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个震惊还未缓过劲，张明的称呼，让这个掌柜再次惊诧。

“哦？”

“年轻人好眼力，看来老夫是瞒不住了。”

“不错，老夫正是太原王烈。”

张明连忙施礼，其实一开始张明还不确定，是在他拿出那封信的时候，他明显察觉到王烈眼眸中情绪的变化后，才确定下来的。

再加上这么一封重要的信，这个掌柜就这么自然而然收了下来，丝毫没有去送信的打算。

如果这个掌柜的不是王烈本人，那他一定是王烈他爹。

但是很遗憾，王烈的父亲早已病逝多年，所以这个掌柜的，一定就是王烈本人！

并且张明还想通了一点，既然都已经经商自贱了，如果不时长露个脸经商的话，怎么能让公孙度和公孙康两父子轻易放过呢？

因此，当然是自己亲自经商，最能堵人口舌。

行过大礼，张明连忙谦虚道：“早就听闻王公精神矍铄，不似花甲之人，因此才大胆揣测，侥幸猜中罢了。”

“倒是王公，恐怕自打我进门的那一刻，就已经知道我是谁了吧？”

听到张明的吹捧之词，王烈也是开怀大笑，“哈哈哈，好一个刘备军师谋主，张明张知汉！”

“不过老夫笃定是你，也是在你拿出那封信，说你有一位挚友的时候。”

“你说的那一位挚友，是我长文贤侄吧？”

张明笑道：“王公果然神思不凡，一语中的。”

“不错，我那挚友正是颍川陈群，陈长文。”

“如今长文就在襄阳，我这次来辽东，他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一定要将这些东西亲手交给王公呢。”

说着，张明示意廖化，廖化连忙命人将准备好的礼物呈上。

这其中的确有陈群准备的东西，但是更多的，当然还是张明自己准备的，但是以陈群的名义送，王烈才不会拒绝。

这一点，他清楚，王烈自然也明白。

“哈哈哈。”

王烈一边笑，一边收下礼物，“长文有心了，军师也客气了。”

笑完，王烈神情认真了起来，“刚刚你计算所用的，到底是何方法？”

张明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微微一笑，对王烈说道：“王公，我所使用的是一种全新的计算方法，不同于传统的筹算，它以简单的符号代表数字，运算起来更为便捷和快速。”

王烈闻言，兴趣盎然，示意张明继续说下去。

“我称这种计算方法为‘阿拉伯数字’，这种数字来自一个遥远的国度，它以位值为基础，计算时只需按照一定的规则，便能够快速得出结果。”

张明稍微整理思绪，便开始缓缓道来，“只不过……”

说到这里，张明突然拖长了尾音，王烈本来听得聚精会神，还在感慨于这奇妙的数字和运算法则竟然出自异国，结果张明来了个暂停，顿时让他百爪挠心。

“只不过什么？”

王烈急忙询问，眼中的兴奋和急切毫不掩饰。

张明微微一笑道：“只不过此法为秘传，王公若是想学，恐怕……”

王烈秒懂，连忙说道：“你不就是想要招揽我吗？”

“没问题啊！”

“我王烈如今只愿做三件事，一是本本分分卖米；二是教书育人；三是研究学术。”

“现在的辽东，不就是需要会种地的，能教书的人吗？”

“好了，我答应你的，只要是种地和教书的事，就包在老夫身上了，你教我算术，我帮你做事，这很公平！”

王烈现在一门心思全在这阿拉伯数字身上，他其实在猜到张明身份后，就大概清楚张明的目的是什么了。

见王烈答应的如此爽快，张明也是高兴不已，也不废话，立刻提笔开始在月英纸上书写。

不多时，从1到9的阿拉伯数字，就被张明写在纸上。

一边写，张明一边进行讲解。

紧接着，就是九九乘法表，以及基础的四运算法则。

看着一个个陌生的数字，王烈眼中满是惊奇，他根本不敢相信，就凭这些奇异的数字，就能如此快速地进行运算？

随后，当他看到张明在每一个阿拉伯数字后，写上了大写的汉字后，才终于将这些数字对应了起来。

“咦？”

王烈眼中露出恍然之色，“如此说来，这些符号对应的，就是这些汉字数字，这些符号组合，同样也和汉字数字的组合？然后按照一定的规律运算，便能得到结果，是这个道理吗？”

张明竖起拇指，称赞道：“王公的理解力超群，正是如此。”

“与我们常用的筹算相比，它确实要简单和灵活许多。”

王烈当即请求张明为他示范一番，张明便取过一张空白的月英纸来，用毛笔在上面写下了刚刚那一页账目上的数字，并逐一解释这些数字所代表的含义。

不仅如此，张明还逐步展示了加、减、乘、除等运算如何借助这种新奇的数字和运算法则来进行。

这比刚刚张明仅仅讲述理论，又要令人便于理解了许多。

别看王烈虽然年纪大，但头脑依旧敏锐，再加上他本身就擅长数术，因此很快便掌握了其中的窍门。

“妙啊！”

终于，在王烈自己也尝试着演算了一遍后，不禁叹服道：“如此一来，繁复的计算也能变得井井有条，军师真是为老夫打开了一片新的天地。”

张明笑着摇了摇头，“王公过奖，不过是些小技巧罢了，王公如果感兴趣，未来大可入襄阳书院。”

“刚刚王公不是说第三愿意做的事情，就是研究学术吗？”

“如今的襄阳书院，可谓是百花齐放，也有不少是王公故人。”

“对了，当世数学大家徐岳先生，也在书院，我也曾将此法教授徐岳先生。”

“到时候，王公不妨和徐岳先生切磋切磋，看看对这阿拉伯数字的理解，到底谁才是更胜一筹。”

听到连徐岳都在，看了看手中的算盘，王烈兴趣更浓。

“好好好！”

“等老夫帮军师稳定了辽东局势，定要往襄阳书院一看！”

张明连忙答应，又得一大才，张明心情大好。

接下来，就是该商议安排出兵，征伐外族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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