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遗迹前。

  几人短暂的寒暄后，一同进入了神明遗迹。

  “这么说，此前各大宗门的神器，就是秦姐姐夺的？”路上，花非花诧异地问道。

  “借！”

  秦婀娜强调道，“阻挡众神降世，人人有责，九州往来古战场，太过麻烦，所以，只能靠赤地援手了。”

  “此事，还是不要让其他人知晓为好，尤其是天门和地墟。”

  花非花有些无奈地说道，“他们此前在古战场中，死伤惨重，又丢了神器，要是让他们知道真相，估计会把账算到李阁主头上。”

  现在是赤地各大宗门合作的关键时期，不利于团结的消息，还是不要外传了。

  “我也这么觉得。”

  李子夜很是赞同地回应道，“此事，我准备烂在肚子里，别人就算问起，我也打死不承认，反正天门和地墟都没有证据，最多只是怀疑而已。”

  别问，问就是神明抢的，而他只是因为得到了神明传承，侥幸拿到了太白神剑。

  多么合理的解释！

  “李阁主，神明真的那么危险吗？”一旁，颜如玉担心地问道。

  “比你想象中，有过之而无不及。”

  李子夜回答道，“千年来，春秋鼎盛的道门，就是为了对抗众神，一代又一代道门高手几乎全都打光了，最后，不得不全部冥土化，方才将众神赶出了人间。”

  说到这里，李子夜语气一顿，继续道，“如玉，你可见过冥土？一种不死不灭的怪物，比外面那些被异水感染的残次品要可怕得多，古战场中，就有道门残留的冥土，运气好，或许能遇上。”

  “听过。”

  颜如玉点头道，“不过，以前不知道他们叫冥土。”

  “李阁主，你说的冥土，在古战场，有多少？”花非花关心地问道。

  “应该没几个。”

  李子夜说道，“绝大部分冥土，都被道门封印在了九州的冥域，而且，古战场地域辽阔，一般情况下，只要不是运气太差，很难遇到那些怪物，但是。”

  话至此，李子夜话锋一转，继续道，“今时不同往日，现在，古战场的人越来越多，遇到他们的概率就越来越大，不瞒非花阁主，冥土的传染性，一点都不比外面的那些怪物差，更难缠的是，黑眼冥土这个传染源，还非常难以解决。”

  “神境，也不行吗？”花非花问道。

  “这就涉及到我的两个大境界理论了。”

  李子夜耐心地解释道，“据我估算，要彻底消灭一尊黑眼冥土，至少要拉开两个大境界才行，比如，三境的黑眼冥土，需要五境大修行者才能彻底除掉，而四境的黑眼冥土，就必须神境才可以。”

  “五境的冥土呢？”

  花非花神色凝下，问道，“五境和神境之间，也要遵循这个理论吗？”

  “倒也不是一定如此。”

  李子夜说道，“这个理论，是我自己推断的，并非绝对正确，就比如，五境初期或者中期的冥土，我觉得像地墟女尊那样单花境巅峰的强者，应该也可以灭掉，这个临界值到底在哪里，需要去尝试。”

  五神藏和聚三花，终究是截然不同的两个阶段，所以，五境和单花境之间，看似只差一个大境界，实则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

  “有一个问题。”

  颜如玉担心地问道，“感染了异水后，还会不会被冥土感染？”

  如今，古战场中被异水感染的怪物太多了，碰到冥土的可能性毫无疑问会越来越大，要是那些被异水感染的怪物和冥土一样变得不死不灭，那就真的麻烦了。

  “如玉，你这个问题提的好！”

  李子夜一本正经地说道，“理论上，只要不是妖血直接制造出的黑眼冥土，再生能力是没那么可怕的，黑眼冥土感染的人会变成白眼冥土，很好区分，战力和外面那些怪物也差不了太多，不过，若是感染了异水的怪物再感染冥土之力，究竟会变成怎样，估计只有天知道，说不定两股力量融合，白眼冥土直接进化为黑眼冥土，那就乐子大了！”

  “别乌鸦嘴。”

  旁边，澹台镜月听过某人之言，脸色微变，忍不住斥责道，“哪会那么晦气！”

  李子夜无辜地摊了摊手，他就是猜测而已。

  与此同时，神明遗迹外，无边无际的古战场中，红昭愿身影急速掠过，突然，停下了脚步，目光看着前方挡路的怪物，神色沉下。

  “吼！”

  前方，一尊浑身缭绕着黑气的怪物同样察觉到来人，目光望了过去。

  骄阳下，那黑气的眼睛，没有一点眼白，宛若看不到尽头的深渊，令人不寒而栗。

  红昭愿注视着前方的怪物，不知为何，总觉得眼前的怪物与此前的那些不太相同。

  来不及多想，红昭愿周身血纹弥漫，旋即冲上前去。

  “轰！”

  双方交手第一招，黑眼怪物被红昭愿一掌震退数丈，胸骨塌陷，黑色的血水汩汩淌出。

  然而，下一刻，怪物胸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恢复，恐怖的再生能力，超乎认知。

  “这是？”

  红昭愿见此一幕，心中一惊，怎会如此？

  片刻的震惊后，红昭愿马上意识到了什么，想到了赤地中有关古战场的一个传说。

  这不是此前她遇到的那些怪物，而是，另一种！

  只是，不等红昭愿多想，不远处，又一个眼冒黑气的怪物出现。

  外表看上去极为相似的两个怪物，给人的感觉却是完全不同。

  荒野上，最先出现的冥土目光移过，看着前方的怪物，一声怒吼，径直冲了过去。

  红昭愿震惊的目光中，两个怪物大打出手，鲜血飞溅，洒落一地。

  冥土强大的战力和再生之力下，另一个怪物很快被压制，冥土之力迅速没入其体内。

  紧接着，怪物的双眼，由黑转白，似是冥土之力压制了异水源质，将怪物转化了白眼冥土。

  殊不料，数息之后，怪物森白的双眼竟是再度变化，由白色迅速变黑，两股力量融合，竟是让低等级的白眼冥土开始向黑眼冥土进化。

  李某人，再一次，一语成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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