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永远可以相信守夜人。

    他们本就是不融入主流，受到排挤的异类。宁可在深夜徘徊，冒着更大的危险，也不愿意行走在阳光下，戴上虚伪的面具。

    拒绝社交，拒绝任何贵族的收买，坚定的执行正义，正如行走在黑暗之中的光明。

    世间不仅仅只有邪恶，亦有正义的存在。然而，眼下艰难的世道，正义只不过是微弱的火苗。绝大多数人都是倾向于偏灰色的混沌。

    “美丽的小姐，能否告知你的名字。”

    “我叫阿格莱亚，是蓝蔷薇家族麾下的追随者。”

    “哦！很荣幸认识你，我叫高文，可否送伱一程。”

    “不必，请不要跟来，否则我会怀疑你有不轨的居心。”

    话说到这种地步，高文只好站在路边目送阿格莱亚离开。萧瑟的风声，吹动他的衣摆。平静的心湖因为少女掀起阵阵波澜。

    “她车上有不死者，还可能有赃物。”暗恋高文的女守夜人站在他身侧，出声提醒。

    “我知道！”高文语气平淡：“我欣赏的是，她宁可冒着冲突风险，也要送人过来。人命相对于财富，在她眼中更重要。”

    不仅是外表美丽，心灵的美丽更加罕见，高文眼中闪过一丝痴迷。

    锦绣年华会所。

    彻夜的狂欢落幕，只余下满地的狼藉与挥之不去的酒气。

    叶子心不在焉跟在一众女孩的身后，来到后台排队清洗身上的颜料。

    站在镜子前，打量自己。

    画上去的衣服惟妙惟肖，简直和真的一模一样。繁复的花纹，艳丽的色彩，仿佛是一件华丽的礼裙。

    “你们今天表现都很不错！下周六的活动，欢迎继续参加。”

    身穿西装革履、系着红色领结的矮小管事提着袋子给每个女孩发了两枚金隆，目光啧啧的四处打量，不老实的手挨个抚过她们的身后。

    叶子忍不住一个激灵。很快，轮到她清洗身躯。女孩死死攥着手中的金隆，任由温润的水流冲走身上的颜料。

    身上虚假的华丽礼服化作浑浊的水流，流入脚下的排水口。忽然想起应该挤上一些清洗液，刚刚涂抹完，门外响起催促声。

    管事粗暴的拉开隔间的门：“时间到，请下一位。”

    奚落的目光环视，几名不怀好意的打手站在一旁，有说有笑。

    叶子猛然间察觉到他们不加掩饰的贪婪目光。

    “糟糕！”

    她似乎忘了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步，如何带走手上的金隆！

    女孩们多半有家人迎接，或者主动上缴一半贿赂打手，或许才能得以离开，弱肉强食的法则在何处都适用！

    叶子在一边默默穿好衣服，仔细系好脚上的鞋带，随即作势离去，明面上自然无人阻拦。在楼梯走道拐角的瞬间，她突然加快脚步。没有向外，而是往楼上跑去。

    果然不出意料，身后几名打手脚步匆忙、紧随其后。

    “臭丫头敢耍花招！”

    “直接追！”

    “别放过她！”

    听着骂骂咧咧的声音远去，叶子小心翼翼的在楼梯拐角探出头。

    二楼是贵宾包间。

    漆黑无光的走廊，传来说话声。

    “莱塞少爷，你身上的亡灵意志过于强大，最好尽快去除。否则的话，会非常麻烦。”

    “你也没办法？”

    “恕我无能为力，建议您到施法者协会，或者圣修道院寻求帮助。”

    头发花白，留有髯须年迈施法者是贝尔兰德家族聘请的供奉邓恩，一百多岁的高龄，明面上的实力在精英阶段。

    莱塞嗅到危险的味道，眉头紧皱：“你陪我一起！保护我的安全…”

    “是！”邓恩应声。

    “一般超阶强者的精神坐标，你应该能清掉吧…”莱塞追问。

    “需要费一些事，不过问题不大。”邓恩默默给自己准备了移形换影的法术。

    能活到一百多岁的年纪，不仅要苟，各种保命手段更是不缺。

    听到走廊上传来脚步声，躲在最近包间内的叶子一动不敢动，紧张屏住了呼吸。

    邓恩脚步微微一顿，精神感知下，一切都无所遁形。

    生命磁场很弱，应该是偷东西的盗贼？

    老法师想了想，觉得没有提醒莱塞的必要。

    以贝尔兰德家族的手段，盗贼的下场会比死更加凄惨。没必要因为自己的一句话害了一条性命。

    邓恩不准备为堕落贵族背锅，视而不见的远去。

    叶子的心，噗通、噗通的跳动，许久都不曾平复…

    长街上，一众守夜人阻挡住莱塞的去路。几名刚跑出去的打手双手抱头在路边跪成一排，手腕上扣着闪耀着铭文光辉的构装镣铐。

    “守夜人，你们什么意思？”

    “我们接到多个受害者报案，贝尔兰德家族涉嫌绑架人口、聚众行淫、非法伤害，现在你们随我们回驻地接受调查。”

    “很好，我要求你们务必保证我的人身安全，并且去除我身上的精神坐标。”

    莱塞表现出配合，因为贵族身份，刑不加身，身旁的老法师邓恩也是如此。会所其余的员工则没有如此好运，几乎所有的男人都被带走。

    长夜漫漫。

    阿格莱亚驾车行驶在贝尔街的道路上，跟着蜜莉学了一些基本的技巧。抖动缰绳是出发，勒住马脖子是停下，口令吆喝控制左右。

    关键是马为何听你的话？

    一般马夫是通过喂食和培养感情，包括日常的护理。洗刷身躯，修剪马蹄等。

    有奥维斯嘉在身边，自然用不着太麻烦，直接心灵传声，使用亡灵意志压迫。

    普通的家畜哪敢不从？

    马蹄行走地面发出哒哒哒的声音，前方的小巷子目测过不去。

    阿格莱亚跳下车：“我回去一趟，你留下来看着战利品。”

    “我的主要职责是守护你的安全！”奥维斯嘉释放心灵传声。

    “我家就在不远，大概一百米，只去一会儿。”阿格莱亚希望奥维斯嘉能稍微变通一些，虽然是不死生物，但是处事不要太僵硬。

    “你去吧…”

    奥维斯嘉的身形缓缓的浮上天空，屹立于幽蓝色的月亮下，漆黑的披风猎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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