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周聪不明白，这会香江还没这个，内地因为上影厂在60年代初，就制作出了《大闹天宫》，所以柳和清是知道的。

    于是当下就跟周聪解释了一番。

    周聪这才了然：

    “您这么一说，我大概明白了。

    数十万张画，光给画师的酬劳，就得上百万了！

    老板这投入……”

    周聪本来想说这么大的投入，风险好大呀，但老板过往的战绩在脑海飘过，他说出来的话，直接变成了：

    “我们肯定不能拖老板的后腿！”

    柳和清苦笑道：

    “可惜在香江。

    要是在内地，肯定很容易找到这样的人才。

    我们先把广告内容确定了吧，然后我们两边同时宣传启动招聘。”

    周聪道：

    “这么大的规模，面试地点和培训地点？”

    柳和清道：

    “我找我太太沟通下，他们电影厂不是有培训班么？

    那边地方大，设备都全，那些新人演员也不是都培训上课的。

    不过面试官、培训老师，我也不是太懂，我们还是得抓紧时间去学校和一些美术机构拜访一下，是不是？”

    周聪本来想说电台那边也有主持人培训班的，但想想，规模小了点，便点头道：

    “理当如此。

    我们要不要先出一版招聘广告，直接招一些动画人才？

    内地来香江的人不少，特别是淞沪，也许就有动画人才呢？

    如果有这样的人才，加上再招一些学校的专业老师，估计培训方面就好多了。”

    柳和清想想，他们一家就是这么跑来香江的，别人也未尝不会这样，点头道：

    “也好，今天你们电台先上，我报社只能赶明天的了。”

    两人商量了一些细节，便展开分工，分头行动起来。

——

    “老詹，我听电台在招募有经验的动画片画师，待遇丰厚，我们要不要去试试？”

    一个30来岁的穿白衬衫的中年人，对另一个穿蓝衬衫的中年人道。

    “那我们自己的动画公司，不管了？”

    蓝衬衫头也不抬，继续伏在桌上写写画画。

    白衬衫激动道：

    “你不知道人家待遇多丰厚！

    20元一张原画！

    你知道的，1分钟动画片，怎么也要千八百张，那就能赚两万块！

    人家要拍动画片，这么在电台打广告，要大量人手，多劳多得，怎么也得拍个半個小时吧？

    全香江有多少动画人才，你是知道的。

    当年漂亮国UPA公司来中华漆厂，也就培训了我们这15人，如今还分布在三家动画公司。

    就算我们带徒弟，可我们公司，也就七八个人。

    就算我们三家公司，还有流落出去改行的人都去，一人也能分到三五百张吧？那就是万儿八千啊！

    不比咱吃了上顿没下顿，还要出去帮人画画、画海报赚钱？

    ”

    蓝衬衫早就停下了手里的活，耐着性子听白衬衫说完，才道：

    “真的？”

    白衬衫一拍大腿，道：

    “我拿这个骗你干嘛？人家还要招一批有经验的做导师，帮忙培训呢，我感觉半个小时的说法都保守了！”

    蓝衬衫疑惑道：

    “也许人家不知道有我们这帮人呢？不然直接来找我们，不就得了？还花那个冤枉钱打广告做什么？”

    白衬衫一愣，是啊，他们这些动画人才，当初都没弄个响，不是特别相关的业内人士，还真不知道他们这群人的存在。

    不过白衬衫不死心，道：

    “我们是去挣钱，你管人家知不知道我们干嘛？人家知道我们，难道还会把价格涨一涨不成？”

    蓝衬衫眉头一皱，好像也是，他们又不是诸葛孔明，人家难道还要三顾茅庐来请他们呢？

    于是自嘲道：

    “是我的错。那咱们，去看看？”

    ……

    晚上，柳和清到家，和妻子聊起王援朝从漂亮国拍来电报的事，毕竟还要跟星光影业商量找块培训教室的事，星光影业有培训班，自然有培训场地。

    王丹凤好奇丈夫的报社事业版图又要扩大，问：

    “你们要找动画人才？”

    柳和清哪里不明白妻子的意思，连忙摆手道：

    “是你家女婿要找，我和周台长，我们是帮他找。”

    王丹凤一听是这么回事，继而笑道：

    “那伱早点跟我说呀，我们星光影业就有跟动画片厂合作。”

    为什么对报社业务扩大这么个态度？

    实在是星光影业自身水平不硬。

    她负责财务的，女婿王援朝的操作也没避着她，她基本上太清楚不过了。

    作为星光影业的二把手，也是事业型的女强人嘛，也希望星光影业拿的出几部口碑票房双丰收的好片子。

    柳和清听了，大吃一惊：

    “香江有动画片厂？

    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他们有什么作品么？”

