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洞闭拢，巨妖发出不甘的吼声，那怨念仿佛有若实质一般撞击着他们的神经。

“你怎么可能？”莉莉丝终于感到自己能够长舒出一口气了。

“自然是新的技能，商业机密哦？”夜豪没有多说。

莉莉丝也不再多问，一来她明白他们之间的身份，也知道他们迟早要变回敌人。二来，他们发现麻烦似乎并不打算舍弃他们。之前追逐他们的触手从无尽的黑暗之中聚拢过来，以更加凶悍的姿态卷向他们。

“走！”

夜豪搂着莉莉丝，御剑而起，只是这一次他们行进的方向发生了彻底的改变。莉莉丝惊骇的感受着周围，没有一点风？她的量子思维进行了大量和反复的计算，得出的结果始终是一致，但莉莉丝却是始终无法相信，这根本就不是第九维度该有的能力级别啊。

从A点到B，可以用走路的，可以做火车，或者飞机，甚至是宇宙飞船，速度从慢到快，均是经典的空间跨越过程。然而夜豪现在的行进方式全然不是这么回事，他是将B点移动到A点，从而产生了空间跨域的错觉，然而实际上他们却是在缩短空间。她从未听说有第九维度的圣装行者能够做到这一点，那可是专属于殷无意和孙归燕这种霸主级别的高手的领域啊。可夜豪实实在在是九维啊，这家伙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怪物啊？

现在的他们，那些触手根本无法给他们造成任何的威胁。只花了相当于原来十分之一的时间他们便是回到了档案馆之中。

那里已经没有了蜘蛛，没有了老鼠，甚至连档案馆本身都已经消失，有的只是一片灰色的沙漠和灰色的天空。

“怎么回事？桐谷直人察觉到了我们的状态了么？”夜豪停下夜的剑，问莉莉丝说。

“我想不是。”莉莉丝跳到沙漠之上，用手抓起一把尘土，分析了一番说：“这里没有任何气息，无论是堕落的还是邪恶的，都消失了。”

“包括所有的生命和所有的怪物。”夜豪补充说：“会不会是因为我们杀死巨人的影响？”

“我猜不出其他的可能了。”莉莉丝露出欢喜的表情，开心的说：“看来我们的办法是有效，在这一片区域我感受不到任何桐谷直人的影响，他的信息好像被完全抹除了。”

“这是我这么长时间来第一次听到好消息。”夜豪也笑了起来，他说：“那么下一步是？”

“第二深刻的记忆，桐谷直人的同学。”莉莉丝说：“按照档案上的说法，桐谷直人在学校沉默寡言，完全不与人交流，老师已经完全放弃了他。”

“但他的同学没有放弃他，他们将他当成了可以肆意凌虐的对象。”夜豪长叹一声说。

“是的，这个过程之中，没有任何人出面帮他，甚至刻意避开他。”莉莉丝摇头说。

“仿佛接近他也会遭受到凌虐一般。”夜豪说：“最糟糕的是，老师似乎知道这件事情，不过好像因为牵头凌虐桐谷直人的同学家长十分的有权势，老师选择了不闻不问。”

“所以我们现在是要解决这样一个心理扭曲么？”夜豪说：“你有把握从哪里找么？”

“这样的心理扭曲并不会难找的，相信我。”莉莉丝若有所思的说：“凌虐所引发的戾气比绝大多数的人想象得更加深重。”

夜豪细细品味着莉莉丝的话，似乎明白些了什么，他柔声的对莉莉丝说：“不过我想这些戾气还是有办法化解的对么？”

“是的，信仰亦或者执念。”莉莉丝没有正面回应夜豪，只是说：“桐谷直人显然选择执念，报复的执念。”

“那些欺负过桐谷直人的同学一定很后悔。”夜豪不再逼问莉莉丝，转移了话题。

“是的，他们非常的后悔，用一辈子的时间。”莉莉丝刻薄的说。

“我说阿丝啊，说真的我可不想感受那用一辈子时间去后悔所创造出来的扭曲梦境。”夜豪说。

“你叫我阿丝？”莉莉丝的关注点显然和夜豪的不同。

“我随口蛮叫的，你不觉得你这样听上去很萌么？”夜豪说：“算了，你觉得别扭我换个叫法。”

“不，你就这么叫吧。但只许你一个人这么唤我。”莉莉丝赶快说。

“哦，为什么我感觉如果别人也这么唤你，你会剁了他的样子。”夜豪摸着鼻子说。

“概率极高。”莉莉丝毫不犹豫的回应。

夜豪曾经碰到的山脉再一次出现在眼前，这一次，山脉上没有那些可怖的触手，没有大象似的怪物，只有山脉之后那连绵不绝的壮美孤城，洁白而伟大，仿佛遗留自上古时代的赞歌。

然而令夜豪和莉莉丝都大感奇怪的是，城中的居民并不是什么怪物，他们不仅仅生着一副俊美的皮囊，甚至还拥有高贵的气质和优雅的谈吐，宛若大重铸之前传说之中的高等精灵一般。

“你感觉得没有错么？这就是那处核心所在？”夜豪反倒像是潜伏在阴影之中的半兽人一般，躲在潮湿发霉的下水道难以置信的问莉莉丝，带路的人是她。

“理论上没有错。”莉莉丝回答。

“那么理论上靠不靠谱？”夜豪还是无法相信。

“我的意思就是绝！对！不会错。”莉莉丝白了夜豪一眼说：“你是呆子嘛？为什么听不懂我这只是在谦虚而已。”

“但真的难以置信好么？”夜豪说：“我甚至连堕落的气息都感觉不到，光是有着圣洁的感觉了。”

“这是当然了。你想象一下，在学校之中，表面上大家是不是一心只读圣贤书？学校更是倡导团结友爱互助？”莉莉丝说：“而放学后，难道不是各种拉帮结派，攀比讥讽、嫉妒怨念，暴力凌虐？这两者之间冲突么？”

“不冲突。”夜豪长叹一声说：“你的意思，这座城市完美复制了这个现象。”

“这个得实地考察一番了。”莉莉丝拿出化妆盒说：“我们得上去走上一遭。”

“我不要化妆，难受。”夜豪躲开了莉莉丝伸过来的眉笔。

“你要么化妆成精灵，要么就扮演我的奴隶，你选吧。”莉莉丝坏笑的说。

“你这个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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