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句话我一直想说却没有说出口。程启我欠你一个道歉，对不起。”

  “因为我自己的原因迁怒于你，对不起。把你牵扯到这些是是非非当中，对不起。”林伊低着头像犯了错误当众朗读检讨书的学生。

  从哲学题变成道歉大会中间没一点过度，程启一如既往的温和平静甚至脸上还带着点惭愧，“我也有不对的地方，那天我看见你和陆云驰了，你们俩的对话我也听见了，也有点儿生气。”

  程启的话说得很艺术，好像什么都说了又好像什么都没说。

  林伊带入程启的视角，她简直就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一边求程启给她家融资，一边又纠缠其他的男人。就算这样还帮她调查设计图的真相还她这样，还帮她解决马青山的事。

  林伊举起酒杯说了句，“程总往事不可追忆，都在酒里了。”

  程启和林伊碰了碰酒杯，挑了挑眉，“与其说对不起，不如用实际行动补偿给你所亏欠的人，你说对不对。”

  林伊瞪大眼睛，这是在点我呢。“那你想要什么？”

  程启郑重其事地说，“你在走廊外不是问能不能再给彼此一个机会吗？现在还有机会吗？”他想的结果一定能得到，虽然这次过程有点曲折。

  “你别说了，程总。”林伊打断程启的话，程启的眸子一暗却听见林伊说，“你别说我来说，程总，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能不能再给彼此一个机会？”林若出国留学，虽然过程莫名其妙，但剧情又回来了，说不定她又可以支棱起来了。既然还要在这个世界上混，现成的大腿林伊自然得去抱。

  “好啊。”

  程启的眼睛像坠入瑶池的漫天星光，还挺好看的，她一定是酒喝多了。

  “刚才没有用你那么极端的方式也能把事情解决。出现问题得想办法解决，不能只想着不管不顾地和别人比拼命。”

  程启以为林伊讨厌说教，没想到林伊点头还有点委屈，“你说的对，但是我想不到办法。

  “你想不到办法，我可以帮你想办法。设计图的误会解决了。为什么你还不开心？能告诉我吗？”程启能感觉到设计图这件事之后的林伊变得更加的偏执。

  林伊的眼睛也亮了起来，她解决不了的事情，系统解决不了的事情。可以告诉程启，他那么聪明，肯定有办法。

  “那天因为设计的图我和林若吵架了。她八岁那年被人贩子拐卖了，是十一岁的时候被找回来的。林若说，当年是我把她卖给人贩子的。我怎么都想不起来了。我想知道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有办法吗？”

  “这个非常简单，一是找到知道这件事的人，林若既然能被找到，那么人贩子落网了吗？当时还有其他人吗？二是让自己想起来，我认识一名心理医生特别厉害。你可以试着看看她能不能让你想起来八岁那年的事。当年的案子我也能帮你查。”原来是因为小时候的事耿耿于怀。

  “真的？那你帮我约她吧，越快越好。”林伊重新燃起了希望。

  “程启，其实我还有一件事儿。”程启会不会嫌她烦啊！

  “什么事儿？”还是个问题少女！

  “就是网上有一个网友说他有一个妹妹从小就比她优秀。她妹妹要参加科学设计大赛，一等奖可以保送名校。她因为嫉妒妹妹，把妹妹邮寄的作品毁了，导致妹妹不能保送名校了。她问她该不该向妹妹坦白这件事？那你说妹妹会原谅她吗？”

  程启笑了笑，“其实一个人会不会原谅另一个人？大多数都是取决于这个人现在过的好不好？如果这个人现在过的好，那么大概率就会原谅他。但如果这个人现在过不好他会无限放大那次机会对他人生的作用，他大概率就不会原谅他。”

  “哦，你说的对。”林伊问的是感情，程启说的是人性。

  “其实这个网友不应该考虑妹妹会不会原谅她。她能把设计图纸毁掉肯定是不喜欢她妹妹。所以妹妹原不原谅她有什么重要的呢？只是她现在对妹妹有很深的负罪感，与其背负着负罪感不如就告诉妹妹。反正说出来了至少自己不用背负。至于他妹妹原不原谅她，那就是她妹妹的烦恼了。不原谅更好以后断绝关系也不用再来往了。”哪有什么“网友”分明是她自己的烦恼吧。

  “听你说话，我感觉我都要长脑子了。”林伊也知道她是自寻烦恼。

  “你这样也挺好的，我看见你为你妹妹拼命其实我也挺羡慕的。”在程启的世界里大家都是权衡利弊后的决定，没有人会为了谁奋不顾身。

  “你放心，兄弟，以后我也为你拼命。”林伊握紧拳头像和大哥表决心的小弟。

  程启不自然的转过头，商业联姻没必要整桃园结义吧。

  “让云锦入驻a区是不是损失很大啊，是不是欠了贺君豪很大的人情了？”林伊小心翼翼地问。

  如果顺势说“是”她会不会内疚啊。“经济下滑消费降级时代，只有能造王才能让别人对自己有信心。云锦如果成为了王，马老会对马三有信心，董事会也会佩服我的眼光，甚至贺君豪都算是欠我的人情。”

  “云锦如果是王获利最多的不是马三吗？”林伊没明白。

  “红姐如果被贺君豪捧成影后，获利最多的是红姐还是贺君豪？”程启反问道。

  “我有点懂了，造王比王还厉害，捧谁谁是王。”程启想做制定规则的人。

  “现在才懂，林若当时就懂了，其实不给陆夫人打这个电话马三也能答应我的条件。她这么做一是想让陆家分这杯羹，二是不想我做唯一的造王者进而拿捏林家拿捏你。红姐穿着林若设计的礼服再加上云锦初凰的联名款，云锦就已经算被业界承认的一线了。林若手里没牌也能稳住马三，她没下注确是最大的赢家。”要不是马三的照片是他找人发给林伊的，程启都要怀疑林若是幕后推手了。

  “这么厉害吗?”仔细想想把云锦、初凰、红姐、恒昌a区串在一起的人就是林若。林伊有点失落。

  “所以陆夫人不喜欢她是有原因的。”

  “真的吗？”

  “嗯，你比她好拿捏。”

  “……”

  翌日

  “叮咚，《陆总的乖乖小娇妻》剧情已恢复。奖励金，累计奖励金-5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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