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弗延未料到蒋序观察得这么仔细，不慌不忙回道：“大概是我进卫生间的时候顺手丢进马桶里冲走了。我忘了。”

“放心吧哥，”蒋弗延勾唇，“不会让她不小心怀上孩子的。”

蒋序闻言却是面色有所斟酌：“其实如果……”

说了个开头，没下文。

“什么？”蒋弗延追问。

“没什么，想点事情。”蒋序笑笑，“我还以为你出来之前，把卧室整理干净了。”

“很干净吗？”蒋弗延问，“床上和床前的地毯上不少椰枣和巧克力的碎屑——对，这个我也忘记告诉你了。和摆件一起送你的。”

“不过比起之前几次，卧室里可能确实干净了些。就是自从你要我对她温柔点，我跟她的动作饭幅度都不大。又不是打仗，哥你觉得卧室需要被我们弄得多脏多乱才行？”说到最后，蒋弗延的口吻间蕴满调侃。

蒋序也没再问，继续和蒋弗延讨论公事。

-

沈幼恩其实稍稍有点纠结，纠结于要不要再去蒋序那里。

纠结只存在一小会儿，好胜心还是强烈过了一切——蒋弗延才下战书一天，她第二天就就不去了，显得她多怂？

不！能！输！

所以从语言学校下班后，沈幼恩仍旧回去蒋序的大平层。

晚上蒋序和蒋弗延回来都已经九点多钟了。

她都觉得自己在蒋序眼中，她必然是个女色鬼了。

为了挽回一点她留给蒋序的形象，沈幼恩的说辞重点在于夸奖蒋序了：“……序哥哥你可不许笑话我。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之一莫过于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和序哥哥你在一起真的是太开心了。”

“而且，我去中东出差大半个月，还差点死在那里，当时我在心里把遗书都拟好了，要是真死了，最舍不得人可就是序哥哥你了。”

“那时候我就在想，如果我死里逃生平安回到国内、回到序哥哥你身边，我一定一定一定要更加珍惜和序哥哥你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仿佛她爱惨了蒋序，深情得沈幼恩快把自己给感动哭了。

从蒋序微微动容的神色来看，沈幼恩确认蒋序是吃她这一套的。

沈幼恩最后趁胜追击，带着不安询问他：“难道序哥哥不喜欢和我一直享受在快乐中？”

“喜欢，怎么会不喜欢？”蒋序搂她入怀，“宝宝，你这次在中东险些出事，我也是在想，等你回来了，我要更加珍惜你。”

沈幼恩回搂住蒋序的腰，高兴地笑。

蒋序借口出去接一通电话再回来，让沈幼恩在床上等他一会儿。

蒋弗延在书房里。

蒋序开门进来。

蒋弗延问：“要我过去了？”

“嗯。”蒋序点头。

蒋弗延从电脑前起身。

蒋序快步走到书桌前，拉出一个抽屉，取出一支录音笔，交给蒋弗延：“你带着。”

“嗯？”蒋弗延费解。

蒋序说：“你和她待在一起的时候全程录音吧。”

蒋弗延：“……”

蒋序解释：“怕又有些细微的事情我们忘记互通，录音的话，我自己能听每次她跟你都说了些什么，你就不用再浪费时间转述给我。”

“我可从来没抱怨过转述给你浪费时间。”蒋弗延眉尾微挑，“哥你这意思是在嫌弃我记性差，几次转述得不完整。”

“想什么呢你？”蒋序笑着假意要踢他，“是我真觉得太浪费你的时间了，替你想到这个节省你精力的办法。”

蒋弗延掂了掂录音笔：“用录音笔的话，方便是方便点，但万一录音笔被她发现？”

“小心点就不会发现。没事的。这个录音笔的造型也不容易看出是支录音笔。”外表造型只是一支普通的钢笔。

蒋序考虑回头可以重新买一支更容易隐匿的迷你录音笔。

“不过如果你觉得不方便的话，不录也可以。”蒋序补充一句。

蒋弗延好笑道：“我是以你的身份进去的，你录的等于是你自己和你女朋友的东西。我有什么不方便的？”

“想着不管怎样，你是冒充我，不是真的我，你还是你自己。万一你介意呢？”蒋序拍拍他的臂膀，“行，你不介意就好。”

蒋弗延收起录音笔在掌心：“你的事儿，你说怎么着就怎么着。”

蒋序把他刚刚和沈幼恩的对话也大致转述给蒋弗延，防止一会儿蒋弗延露馅。

送蒋弗延离开书房的时候，蒋序提了一句：“要不要我和她的一些交谈，有必要的话也录音给你，你也听听细节。”

“算了吧，我不用了。”蒋弗延挤兑，“我跟她待在一块的时候，主要是帮你把事儿给办了，话说得少，没必要了解你们之间全部的腻腻歪歪。”

蒋序同样挤兑，笃定道：“我保证，你要是谈一个跟她一样类型的甜甜小姑娘，也会被她带得腻腻歪歪。”

……何止是被带得腻腻歪歪。蒋弗延的脑海中不仅闪过昨夜被她投喂椰枣和巧克力的黏腻，更是闪过在中东那夜和她智障一般的对话……

-

见他终于进门，已经先躺在床上的沈幼恩娇娇憨憨问：“序哥哥，你这通电话打了好久。”

他走过来床前，掀开被子，躺到空着的那一侧：“嗯，处理一点事。”

沈幼恩侧翻身，拥在他的胸口，笑得意味：“还以为序哥哥你被吓得不敢进来了。”

她这里的“吓”，指的自然是每天晚上冒充蒋序进来。

手臂横在他的身上时，她摸到他睡袍胸口位置的口袋里有东西：“什么呀？”

说着她抽出来，发现一支笔。

他从她手中拿回手里，稍稍起身，放到床头柜上去，回她道：“刚刚书房里有份文件，我签完字顺手把笔插到这里了。”

“就说嘛，笔怎么会出现在睡袍口袋里。”沈幼恩觉得这种虚与委蛇的友好场面太浪费鸡皮疙瘩了。

但没等她做出些什么，放完笔的“蒋序”躺回来后开始亲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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