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没！有！呼！吸！了！

沈幼恩的心一颤，手一抖，慌得不行，第一反应就是赶紧打电话喊救护车，也许还能抢救一下。

她手机都已经摸在手里了，忽地瞧见蒋弗延的胸腔显然在起伏。

愣了一愣，沈幼恩定定地继续凝视蒋弗延的胸腔，确认了就是在起伏。

明白过来自己是被蒋弗延耍了，沈幼恩气不打一处来，伸手过去捏住蒋弗延的鼻子。

既然跟她装着没呼吸，那就别怪她心狠手辣让他真没了呼吸！

蒋弗延很快睁开眼睛抓住她作恶的手拂开，嘴角匿淡淡笑意：“沈大小姐辛苦了一晚上救回我的命，现在又轻易弄死我，多不划算？”

他越说沈幼恩越生气，重新捏住他的鼻子：“既然你也承认你的命是我救回来的，那你的命现在就是属于我的，属于我的东西我想怎么处理都可以！”

被捏住鼻子的蒋弗延发出的声儿成了鼻音，他也没再抓开她的手：“我欠你的债你不要我还了？要不等我还完了债，你再拿走我的命？”

沈幼恩想了想，感觉有道理，松开了他。

得到解脱的蒋弗延曲起一条腿坐起来，摸了摸鼻子：“开个玩笑而已。”

“那蒋少爷的玩笑有够无聊的，差点把我的公寓变成凶宅。”沈幼恩盘腿，双手抱臂，微扬下巴，“来，既然重新活过来了，我好好跟你清算一下，你欠我的巨额债务要怎么偿还。”

蒋弗延问：“除了我的肉体，沈大小姐还要其他什么东西？”

呸。沈幼恩心里狠狠啐他一口，不屑地上下打量他两眼：“蒋少爷要不要照照镜子瞧瞧你现在的鬼样子？”

下眼睑淡淡的青黑，头发也乱糟糟，身上那套从别墅里换出来的衣服并没有特别合身也不适合他以往的风格，一夜过后布料不仅褶皱不堪，还有不少污渍。

污渍……其实是沈幼恩夜里端水给他吃药的时候，不小心洒在了他的身上。咳咳，反正他也不知道，她也没必要跟他坦白。

面上沈幼恩露出嫌弃之色，还假意捂一下自己的鼻子：“还有汗臭味。”

蒋弗延不羞也不臊，面不改色道：“行，借你的卫生间用一用，马上弄出个人样给沈大小姐。”

沈幼恩轻哼：“你都不是人，怎么可能弄出个人样？”

她话音还没完全落下，不是人的蒋弗延忽地一只手摁在地毯上、支住他的身体整个朝她倾过来凑近在她的眼前。

特别地近，近得好像要亲上来，吓得沈幼恩两只手本能地往身后一摁，身体后仰，拉开和他的距离。

“干什么？”她蹙眉，“说的话你不爱听，先打我噢？”

蒋弗延勾唇，抬起一只手臂伸到她的背后，取过搁在茶几上的他的手机，拿到她的面前晃了晃：“虽然我在沈大小姐眼里不是个人，但也不至于打自己的救命恩人。”

说完蒋弗延就重新坐回去。

他的手机昨晚已经没电自动关机了，现在电量很满，是沈幼恩顺手帮他充的。

蒋弗延不禁掀眼皮看她一下：“下次你发烧了，我也照顾你，就扯平了。”

“你诅咒谁呢？”沈幼恩撇嘴，“我身体好着呢。”

“是啊，哪像我，柔弱不能自理，还没用。”蒋弗延的气色确实并没有完全恢复。

原来听见她后来那句吐槽了？行啊。沈幼恩的眼睛笑弯起来：“蒋少爷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

有点自知之明的蒋少爷起身站起来：“借你的卫生间用一用。你正好想想，要我怎么还债。”

这会儿他仿佛恢复成完全正常的蒋弗延，口吻正经得反倒叫沈幼恩有些不习惯了。

显然这也意味着，闹得差不多了。

确实差不多了，烦了她一晚上，他也该滚蛋了。

沈幼恩便也起身，走过去玄关那边昨晚管家送来的几个袋子里翻了翻，翻出一套男人的衣服，走回来丢给蒋弗延：“客厅的卫生间你用，蒋少爷收拾收拾可以走了。”

“记得把那些药也带走。”最后指了指茶几上的物品，沈幼恩甩着头发，带上她的手机，进她的卧室，关上门。

扑倒在舒服的床上，沈幼恩想继续睡。

手机又一次进来电话。

依旧是葛尧。

沈幼恩划过接听键：“姐。”

葛尧并不是关心她一夜未归去哪里，而是直接猜测：“你跟蒋序待了一晚上？”

眼波一闪，沈幼恩矢口否认：“什么呀？”

葛尧：“听说你昨晚在Selina的party上跟蒋序一起离开的。”

沈幼恩：“听谁说的？”

葛尧：“你昨晚没回家，电话也打不进去，我问了甄家小姐。”

电话打不进来的那段时间是沈幼恩忙着照顾蒋弗延，没留意手机没电关机了。闻言沈幼恩反问：“既然你问过了阿甄，那阿甄有没有告诉你我是顺路送蒋序？”

葛尧自然听得出她语气里的不痛快：“我不是要过问你的人身自由，我是——”

“你是巴不得我跟蒋序待了一晚上，你好继续撮合我跟蒋序的婚事。”沈幼恩替她接出后面的话。

葛尧安静了几秒，复开口：“等你回来再说吧。”

沈幼恩没好气：“我今天还是没回家，约了朋友。”

挂断电话，沈幼恩扑在枕头里狠狠蹭了蹭自己的脸。

不行了，她跟葛尧好像真的回不到从前了。

这跟她不小心听到的葛尧的那些话甚至没关系。只要葛尧没有放弃掌控她婚姻的念头，她和葛尧就不可能修复关系了。

不可能。

林景旭开导她的那些话，根本没用。

过去的知心大哥哥，已经没办法再帮她解决问题了……

在床上瘫了不知道多久，沈幼恩都没能再睡着。

葛尧的电话使得她困意全无。

又翻来覆去片刻，沈幼恩爬了起来，走出卧室。

刚打开房门，她就嗅到似有若无的香气。

寻着香气，沈幼恩来到了厨房，冷不防和系着围裙的蒋弗延面面相觑。

面面相觑间，蒋弗延率先挪开眼睛，继续手里的摆盘，视她为透明人。

沈幼恩没办法视他为透明人：“你怎么还没走啊？”

“看不到？”蒋弗延示意旁边已经做好的几道菜，“马不停蹄还债呢，沈大小姐。”

沈幼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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