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将慈果然因“诱骗君主赌博”而锒铛入狱。

    而他被判刑的时候，白希洛正在卓师灿名下的别墅里，和他干杯庆功。

    显然，伟江实业是他们两位在背后操控的空壳公司。

    所谓的牛奶始祖，他表面风光，实际债台高筑，被买通了自愿入局的。

    至于那些为此事“陪葬”的股民，本来白希洛是有意借基金会救助金的名义，还他们的本金的，但是卓师灿说：

    “好人做过头只会引火烧身，这么大一笔流水汇入你的国内账户，肯定会引起银行的注意，届时你被叫去喝茶，你怎么跟上面解释你的资金来源？”

    白希洛虽然知道这可能只是他想吞并这笔钱的借口，可他说的也确实是不能回避的现实。

    于是他退而求其次，收留了那些因伟江实业家破人亡的人，赚了一波名声和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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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希洛望着他家大院门口上贴满的封条，不自禁怅然若失。

    白轻雪揉了揉太阳穴：“你先离开教堂，其他我来想办法。”

    “没什么用，穷癌无解。有了这个门路，就会有人为了家人自愿走上歧路。除非没有这个缝隙钻。”

    “……那你为什么还要听命于京暎，不值一钱地留在这里开教堂呢？为什么要在这个非常时期，留下这么大一个把柄给卓家？”

    白希洛没有反驳，白轻雪的脸上却倏地闪过一丝疑惑。

    白希洛乖乖地将手放在台面上（包括半截的那只），那一脸关切怎么看也不像假的。

    …这小子，跟谁学的演技？

    “……你把我卖给了卓师灿，这就是他帮你的条件，是不是？然后你就可以用伟江实业圈来的钱兑换的外币，在国外逍遥快活！”

    “……姐姐，你知道得太多了。睡一觉吧。”

    开业典礼弄得十分隆重，保管不知情的路人会以为谁家在办婚礼。

    京暎也不请他进来，就站在门口摆脸色。

    白轻雪眯起眼：“少跟我装可怜。卓师灿从这件事里拿到这么多好处，他至于一点都不分给你？”

    “来看你有没有被我爸的事情拖累，看到你气色不错，我就放心了。”

    白轻雪是一脸“你看我像是傻子吗”。

    回到现在，白希洛本以为今天也便这样无聊地过去，一个意想不到之人，蓦然出现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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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在最初白轻雪“捉奸”的那个酒楼就座。

    “别的事没什么好讲的，我就问问尘埃落定后，你为什么要办教堂？是京暎的意思？还是白将慈？”

    京暎叫住了他。

    “这自由是你说了算的吗？多少贫苦人家的女儿，因为‘女儿都是泼出去的水’‘赔钱货’而在家里连呼吸都是错的，过得猪狗不如。

    “你要真的关心，自己去基金会看一眼不就知道了。

    “什么事都让卓师灿代传，我还以为你被他挟持了，白白担心了好一阵子。”白轻雪没好气地说。

    “你来干什么？”

    白轻雪的脸色沉了下来。

    白希洛投降：“好吧……就是你想的那样。不过我不会派人诱拐良家妇女的，求职自由，不行吗？”

    “等等！”

    “……还以为你金盆洗手后，会把这家的掌柜和伙计都换掉。”

    “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语落，白希洛扭头就走。

    一一一.二五三.二三九.二零四

    不过多久，白希洛通过基金会积攒的名声一落千丈，而基金会的初代掌权人，白轻雪的菩萨之名又卷土重来。

    “……这个啊。”

    “这……我没想那么多。或许我可以安排一个女大夫来引导她们说出心里话，以此分辨她们是自愿的还是被迫的。被迫的就不收。”

    白希洛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有别的想法：

    如果卓师灿要赶他走，他是黔驴技穷，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一位路过的老婆婆双眼一亮——正是白家曾经的总执事，梅姨。

    梅姨欲言又止地望了他半晌，又唉声叹气道：

    “听说您的基金会和奶厂都被分划给卓大人了，您和小姐以后怎么生活呢？”

    “我不知道你是在装傻还是真的蠢。”

    他来到京家拜会，本已做好了不受待见的心理准备，没想到等人通报后，京夫人亲自出来了。

    “他和我一样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让他们全家搬去外地太破费；

    “不如培养成亲信，大家一样脏，顾忌老家名声，也不怕谁捅谁出去。”白希洛解释说。

    白希洛怔了怔，全然没想到惹急她的是这件事。

    “什么‘这个啊’？你别告诉我你办的是正经教堂。”

    “……是我不好，今后不会了。”

    “……这个教堂背后是京家，我只是个傀儡罢了。就算不是我，也会有别人接手，他们会比我更残酷，不是吗？”

    “一老一小都是一副别人欠了你们几百万的样子……进来吧。你爸给你留了笔钱，拿了快滚，不要再来烦我。”

-

    经过京家的上下打通，白希洛的教堂顺利开张了。

    “……京夫人是在保护白家的财产，这也无可厚非啊。”白希洛煞有其事地温声道。

    “哼，你倒挺会来事。”白轻雪说，“说正事吧。”

    也正是因为这样，百姓们心知肚明：这肯定不是什么正经教堂，正经教堂没这么闹腾。

    白轻雪单手支颐，眯起眼不善地睃巡着眼前这张熟面孔。

    “有了你这样的温床，更会刺激她们的无良父母进一步去剥削她们。‘彩礼就那么点，还不如应聘神女’……我相信他们做得出来的。”

    白希洛默不作声。

    “走一步看一步吧，我们现在还没被革职呢。梅姨，谢谢你跟我说这些。”

    “那我吃什么呢？基金会和奶厂，现在可都是卓家的了。”

    “……如果是的话？”

    白希洛笑了笑，就走开了。

    店小二拼命向白轻雪赔着笑，从他发颤的手脚来看，看来并未走出被白轻雪扔下楼的阴影。

    白轻雪美眸圆睁地瞪着他，突然间就倒了下去。

    “……对不起……对不起。”

    白希洛崩溃地趴在桌上嚎啕大哭起来，他并不想和她走到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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