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早上。

  陈季末晃悠悠地踩着点打了卡，进去的办公室。

  到了办公室，办公室里的其他人都对陈季末注目而视，江总更是猥琐地笑了。

  刚刚坐下来，朱迪就探了脑袋过来，小声说道，“你小心了。”

  “我刚才看见许总的车了，他今天早早来办公室，应该是想要请你进去喝茶，你小心点咯。”

  陈季末嘴角扯了扯，表示自己知道了。

  果然，还没等陈季末泡上一杯咖啡，许志辉的助理就跑了过来，“许总让你进去一下办公室。”

  陈季末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接着不急不慢泡好咖啡，再擦了一下桌子才进去。

  敲门，进去。

  许志辉站在靠窗的位置，手里拿着一根燃着的烟，见人进来，侧头沉沉地看了他一眼。

  办公室全是烟味，还夹着茶水叶的馊味，陈季末看向了垃圾筐，里面有一泡茶叶，应该是周末的时候清洁阿姨忘记倒垃圾了，再看向桌面，乱糟糟的，文件乱放，上面还有烟盒，打火机以及零食。

  许志辉坐下，但是却没有叫陈季末坐下来。

  陈季末也没跟他客气，自己直接就坐了下去。

  许志辉眼睛都瞪圆了。

  烟在烟灰缸上敲了敲，双腿交叉，脚放在了桌子上，身体往后靠。

  “上周六的公司团建不怎么不去？”

  许志辉态度不怎么好。

  陈季看了一眼桌子里脚，“有事。”

  一句有事像是点燃了许志辉的怒火，“什么事？你说说，我看看什么事能比公司的团建大。”

  “做事事不认真，工作做得也不怎么样，整天以为自己了不起了是吧？”

  “你这种小员工还把不把公司纪律放到眼里，你还把不把我这个领导放到眼里？”

  “.......”

  “......”

  陈季末屏蔽了自己的听力，只看到许志辉的嘴巴忙得很，而他的脸上表情都不带变的，进来时候是什么模样，现在就是什么模样。

  许志辉骂了半天，看见人还是一副死鸭子不怕热水烫的模样，更加气结了。

  “这个月绩效全部扣除。”

  许志辉大手一挥说道。

  这句话陈季末听到了，他一板一眼说道，“就因为我不去参加公司团建？”

  “我不同意。”

  许志辉脸上露出得意的神情，那样子就像是说，我还治不了你？

  “如果你敢扣，我就去劳动监察大队投诉恶意扣工资。”

  公司的薪资结构，除了两千多块的底薪，其他全部都是绩效，如果扣了绩效，那他这个月到手也就只有一千多块了。

  呵呵呵，谁愿意。

  许志辉脸上的表情凝固起来，“你......你”，一连说了好几个你。

  最后憋出一句，“我要炒你。”

  陈季末也不甘示弱，“如果公司炒我，我在公司干了两年，加上公司没有提前一个月通知解雇我，需要赔偿我三个月的工资。”

  许志辉还想继续骂，门响了。

  他赶紧放下双腿，端正身子，正正经经坐好。

  总经理的秘书从外面走了进来，“许总，总经理叫您现在过去，大家一起说一下新工厂的奠基仪式。”

  “好的。”

  许志辉对着秘书笑得见牙不见眼，等人走了后，怒瞪着陈季末。

  陈季末不慌不忙站了起来，“既然领导有事，那我就先回去了。”

  说完没等许志辉同意，自己就走了。

  许志辉在后面一阵骂骂咧咧。

  陈季末回到办公室的时候，有好几个同事对他挤眼弄鼻，有一个还对他咧嘴大笑的。

  陈季末回头看了一眼许志辉的办公室，后知后觉这破办公室隔音不好，办公室的同事应该偷听了不少。

  他倒是无所谓了。

  坐会座位上，陈莲用本子挡住自己的脸，偷偷问，“还好吧。”

  “还好。”

