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冰凉的刀背，让叶星辰心底一颤。她紧抿着嘴，没有开口。王强的三角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表姐，有没有钱？……”他将刀刃朝向她，只要他一用力，刀刃就能划破她的脸，“如果你毁容，姐夫还要你吗？”

叶星辰没有回答，瞪着王强。她感到自己在发抖。

“阿强，还是注意点！”胖子嗑着花生提醒，“不要伤了人，惹来警察，被豪哥知道，我们就麻烦了！”

王强啧了一声，收起了刀。但他从另一边口袋，掏出了一个东西——那是叶星辰的手机。

“表姐不告诉我，没关系！……我自己来问。”

王强开了机，他将手机对准了叶星辰的脸，利用面部识别，将手机解锁了。他点开她的通讯录，迅速滑动着。

中途，楚小兰不断打来电话，都被他挂掉了。

“姐夫叫什么名字？”

“……。”

叶星辰紧闭着嘴，没回答。王强扬起手。

“啪！——”

她挨了重重一个耳光，脸上火辣辣地疼，口里也有了血腥味。她感觉脸肿了。

“……叫什么名字？”

王强再度询问。叶星辰仍然没开口。王强皱了皱眉，从怀里摸出一根烟，点上了。

他抽着烟，又开始翻她的微信，看聊天记录。终于，他打开了顾清河的聊天页面——

“……中云的老总？”王强笑了一声，“表姐，你发达了啊！”

“不要！你——”

叶星辰反驳，王强一抬手，又是一个耳刮子。他朝叶星辰扬扬下巴，胖子走了过来，他扶起叶星辰，把她的嘴捂住了。

王强拨出了顾清河的语音聊天。聊天立刻被接通了，一个低沉的声音响了起来：“喂？……”

“你老婆在我手上，给我六百万，我就放了她！”王强朝着手机，恶狠狠地说，“明天中午之前，准备好现金，打这个电话！如果报警，别怪我不客气！”

顾清河沉默了。半晌，他开了口：“让我听听她的声音。”

“顾清河！不要——”

王强一示意，胖子松开了叶星辰。叶星辰刚一说话，脸上又挨了胖子一耳光。胖子又把她的嘴牢牢捂住了。

“怎么样，姐夫？”王强笑了笑，“你给钱吗？”

“给我两小时。我再联系你。”

顾清河挂断了聊天。王强一愣，他望向叶星辰，重新笑了。

“……谢谢表姐。”

他把手机往口袋一揣，回到了原先坐的地方，又开始喝酒。胖子放开叶星辰，跟了上去。

“……。”

叶星辰被胖子一放，身体失去支撑，重重倒在地上。她脑袋昏昏沉沉的，感觉全身上下都在疼痛，嘴里满是血腥味。

她躺在冰凉的地面，注视着面前两个身影，再度失去了意识——

“……。”

她再度醒来，是被门外的引擎声惊醒的。

引擎声越来越近，像是有人开着车，朝工厂狂奔而来。

“不好了！有人——”

一个染着黄发，瘦猴一样的男人，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向王强他们报告。

王强一愣，还未回复。下一秒——

“哐！”

一辆奔驰大G驶入，撞开了仓库生锈的卷闸门，长驱直入。直到开到工厂正中央，才停了下来。

一个人打开车门，下了车，是顾清河。

他身穿黑色西服，应该是刚刚下班，就直接过来了。他在车边站定，扫视了在场所有人一眼。看到躺在地上的叶星辰时，他眉头一蹙，表情闪过一丝寒意。

……怎么只有他一个人？叶星辰的心提了起来。

“你是谁？”王强抽出刀，“……钱呢？”

“先放人。”

顾清河从座位上，拎出了一个黑皮箱。他把皮箱往引擎盖上一放，同时要求。

“先给钱！”王强咆哮起来。他转向胖子，“胖子，你过去拿。”

顾清河沉着脸，不发一语。他从烟盒里挤出一根烟，用嘴叼住，用打火机把它点燃了。

“……好。”

胖子摆出防卫的架势，小心翼翼过去了。他经过了顾清河，顾清河抽着烟，不发一语。在胖子碰到皮箱的刹那——

“……！”

顾清河揪住胖子的后领，冲脸重重几拳。胖子脸被打偏，嘴里立刻吐出了血。

顾清河双手用力，抓住他头发，连续三个前顶膝，招招正中他心口。

胖子捂着胸口，正想后退。顾清河一脚飞踢，正中他腹部。胖子“哎哟”一声，后退几步，直接坐倒在地上，不断喘着气。

顾清河将袖子挽起，活动了下指节，面色波澜不惊。他转向王强。

“……在我发火之前，放人。”他命令。

王强睁大双眼。他握着水果刀的手，也开始微微颤抖。

“……猴子！你去！”他提高声音，朝着瘦子男人吼叫。

“强哥，不行。……我也是新人！”

猴子的声音中，已经带了哭腔：“要不……算了吧？”

他们说话时，顾清河迈开腿，向前走去。他每走一步，王强和猴子，就不约而同地往后退。

“……娘的！”

王强瞥到叶星辰，他两三步走到她旁边，把她从地上揪了起来，用手臂勒住她的脖子：“再敢上前一步，老子弄死她！”

他把水果刀比在了叶星辰的喉咙。顾清河面色一凝，停了下来。叶星辰强忍内心的恐惧，开了口。

“王强，我是你姐。不要做傻事！”她仰起头，艰难地劝说王强，“你现在停手，我就放过你一命，不去报警。”

王强现在情绪激动，首要的任务，就是让他冷静下来。

“放过我？……哈哈哈！”王强一愣，大笑起来，“你有什么资格放过我？你是我姐，拥有的一切都是我的！我现在做的，只是拿回属于我的东西而已！”

他喘着气，凶相毕露。握着刀的手，又抓紧了几分。

“相反，你把我送进监狱，外婆和舅舅，都不会原谅你！”他咆哮，“如果你不信，就尽管试试！”

他情绪激动，用手勒紧了叶星辰的脖子。她喘不过气，无法出声。王强朝着顾清河，咧嘴一笑。

“去，拿钱！他不敢动！”他转过头，朝猴子命令。

猴子点点头，战战兢兢过去了。没想到，他刚经过顾清河，顾清河一个过肩摔，将他重重砸在了地上。

“……哎哟！疼！断了！骨头断了！”

猴子身材本就瘦小。这么一砸，痛到起不来，躺在地上打着滚，嗷嗷叫唤。

顾清河拍了拍西服，一脚踏在了猴子的脸上。他抬起眼，继续与王强对视。

“……我讨厌被威胁。”他慢条斯理将烟吸完，把烟蒂往旁边一丢，加重了脚上的力度，“你敢动她。我丢你沉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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