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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第四十八 昌吉5


昌吉二年三月初,边疆战事连连告捷,凌锋回京复命,皇帝封他为征西将军,赐府邸。

    住凌家待嫁的郑邴素听闻凌锋归京,半夜翻出墙,爬入征西将军府,被卫兵抓个正着。

    卫兵死扣着她肩膀,郑邴素狠命挣扎着身子,高喊道:“我要见凌锋!我是他未过门的妻子!他要攀高枝,得先问我肯不肯!”

    庆功宴上,祝太后提问了一句凌锋婚配状况,当天便传出凌锋要尚公主做驸马的风声。

    消息传入郑邴素耳里,她哪里坐得住,打晕凌家专派去看守她的婆子,连夜闯入将军府找凌锋当面质问。

    卫兵听得郑邴素是凌锋未婚妻子,当即放了郑邴素,围拥的人群中散开一条道,凌锋着一身常服出面。

    郑邴素红着眼冲上去,扬手就是一巴掌甩他脸上。

    啪一声脆响,凌锋偏了脸,属下一须臾惊愣,又一须臾回神拔刀,厉声呵斥:“大胆!”

    凌锋抬手,拦住属下护主的举动。

    他对郑邴素说:“有什么事进屋说。”

    郑邴素死死包着一汪泪,死倔的眼神,“怎么,堂堂大将军,抛弃糟糠尚公主,敢做不敢当?做出此等龌龊事心虚了,生怕外人听了去?!我偏不如你愿!我偏要在这儿说!”

    属下当即屏退众人,园子空了下来,独剩他二人对望,春风化雨,淅沥沥显得空旷。

    柔密的雨丝飘在脸上,凌锋叹气,解释道:“我没尚公主。”

    “外面传的有鼻子有眼,”郑邴素随手一抹脸,袖子就湿了,“你骗谁呢?!”

    凌锋说:“我跟皇上求了赐婚,你我月中完婚,月底便归营。”

    郑邴素略一怔,又提高嗓门冲他吼道:“我不信!”

    凌锋笑得憨厚,“圣旨在我屋里,要去瞧瞧吗?”

    郑邴素推他肩膀,凌锋顺着她推搡的力道转身,郑邴素泪水裹着雨水滑落,她出口的声音却如常爽利,“我当然要瞧!带路!”

    “你有没有哭?”凌锋似有所觉,预回头,被郑邴素抬手别了回去。

    “没有!有什么好哭的?我娘死了我都没哭!”郑邴素嘴硬,“你敢骗我,信不信我打得你直哭!”

    郑邴素推搡着凌锋离开偏园,湿漉漉的墙头冒出凌岑的脑袋,紧接着是凌琼的脑袋供出墙。

    凌岑压低声音说:“二嫂说谎,她明明哭了。”

    凌琼说:“咦,眼神这么好?隔这么远都能瞧见。啧,我还以为送上门的媳妇要跑了呢。”

    凌岑得意:“跑不了,跑了我们再帮二哥追回来。”

    春雨绵绵,姐弟俩趴墙头嘀咕,而外墙头下却立着疾已,只见他脖子上架着凌琼,而他身侧是面对着墙站的小双,脖子上的凌岑以同样的姿势骑跨着。

    三月中旬,凌锋大婚。

    新娘子郑邴素从杨家出嫁,凌琼和许师父坐高堂。

    婚礼中规中矩,郑邴素第二天去将军府库房盘点礼信时,才发现司家暗地里送了银票二十万两和两排白银、一排黄金、铺子地契等各类契书压在箱底,其余金银首饰和绸缎布匹、银器摆件、书画瓷器等物品全夹在了聘礼箱子堆里,足足多出来十个大箱子。

    郑邴素拿着礼簿册子找上凌锋,问:“这是不是搞错了?”

    凌锋领兵打仗在行,却不管家,拿不定主意,说:“回头问问大姐。”

    三日归宁去杨家。

    郑邴素把这事告诉了凌琼。

    凌琼笑道:“安心收着,别声张就行。”

    凌锋能顺利娶回郑邴素,司家从中使了不少力气。

    郑邴素一嫁,凌锋把暂住杨家的郑铁匠一并接回来将军府,还专门捯饬了一个火炉子,供郑铁匠在府中打铁消遣。

    凌静把葵青给了郑邴素,协助郑邴素打理将军府。

    眼见日子就到月底,凌锋重回战场。

    四月清明前夕,凌家一行人回榆州上赋祭祖,凌静正好出了月子,杨甘不放心她出远门,杨家也跟着一路。

    此次走的水路,凌静拨下舱窗,说:“祝太后可真会见缝插针。”

    “没皇上默许,祝太后也开不了这个口。”凌淮说,“所以外祖父顺了皇上心意,提出辞官。”

    凌静轻笑:“蔺夷衡他敢放人?”