  陈季末喝了一口咖啡，有点凉了，味道变得苦了。

  “听说，新工厂这周要做奠基仪式，听说还请了不少的大和尚呢。”

  陈莲说道。

  新工厂的奠基仪式，陈季末早就听说了。

  听到和尚两个字眼，他忽然想到了集市上遇到的那个木栽和尚，还有他那忘不了的慈悲笑容。

  “关我们什么事嘛？又不是加工资。”

  一位同事搭话道。

  “我们市场部的都安排去哟，这个消息保真。”

  “啊，工作都做不完了，还得去看呀，我就不想去哎。”

  “机会难得哎，怎么就不去啦？”

  “.......”

  陈季末听着他们讨论，手上一点都没有闲下来。

  .......

  周四早上，新工厂奠基仪式。

  “大家有序下去，五号大巴车，市场部都得去，赶紧的。”

  许志辉的助理在喊话，“赶紧的，不要磨叽。”

  三辆红色大巴车载着车上的人大摇大摆到了一个工地。

  陈季末下了车，往四周看去。

  空旷的工地，上面只是铺了一些砂石，什么都还没开始。

  奠基仪式的地方铺了红毯，进去的入口，左右各站了两个穿着旗袍的美女。

  陈季末直接走了进去，不带停留的，签名他没兴趣，合照他也没兴趣。

  舞台的前面有五排椅子，不过这些都是给邀请的贵宾坐，只有他们这些公司员工，则是安排站在后面。

  看样子，离仪式正式开始还有一段时间。

  陈季末自己找了一个隐蔽的位置靠着，人群一看，管理层穿着都人模人样的，一扫就看到许志辉穿着一身笔直的西装，神采奕奕，满脸笑容跟旁边的人说话。

  拖拖拉拉，磨叽了一个多小时，奠基仪式总算是开始了。

  主持人上场一顿巴拉巴拉，董事长上场，公家人员上场，总经理上场......

  一堆人轮流上完后，又一顿人全部上去，一人铲了一铲子泥土填到了一个挖好的大坑里面......

  陈季末觉得无聊极了。

  他暗暗运行体内的妖力走一周天，一点点修炼。

  “下面就有请南山寺的大师们诵经祈福，希望我们的新工厂顺顺利利，如火如荼，万里长虹！”

  一顿噼里啪啦稀疏的掌声。

  陈季末瞬间来了点精神，再看其他人，其他人也是伸着脖子等着看和尚们念经呢。

  几个人搬来了一个朱红色的长方形四脚大桌子，有人往上面放了一大盆的水果，各式各样的都有，葡萄和苹果尤其显眼，接着又摆上各种糕点，嗨摆上了红枣干，干果等等，满满一桌子，最后捧上了一个三足龙纹大香炉。

  一辆车停在了外面，一个个穿着黄色僧袍的和尚下了车，大家纷纷半转过身子去看。

  陈季末现在视力好多了，十几个和尚中，他居然就看到了木栽和尚。

  真是没想到那木载和尚也在里面！

  木栽和尚虽然混在人群里面，但是他的气质实在是太特别了，嘴角挂着一抹笑，看着就像是大殿里悲天悯人的菩萨。

  所以不止陈季末，其他人也开始悄悄地讨论。

  那木栽和尚视力很好，也十分的敏锐，居然看向了陈季末的方向，还对着他点了点头。

  这和尚该不会是对他打招呼的吧？难道他认出了自己？

  陈季末眯起了眼睛，脑子里思索着。

  朱迪碰了碰他的手臂，问道，“那和尚刚才是不是看到我们，对着我们打招呼呀？”

  陈季末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有人数了数，这次奠基仪式一共请了十五个和尚。

  有人偷偷说道，“公司真有钱，不知道请这么多的和尚要多少钱。现在的和尚可有钱了，出入都是宝马，这次就请和尚都要上百万了吧。”

  陈季末想到集市上，这和尚眼睛都没眨就花了十万去买了一个死人头骨。

  啧啧啧，的确是有钱，出手十分阔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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