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酣战(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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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兰多满意为自己这一招使出来,必然击中对手,因此毫不留力,被禹自陈躲开之后,拳力收势不足,直击在身后岩石之上,岩石横飞,指节也是血肉横流。
奥兰多出拳之际,却收势不及,将后背卖给对方,按理说是搏击大忌,禹自陈只要趁势攻其后背,已然将其打倒。
然而禹自陈还未能完全控制体内P物质的挥发出来的威力,因此,闪避之时也是用力过猛,看上去脚下轻轻巧巧地一转,实际这一转之力大得惊人,禹自陈暗中连连使劲儿,才拿桩站定,稳下身形。
两个人都不是街头殴斗的莽夫,均是经过训练的,在各自领域算得上佼佼者。
二人格斗,所争只在分毫。纵然奥兰多第一拳打空,且让出了后背破绽,然而禹自陈却也因不习惯P物质的巨大提升,未能抓住破绽,打倒对手。
饶是如此,奥兰多也惊出了一身冷汗:惭愧,这小个子若能抓住破绽,猛攻后背,此刻我已成了残废!
言念及此,奥兰多怒气顿时消失地无影无踪,而是飞速倒退几步,拉开架势,沉下心来和禹自陈放对。
禹自陈也深知,倘若不能及时适应P物质发挥出的巨大威力,酣斗之际,反而会让招数走形,变得不伦不类。那时,纵然拳脚力道大了许多,但高手相争,岂是单纯的力大者胜?
两人均是一样的想法,因此,后面拳来脚往,虽然依旧是虎虎生风,却少了些搏命的戾气,彼此都稳健了许多。
斗到二百招后,禹自陈渐渐适应了P物质挥发带来的巨大力量,或出拳,或出脚,或擒拿之际,招数迅捷之余,渐增稳重,虽然一时之间未能将奥兰多拿下,但一招使出,绝不至于收势不住,给对方可乘之机。
奥兰多暗暗吃惊,他稳扎稳打,原是要仗着身材高大和力量优势,在游斗中消耗对方体力,待对方体力耗竭,己方自然有可乘之机。
想不到几天不见,禹自陈非但刚劲凶狠凌厉了数倍,长劲儿更是犹如黄河入海,奔腾之际,绵绵不绝。
又斗一阵,奥兰多拳脚每与禹自陈相接,便觉得一股大力撞来,心中便是“砰”地一跳。他以为是分心所致,急忙收摄心神,手上加劲儿,专心与对手搏斗。
情形却不因此而改变,奥兰多暗暗吃惊:我身材比对方高了一头,体重更比对方大了两个量级不止,按理说,无论片刻的爆发力与持久的长力,都该比对方强许多,怎么缓攻游斗到后边,自己反而先显出力量衰竭之相?
要知道,无论兰道夫还是卡特、吴可夫、奥兰多四人,对付外面的几十名学员,均可徒手以一敌二,且能胜得干净利落。
遥想上次,禹自陈这小子与两名学员拼斗,数百招不分上下,更是在吴可夫轻轻一撞之下,骨骼受损,昏晕在地。
而现在,几日不见,这小子竟有这么大的进展:如果说卡特被击晕,是因了无防备,中了这小子的重手突击,那么自己与这小子过招,可是正儿八经拉开架势打的,绝没有轻敌和故意想让的意思。斗了四五百招,仍不能将之打倒,难道说,这小子竟在短短数日,就从原来的不堪一击,到现在足可与自己匹敌么?
奥兰多心念一分,便看到一个拳影迅捷无论朝着自己面门袭来,他提起小臂招架,慌忙间,只觉得对方拳头劲力奇强,一声闷响,半个小臂筋肉酸痛,几乎提不起来。一瞥间对方拳头又至,奥兰多不敢再硬接,提臂之际向后纵跃,堪堪躲开这一拳。
在禹自陈这边,则在心里暗暗纳罕:百招之前,对方拳脚招数还很迅敏,怎地忽然缓了下来?看对方这一下纵跃的力道,要说对方久斗之下,体力耗竭,却又不像,这是怎么回事?
他与奥兰多均不知道,刚才P物质刚刚发挥作用,而斗到百余招后,P物质渐渐行遍全身毛细血管,所增强的,岂止是手脚四肢的力道而已?
至于奥兰多招数变慢,也是因为P物质行遍禹自陈全身,他血液红细胞带氧量提高,大脑更为活跃,神经传递信号更加灵敏,致使眼耳等感官倍加灵敏,显得奥兰多动作慢了。其实奥兰多自始至终,出招速度、力道何曾有丝毫变化?
奥兰多渐渐心惊,就在他纵跃的一刹那,觉得禹自陈拳头比刚才又快了几分,他不敢再伸手格挡,只能上蹿下跳地避让。
然则斗室之内,能有多大地方供他腾挪,过不片刻,他便气喘吁吁,左支右绌了。
反观禹自陈,他目光澄澈,心中清明,似乎十分享受这场战斗。
瞧着对面这小个子的眼神,奥兰多既惊又怒,蓦地想到:莫非梅尔博士研制出了什么短时间内提高人体机能的药物,否则,短短几天,强弱易位,天底下宁宥此理?
言念及此,奥兰多定下主意,等打完这场架,无论如何要跟梅尔博士讨个说法,让他给自己也配这样一副药——
就这一闪念,奥兰多眼前一黑,五脏六腑如同挨了铁锤一击,顿时疼得他五官错位,冷汗横流。
这一拳与卡特那一拳有所不同,卡特是被击在前胸要害,胸腔内脏受到剧震,不由自主地委顿在地,而奥兰多这一拳中在小腹,剧痛归剧痛,伤势却不如卡特严重。
他几次想就此捧腹倒下,但想到自己曾于冬日在冰水中锻炼筋肉,夏日在艳阳下负重苦练,三九三伏用功不辍,倘若被眼前这小个子一拳打得动弹不得,怎对得起数十年来的苦功?
他冷汗频频而下,双腿几次踉跄,但心中提着一口气,几次强行撑持住。
巨大的痛苦中,模模糊糊一个黑影,禹自陈拳头又到,此时,奥兰多弯腰抚着腹部,头顶在禹自陈拳力之下,他知道,这一拳只要打实,立刻脑浆迸裂,死得惨不堪言。
奥兰多挣扎着想要闪避,但禹自陈上一拳实在有过人之能,手臂固然酸麻不听使唤,两条腿也像失去了控制,无从闪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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