    凌淮说:“明升暗贬,给了个闲职。”

    凌静问:“谁顶的缺?夏家?蔺夷衡应该没这么蠢。”

    凌淮倾扇敲手心,“胞弟锦江王蔺夷康。”

    正说着话,凌琼抬帘进来,疾已紧随其后入舱。

    “大姐姐怎么突然想起来要回上赋祭祖?”凌静翻出两个杯子倒上茶,“把我们聚一块儿应该是有事相商。”

    凌琼面色不虞,仰头牛饮,咚一声砸杯落桌,“知道祝太后为什么要让阿锋尚公主吗?”

    凌静说:“为卸司允冶的权。”

    疾已重新替凌琼斟满,“此乃其一。不论是四姑娘还是五少爷,亦或是二少爷,皆是铺路,只因皇上要让大姑娘入宫为妃,此乃其二。此前司家一而再再而三的婉拒赐婚,皇上给足了情面。事到如今再下旨纳大姑娘入宫,司家只能遵旨,倘若抗旨不遵,皇上便正好借机发怒降罪。”

    凌静和凌淮对视一眼,上一世可没这事。

    “宫里不是有了一位司允皇后?”凌静惊愕,蔺夷衡未免过于贪心,合作平分不够,还非得拿捏死凌琼专替他敛财。

    经由珍奇馆一事,凌铛暴露,司家认得太早了。

    虽说现如今司家没将凌家的孩子全部认领回去,但凌家的几个孩子已被全京城的人认作是司家的人。

    凌琼经商有道,凌锋行军有素,有钱有势,明面上姓凌,实则姓司允,司家于朝中有话权,蔺夷衡作为皇帝怎能不防。

    大意了。

    他们过于依赖前世经历,反而忽略了今生一经改道,由此带来的变数。

    上一世跟蔺夷衡接触不多,只知蔺夷衡好战而穷兵黩武;嬉奢悦,沉溺游苑嬉闹,而朝政松弛;任人唯亲,致使朝纲一派乱象。最终,被谢闾同其他几位顾命大臣合谋罢黜,怕锦江王蔺夷康反抗,借太后谕旨贬蔺夷康为平民,并驱逐出京,不久便将其杀害,谢闾他们另立尚在襁褓的幼帝登基。

    幼帝非司允皇后所出,乃宫中一位家世低微的美人所诞。

    大臣们为了互相牵制,由不良于行的武宣王蔺夷隆摄政。

    不曾想蔺夷隆身残脑不残,于暗中蓄势,挨个儿铲除当初参与废帝一事的臣子,谢闾慌乱出逃,起兵同朝廷反抗。可惜谢闾有谋世之才,却无领兵之能,最终难逃一死。

    蔺夷隆做了无冕王,顺理成章登基为帝。

    凌淮轻拢折扇,回想起今日出门前,司允冶说的那句“水路好,借风借力,顺势而行,一路顺风”,他隐约猜到了什么。

    司允冶应当是早有所料。

    约摸猜到了司允冶到底在谋算什么,凌淮轻笑一声,说:“皇帝可不一定是从皇后肚子里出来。”

    三双眼睛齐刷刷转向他。

    凌淮不疾不徐道:“可别忘了大姐的身世。”

    凌琼拍桌,“让我给蔺夷衡生孩子?!绝不可能!蔺夷衡此人专横霸道,自私小气,纯粹的大男子主义,我对他没一点儿想法!根本下不去嘴!”

    “孩子从你肚子里出来,只能确定是你的孩子。”凌淮展开扇面,挡了脸,仅露出一双黑殷殷的眼睛,他幽幽道,“至于生父具体为何人,世人只知你是皇帝的妃子,谁敢说这孩子不是皇帝的?父死子承,南国的江山重归旧主。”

    凌琼身子一怔,喃喃说了一声“卧槽”。

    凌静任督二脉立即畅通,来回扫视凌琼和疾已,她最终定定看向疾已,“你武功高,梁上君子都当得,深宫采花不也游刃有余?”

    疾已:“……”

    凌淮上下将疾已一阵打量,目露怀疑,“话又说回来,你跟了大姐姐有两年了吧,怎么一直没动静,你确定你行吗?”

    疾已:“……”

    一听这话,凌静跟着打量了一遭,对脑子处于罢工状态的凌琼说:“不行就赶紧重找一个。”

    凌琼:“……”到底是谁说古人封建来着?!跟他俩比起来,她才是封建余孽!

