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刚菩提寺，由金刚院和菩提院两部分组成。

    历代方丈，都是自两院院首之间产生，由上一代方丈直接任命。

    因为完全是方丈一言独断，所以这两院也并不是互相轮替，菩提方丈下一任就必定是金刚方丈。

    经常有好几任都是菩提方丈，金刚方丈少之又少。

    这里面也不是菩提院打压金刚院，而是每一任方丈都一个挑选下一任方丈的默契：乱世金刚消业，安平菩提弘道。

    乱世的持续时间总比安平的时间短，所以才造成菩提多而金刚少的局面。

    空了在知晓金刚菩提寺方丈圆寂的消息，脸上终于动容，流露出悲悯的情绪。

    “师兄，现如今云州的一些小寺庙，供奉的舍利子，或是被偷或是被抢，更有甚者，寺庙都被屠戮。

    空海和法照也同样道出。

    等到空了起身，就看到空海和法照都双掌合十的在自己面前鞠躬。

    空海站起身，从怀中掏出一串硕大的黑色念珠。

    “法照走不了我的佛法，但我还是传他金刚伏魔，留作后手。

    “当真让他们真找出吞服鬼丹之法了，这岂不是要霍乱人间，将天下沉沦为鬼域？”

    “师兄！”他浑浊的双眼看向空了。

    自己忍不住，抽空问了出来。

    空了见状，神色一肃。

    空了和空海二人边走边谈。

    眼看着身躯就要全部恢复如初。

    “哈哈，师弟不必苛责，菩提心也是一步一步修的，法照尚且年轻，慢慢来就是。”

    此大手印一暗淡，空了仿佛是挣脱了某种枷锁，身上的拳掌之印，就开始快速恢复起来。

    另一人临走说要对方培养杀自己的人。

    “弟子遵命！”

    说着空海看了一眼空了身上的伤势，就在二人对话期间，就看到胸口上兀自还有血光冒出的大手印，此时已暗淡下去。

    “朝廷朝天院的那群方士，如今已经找出吞丹而不死的方法，其中需要舍利子来做调和！”

    这一问，引得空海叹息，空了含笑。

    “原来如此！”

    但心中还是生出了轻松和失落掺杂的复杂情绪。

    空海将手中的念珠挂在空了脖子上。

    他有怒而不敢言，只能去看自己的师父，没想到空海在听了空了之言，还是一脸的平静。

    金刚菩提已是风雨飘摇之际，还望师兄不计前嫌，金刚护法！”

    说完对着法照道：“一位越边境而来的施主这几日在附近大犯杀孽，昨日才终于被我寻到，谁知那位施主业力过于深重，根本听不进去佛法，既然无法用佛法感召，就只能用佛法将其超度了！”

    空海点了一下，空了就立即明白，难怪方丈把自己这被他当年逐出寺庙之人定为下一任方丈，原来并不是在晚年认可了自己的佛法，仅仅是认可自己的武道！

    空了的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

    旁边的法照一听，心中大惊，脸上更是一白，师父这是怎么了，知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说什么？

    谁知道，空了不怒反笑，笑意融融的看向了法照，惊的法照的手心再一次冒汗，浑身的肌肉更是下意识紧绷起来。

    至于其他，我心中已有人选，师弟放心！”

    “师兄可知鬼丹？”

    不提其他之言，单看这前后两句，倒是相映成趣，不愧是师兄师弟！

    “菩提本自性，性净是菩提。本净明心非别处，惟在众生妄心中。”

    法照紧跟其后，他看到自己师父对大师伯之前与何人大战，丝毫不提。

    说着他也站了起来，对着空海躬身下来。

    “只是没有想到，方丈会对日后之世做出这样的判断，当年周隋交替之乱世，金刚可都还未曾出世！”

    空了丝毫没有讳言，对空海的师父，金刚菩提寺方丈直接做出点评。

    “最后一关，除了人力之外，还有天数在，师父苦熬多年，终究还是没有等到他的天数！”

    此话一出，让一旁站立的法照脸上变色，方丈在寺中德高望重，寺中何人不崇敬万分，没想到空了竟然给出了下乘的评价，这！

    空了，空海这二人，一人上来就把对方师父评为下乘。

    作为大隋南北两大佛寺之一的金刚菩提寺，方丈的交接仪式，就在青州苍山，在空海和法照二人的见证之下完成。

    与江湖上的五大宗相比，这样的仪式简直就是简陋随意到了极点。

    “自然知晓！”

    空海叹息道：“之前我不说，如今师兄身为方丈，你日后要在佛法上多下功夫了！”

    此时空了对法照说出菩提院人人每日都会看到之语，顿时让法照脸上一红，羞愧难当。

    “他杀不了我，收为弟子就算了！”

    齐声喝道：“恭迎金刚大尊出世！”

    “师兄，我师父已经圆寂，以我的枯荣禅的功力，还破不了师兄的金刚禅！必须要有帮手啊！”

    这乃是菩提院刻在入院大墙上的话语。

    简单的礼仪结束之后，空海道：“师兄，我这弟子法照，是我选出来，杀你之人，还望师兄同样收他为弟子，将金刚院武道精要传授而下！”

    “方丈判断的没有错，现在看来，金刚已经到了不得不出的局面了！”

    “方丈终究还是没有跨出那一步，成功延寿吗？”

    这要论舍利子，北地，就我金刚菩提寺最多，定然不会放过我们，轮到我们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整个北地三州，甚至整个大隋，都会因此而发生变化。

    “不生不灭，生死一如，方丈未能参破生死，心中有执，与天数何干？

    所谓求而不得，不求偶得，方丈枯坐寺中，只坐呆禅，又对武道甚为看重，自称佛武双修，实则武已经排到佛前，已入下乘。”

    但并不妨碍，金刚菩提寺自此就已经从低眉菩提转化为了怒目金刚！

    “既然如此，相信师兄定然可以安排妥当！”

    只是淡淡道了一句，“佛法无边！”

    双手合十，道了一声佛号。

    法照闻言，虽然不知道自己师父突然会说这样的话。

    法照闻言，看着空了一脸真诚的样子，不像是和自己打趣，顿时在心中倒吸了一口凉气。

    自己这位大师伯，新任方丈。在佛法上面确实是有一番自己与众不同的理解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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