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三十一过，李若兰每天大多数时间都在知青点或者齐家，李若雪每天也神神秘秘的，不怎么归家，李守信以为她天天去五奶奶家学绣花，也就没在意，而李若兰忙着每天练习讲课，巴不得李若雪不来找她的麻烦。

李若兰看着站在李若雪身后的周国正，摇头苦笑，有些事情是改变不了的，比如周国正看见的李若雪永远是纯情小白兔，不管李若雪做了多少千人所指的事，周国正会一如既往的守护她。

想来今天李若雪能来参加考试，也是周国正帮的忙！

李若兰淡淡瞥了一眼，装作不认识转头继续排队，冷漠的态度在李若雪的眼里就是挑衅。

李若雪一把抓李若兰的手腕，扬声道：“你一个不是正经毕业的初中生，还想来参加考试？你咋有那个脸。”

李若雪尖锐的指甲都快把她手腕的皮肉给抠破了，李若兰也只是微微皱了一下眉，不理睬叫的欢的李若雪，眼睛一道冷光直射到周国正的脸上。

“你家的狗如果管不好，就别怪我不客气！”

周国正对李若雪莫名其妙的发疯也是很无奈，上次被李若兰打成那个惨样子，怎么就不长记性呢。

“你松开，这是考场，不能闹事。”

“哼，我国正哥哥说的对，你休想在考场上和我闹。”  李若雪绝不会承认她是被李若兰冷冷的眼神吓到，才松开的手。

李若兰对李若雪歪曲事实并没有感到气愤，今天是个好日子，是她改变自己命运的日子，是不会和李若雪这个被教坏了的娇女闹的。

周国正愧疚道：“李若兰同志，不好意思，若雪她口直心快，没想到你也会来参加考试，所以…”

李若兰摆摆手，制止了周国正睁眼睛说瞎话的辩解，她要有个好心情考试，不想听这大愣子说傻话。

见李若兰不想搭理他，周国正也很有眼力见的把李若雪带去旁边的旁边队伍排队。

李若兰数了数，前面还有七个人就到她了，说不紧张是假的，毕竟这是她改变命运的第一个机会。

“快到你了。”齐思恒声音从李若兰头顶传来，紧接着她眼前出现一个冒着热气的茶叶蛋和一个大包子。

“你没去？”李若兰问道。

齐思恒并没有回答，而是让李若兰把茶叶蛋和包子吃了。

“快吃，吃饱了才有力气考试。”

李若兰咬了一口包子，还是肉馅的，香气顺着味觉在李若兰的心口扎了无数个小洞，蜂蜜透过小洞进入她的心脏，种下了比蜂蜜还要甜的蜜。

李若兰眉眼弯弯，特意剩下一半的包子往齐思恒的嘴里放。

齐思恒一口全部吃掉，然后舔了一下干裂的嘴唇，说道：“是挺香的。”

这是在平常不过的话，李若兰却红了脸，笑着打了一下齐思恒的胸膛，齐思恒夸张一躲，李若兰笑的更开心了。

这一幕放在李若雪的眼睛，也像是心口被扎了无数个小洞，一种叫做嫉妒的情绪透过小洞进入她的心脏，让她发疯。

自从看电影那晚，周国正把她扔下，是齐思恒制服赵小芝，她才得以摆脱，那一刻，李若雪觉得齐思恒这样的才叫爷们，不过她并不打算和齐思恒发展成恋人关系，但是可以把齐思恒发展成她背后的男人，就像赵小芝那样，背后有个林队长，办啥事都方便。

所以，在李若雪的幻想中，齐思恒已经是他的所有物，即使现在不是，未来也是，她见不得齐思恒和被她常年压着的李若兰这么亲密，俩人吃一个包子，这简直是…

“不要脸！”李若雪声音有些大，吸引了大家的目光。

“若雪，小点声，考场不能大声喧哗。”周国正立马小声提醒。

李若雪耸搭一下周国正，扬声大喊：“举报，我要举报，有人不是正规途径来参加考试！”

李若雪这一嗓子，差点把周国正吓瘫了，自己举报自己？他眼前的这人莫不是一个傻子吧！

“谁喊的举报？”刚刚站在桌子上喊着让大家排队的中年男人走出来问道。

李若雪喊完这一嗓子也后悔了，想装鹌鹑不吱声，奈何这是关系到每位考生公平的大事，工作人员显然是认真了。

一口气问了三遍，终于有个人站出来指证是李若雪喊的举报。

“你叫什么名字？哪个村的？你举报谁？”对方三连问，让躲在周国正身后装鹌鹑的李若雪一哆嗦。

李若雪报名的时候，已经过了报名日期，是周国正花了20元，在县城的百货大楼买了一些东西送给了一位负责报名的老师，才额外得到这个名额。

周国正一向自语自己做人很有原则，但是为了他的“小仙女”，为了他的“小白兔”，他还是抛弃了原则，送礼走后门。

本来这对他就是非常羞耻不能提的事情，李若雪只要消停考试，把他压的几道题背熟悉了，笔试应该是没问题的，面试就得靠她自己的心里素质了。

可现在当着所有考生的面，自己举报自己？这个操作，周国正不理解，转头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看向李若雪，你要是做人有原则，当时就别让他帮她报名啊！

“是我们…”就在周国正打算实话实说时，李若雪指着李若兰，小声道：“是她，她只念到小学五年级，我们村的人都可以作证。”

“啥？”

不可置信、滔天怒火、疑问不解，各式各样的目光区从四面八方齐刷刷向李若兰射来，把她包裹的严严实实，连口喘气的空档都不给她留。

“她是谁？凭啥念到5年级就来参加考试？”

“小学没毕业，教小学生，这不是误人子弟吗？”

“严查！严查！”

“对，我们要求严查！”

愤怒要求严查的喊声响破天空，一个个恨得都想把李若兰放嘴里当爆米花嚼吧碎了。

“都别吵，我们一定会严查，把事情搞清楚，给大家一个交代。”工作人员瞅李若兰的眼神带着鄙视、不屑。

“你叫什么名字？哪个村的？你举报谁？”相同的问题，拖李若雪的“福”，又问到了李若兰身上。

“不吱声是几个意思？做贼心虚？那就和我们走一趟吧。”工作人员根本不给李若兰说话机会，上前就要拽李若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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