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赤井秀一的猜测

    “马德拉有可能知道我的身份了。”赤井秀一在电话中语气凝重地说道。

    “什么？！”

    即使以詹姆斯的心态和阅历，乍一听到这句话，也被惊得差点犯心脏病。他猛地从办公桌后站起，好半天才扶着桌子缓过气来，抖着声音尽量心平气和的追问：“……怎么回事？！”

    莱伊听着电话里自己上司破防的语气，自己倒是心态十分平稳，心平气和地解释道：“之前那次任务，我误以为是马德拉针对我卧底身份的一次试探，但事实证明她的关注重点并不在这里。”

    詹姆斯对这次任务略有耳闻，莱伊和他毕竟隔了半个地球，汇报情况的时候只能说个大概情况，但并不耽误詹姆斯通过新闻了解到那位知名政治家被人狙杀的消息。

    在这种事情上，虽然FBI上级并不一定持同样看法，但詹姆斯是支持赤井秀一的：“那件事情并不是你的判断失误，更多的原因是情报不足，事后向总部汇报的时候，我会说明这一点的。”

    詹姆斯显然准备将这个任务的责任扛到自己肩上。

    毕竟，如果赤井秀一联系到了美国的FBI总部，说不定能解决情报的问题，政治人员被人狙杀这种事也不会在光天化日下发生，对美国本土治安带来又一轮负面影响。

    但赤井秀一在这么做的同时，也同时会受上级命令的牵制，很难在这种涉及政治人物的暗杀行动中维护自己的卧底身份。

    詹姆斯认同了赤井秀一优先保住自己卧底身份的判断。

    即使事后复盘确定赤井秀一存在判断错误的情况，詹姆斯仍然不觉得这是他个人能力的问题。

    “……嘛，到时候如果真的怪罪下来，你和我谁都逃不掉。”莱伊对自己上司的回护举动自然感慨非常，但他提到这个话题，并不是自责或是争论责任归属：“我当时意识到对马德拉的判断出现问题，本以为她是准备在将我介绍到琴酒手下后，借助琴酒的帮助调查我的身份。”

    这件事曾经在组织第一次针对威士忌中的卧底进行调查时就发生过，那段时间，莱伊注意到组织中有人在观察他的行踪，当机立断暂停了詹姆斯的联系，因此在第一次审讯的时候被森由罗开后门直接提走，洗清了嫌疑。

    赤井秀一考虑到琴酒在第二次审讯中承担的重要作用和森由罗在组织行动人员中的人脉，FBI事后分析推测，那一次盯梢他的人，十有八九也来自琴酒。

    “是的，我们这边也同意你的推断。”詹姆斯不明所以，“怎么了吗？”

    赤井秀一目光森冷：“但这件事还有一种解释——马德拉之所以不通过那次刺杀行动观察我的动向，是因为她已经知道我来自FBI，知道以她当时手下的人数规模，在美国的地盘上，很难一次拿到证据。”

    美国是FBI的大本营，而森由罗手下能用的除了赤井秀一，只有一个同样是卧底的诸伏景光。即使她能够从贝尔摩德手下调动人手，但如果知道对手是FBI这样的精英组织，用外围成员与FBI做对抗简直是以卵击石。

    有能力派出卧底的美国官方部门并不少见，和其他规模不大，或CIA那种散装的行事风格不同，FBI往往以部门或组为单位活动，内部沟通和联合出警都不少见，与当时用外围成员围杀诸伏景光的状况相反，在这里反倒是FBI比组织更占优势。

    但做出这样判断的前提，是森由罗知道赤井秀一来自FBI，而不是美国的其他什么部门。

    詹姆斯并不轻易相信这个推测：“但是这没有道理啊！她是怎么知道的？”

    “不清楚，我也只是推测。”莱伊眯了眯眼，“但前几天，她在制造连环杀人案中的表现有点不对劲，让我有了这种怀疑。”

    詹姆斯追问：“怎么不对劲？”

    “那种处理方法太粗糙了。”莱伊回想当时的场景，“即使用车轮碾过，但四只轮胎能改过多少痕迹其实并不好说，我确定我在现场留下了第二个人的脚印。”

    “如果想要避免这一点，最好的方法是让苏格兰将尸体带离现场，换一个更容易清理痕迹的二次现场进行抛尸。但马德拉没有这么做。”

    把尸体拖到后备箱而已，赤井秀一坚决不认为森由罗会突变恋爱脑，为了让诸伏景光少干一点活，在任务中冒多余的风险。

    而且……

    “这么多天过去，案件的报道里仍然没有出现第二个人参与作案的消息。”

    作为已经连杀了十多个连环杀手的大案要案，这种案件自然是由FBI负责。

    “我私下询问了之前有过交集的同事，她说，上司用出现在现场的是一位在黑帮卧底的警察的借口，把第二个脚印的样本收走了——FBI之中，一定也有组织派去的卧底。”

    莱伊问：“你那边有没有接到最近关于我的去向的询问？”

    詹姆斯已经震惊了，讷讷摇头：“……没有。”

    “当然，这也可能是组织安插在FBI眼线撒的谎。”考虑到东京警视厅里层出不穷，最后坑了诸伏景光的卧底，这种猜测也不是没有可能，但莱伊不想托大，“但这种谎言可以说一戳即破，马德拉就不担心调查人员一定要核实这条线索，向上级汇报确认这位所谓‘卧底’的身份吗？”

    如果赤井秀一来自CIA或其他秘密部门，FBI是不可能查到这种资料的。除非森由罗已经确定，FBI能够在调查中确认，赤井秀一真的是官方派去的卧底！

    ——森由罗有很大把握，赤井秀一确实来自FBI！

    詹姆斯整个人都慌乱起来：“这、这怎么办！要不要撤离……”

    莱伊打断语无伦次的詹姆斯：“她没有证据。”

    虽然不知道森由罗是怎么猜到的，但莱伊相当确信森由罗用自己是FBI的证据扳倒朗姆的决心，如果有证据，不可能到现在还不采取任何行动。

    “我会准备撤离，但不是现在。”赤井秀一眯了眯眼，“我很快就要回日本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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