    疾已侧目看了凌琼一眼,又轻忽地移开。凌琼难得从他淡然自如的眼神,看到一丝尴尬得快要破碎的破天荒。

    凌琼一时羞愧难当,又觉他这副模样着实有趣,好似厚厚一沓清规戒律被火燎了一角,破戒破持重的贪欲最勾心。她当即撑额挡脸,忍着嘴角上扬,替他解围,“是我怕生孩子疼,想着多玩几年,就一直没要。”

    凌淮放心点下头,说:“找阿岑拿些能致幻织梦的蛊,有必要时,喂蔺夷衡吃点药。”

    凌静说:“孩子绝不能从别人肚子里出来。”

    “这,”凌琼有些迟疑,她不想殃及无辜,“蔺夷衡要是有个意外,宫里那些妃嫔没有孩子傍身,会不会殉葬?”

    凌淮轻抬眼,不咸不淡地说:“不殉葬,留着养虎为患?一朝天子一朝臣,何谈坐卧行榻又岂容他人鼾睡,你就不怕哪天他们起了反心,伙同外臣取你性命?当年周武帝登基,说是禅位,可恭安帝和文贞皇后怎么不出一年就死了?还有当年服侍晋朝帝后的妃嫔宫女,现今又在何处?”

    凌琼:“……”

    凌静拉着凌琼的手,说:“大姐姐,入了宫,切记心软。平素来往不交心,说话留三分,入口饮食不可贪,喜好厌恶不表露,即可命里多悬一线。那里面除了你自己,谁都信不得。”

    船顺水顺风,直抵上赋城渡口。

    一家人去祠堂上了香,杨家抱着孩子,和凌静回了平栗义巷杨家祭拜,佩詹卿带了阜安回阜家上香。

    凌琼和凌淮领着大双小双去了后山,疾已落在最后望风。

    一锄头接着一锄头挖出坑,现出地底埋藏的书册,层层书册下,夹藏着一方布帕,里面包裹着晋朝最末一位长公主的信物。

    凌琼收拾好信物,拍拍掌心的泥灰,往回走,“不一定能用得上,挖出来带回去换个地方藏,终归放心些。”

    几人挖了信物,挨个儿钻入后门。

    谁知迎面撞上找来的凌铛。

    凌铛指着大双小双肩上扛的锄头,问道:“你们去了后山?”

    “嗯。”凌淮上前,“去山里挖春笋。”

    “哦。”凌铛顺着凌淮牵引转身,语气隐隐透着失落。

    凌淮深谙她脾性,笑道:“山上路滑,不好走,容易摔跟头,就没叫你,下次带你一起。”

    凌铛扫视他们,除了鞋袜裤腿带回了泥,笋的影子都没见着,疑惑道:“挖的笋呢?”

    凌淮对答如流,“山林小路实在不好走,半路打转了,随便找了一丛竹笼挖了几锄,尽是毛笋,都扔了。”

    凌琼见凌铛被凌淮三言两语哄回去,顿松一口气。

    屋子许久没住人,要打扫。

    正堂二楼的女眷内院收拾了出来,一行人分房将就住下。

    杨家祭拜完回来,杨母说:“你们以前住的那院子,遭了贼,值钱的东西全没了。”

    杨父坐在廊檐下抽叶烟,吐出一圈圈白烟,徐徐道:“我问了街坊邻居,一年前正月里的夜里听到有动静,以为是野猫钻了进去,早上看见门锁坏了,才知道进了贼。报了官,查了几天,没得出个头眼黑白,拉上门就结了案。”

    凌琼摆摆手说:“没事,反正也没几样值钱的东西。”

    夜里一家老小聚得整齐,凌琼开心,喝了不少酒。

    酒意上头,凌琼糊着眼睛,指着郑邴素,又顺移着划向凌静和杨甘,最终停在杨母怀里的奶娃娃,她醉醺醺地感叹,“一个个都成家了,真好啊,真好,嘿嘿。”

    凌静对疾已说:“大姐姐喝醉了,你先扶她回屋休息。”

    等疾已半拥半揽着凌琼离开,凌静收敛了笑,又强颜欢喜着开口:“诸位,告知大家一件事,大姐姐回京后便会入宫。”

    凌岑从酒盏里抬了脑袋,“入宫?”

    凌铛心脏直扑腾,“什么意思?”

    凌淮补充完整,“入宫为妃。”

    原本和乐融融的饭桌上顿时一片寂静。

    “疯了?!”凌岑腾地站起身。

    “大姐姐不是跟疾已……”话说一半,凌铛又猝然束了嘴。

    佩詹卿问:“大姑娘可是自愿入宫?”

    凌静叹气,没回,自愿与否已经不重要了,她对佩詹卿说:“卿姨,往后凌家的生意就拜托你了,大双会跟着大姐姐一起进宫,小双留在你身边帮忙。放心,疾已不会走,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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