”夜豪显然不打算将“花语”还回去，而是握上了剑柄，向着那条界限迈出了一步。

  “闭嘴！”

  银白色的玫瑰在夜豪的咽喉处猛然绽放，然后一道银光洞开了夜豪的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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