    王丹凤被丈夫的连珠炮问住了，回忆了一下，道：

    “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

    我看财务关系上有‘香江动画公司’和‘合纵卡通动画公司’，都是动画公司，应该是一回事吧？

    这样，你等等，我打电话去问问。”

    ……

    很快，王丹凤打电话就问到了结果。

    香江有三家动画公司，还有一家‘东方卡通动画公司’，都是当初中华漆厂的老板，因为兴趣，找的漂亮国人培训的。

    后来解散了动画部门，大家就自谋出路，创立了三家动画公司，帮电影厂制作一些片头logo动画，画一些宣传海报之类的。

    星光影业的片头，就是动画公司制作的。

    只是规模普遍都不大，都是十来人左右的规模。

    柳和清听了一阵失望，还以为多大规模的呢，才30来人左右，跟王援朝要的数量，差距太大了。

    还是得继续招啊。

    不过也是好事，至少，人家是经过漂亮国专门培训的，做辅导老师，培训其他的绘画人才，应该可以吧？

    “那你明天安排人联络他们，让他们都来星光，我和周台长明天也去拜访下邹总，见见他们，也聊聊培训场地的事。”

    星光影业那边莺莺燕燕太多，丈夫还是少去为妙。

    至少因为王丹凤的存在，星光影业风气，至少看起来十分正派。

    王丹凤嗔道：

    “这哪里需要你去拜访邹总？我就给你都搞定了。

    再说了，都是老板的事，星光也要尽一份力不是？

    你要是觉得不行，明天我把锦儿拉过去，她肯定能代表援朝的意思，是不是？”

    柳和清觉得也是这么个理，点点头：

    “你这么说也对哈。

    按理说，援朝这么多的产业，应该有个集团公司，统筹协调各家公司的业务的。

    我跟你这么沟通业务，其实有点不符合规矩。

    但既然他没这么干，咱们也不好多提醒，合该让锦儿多露面，咱俩多多帮她，帮她树立威望。

    ”

    王丹凤想到了一些，但没想到这么多，结果丈夫自己脑补了这么多出来，当即笑道：

    “也许就是援朝给锦儿这个老板娘的机会呢？

    反正他出远门，都是全权授权锦儿值守的。

    要是这件事，锦儿帮他办理妥当了，说不定还能让他刮目相看，咱锦儿，不光漂亮、心肠好，还聪明、能干。”

    柳和清不得不感叹了一句：

    “哎，援朝的事业，太大了，大的超过我们的想想。

    现在，也就咱俩能帮他一把。”

    ……

    柳启锦在亲爹亲妈的指导下，辛勤奔波，小助理李敏仪，跑前跑后。

    国联五凤自然也见着了这个传说中年轻、漂亮、聪慧的老板娘。

    聪慧不聪慧，看不出来，不过人家在香江大学读预科，想来要比他们这些连大学都没读的，聪明一点。

    但漂亮嘛，也就那样吧。

    搁她们在那个位置，也是仪态万千，雍雍华贵的。

    关键是老板娘的助理，虽然打扮也很朴素，不过还是看得出来，天生丽质难自弃的，但人家就能跟在老板娘身边，一群公司的大领导小心陪着。

    而她们呢？

    不说最美的汪玲，最年轻的甄珍，单纯从美貌来看，江独青也是能跟老板娘小助理掰一掰手腕的。

    她们居然都没有资格跟老板娘搭上话，更不用说围在人家身边了，更要命的是，待会她们还要辛苦的去拍戏！

    她们聚集在这，只是因为总经理要大家列队欢迎老板娘，而已！

    人和人的命运，差别如此之大。

    不过这会没人敢交头接耳，大家都是打工人，这点职场智慧，还是有的。

    老板娘和大家问了好之后，各个剧组在项目负责人的带领下，各奔片场东西，得抓紧时间干活了。

    每一天都得争分夺秒，效率高的，一年就有可能比别的剧组多拍一两部电影。而演员们，有人还要跑几个片场，一会古装，一会现代装的，轧戏！

    柳启锦见邹文怀这么大阵仗，不好多说什么，毕竟人家是欢迎她来着，她是代表王援朝来的嘛。

    但王援朝很不喜欢这样的阵势的，她跟王援朝处的时间也不短了，知道他素来喜欢低调行事。

    可她哪里知道，邹文怀之所以排出这个阵势，完全是她母亲王丹凤的功劳啊。

    王丹凤前一天晚上就跟邹文怀打了招呼，说远在漂亮国的老板，拍了电报回来，需要大家紧急协调一些事务。

    正好有些新同事，没有参加过星光影业的开业剪彩仪式，是不是到时候也让老板娘跟大家见见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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