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君天浩瞥他一眼，“厂子是集体所有，他还不上，当然得你们还！”

“这不合理！就是那个什么……霸王条款！”小伙子说，“你们再这么胡闹，我们就要去提意见，去报警！”

“你说要做什么？”君天浩问。

“报警！”小伙子直着脖子，重复了一遍。

“……。”

君天浩没有回答，他一挥手，几名打手一拥而上，将小伙子围在了中间。君天浩沉声道：“好，就给你个机会报警！”

他一声令下，打手们将小伙子围在了中间，开是对他拳打脚踢。有的打手还抽出了警棍，往小伙子身上抽。小伙子没两三下，就被打得倒在了地上。

“这帮混蛋——”

顾凌云咬着牙，只想往前冲。叶星辰慌忙和李成前一起，拦住了她。叶星辰掏出手机，冲着台上叫道：“你们怎么打人呢？！”

君天浩瞥她一眼，一挥手，打手们停了下来。小伙子用手撑地，吐出了好几口血。

村民们议论纷纷。但他们只敢看着，都不敢再上前。

“我也知道，村子中有一些人，对拆迁有很大的意见，动不动就拿报警、找法院威胁我们！”君天浩继续说，“但我们拿地，是走的正规手续，投标中的！在这里开发，也是官方许可的！你们别说报A市的警，就算跑到联合国去也没用！”

他这一系列行为和话语，起了明显的威慑作用。村民们面面相觑，议论的声音，慢慢小了下来。

“我们现在做的，也是按照正规程序，让你们召开村民大会，进行举手表决！”君，“同意我们拆迁工厂，用来抵债的，不用举手！不同意我们拆迁工厂的，举手！”

他一声令下，村民们你看我，我看你，都没了主意。

叶星辰从他们表情看出，很多人是不情愿的。但迫于俞氏集团的淫威，他们不敢发声。

她知道，到了出手的时候——

“我不同意！”

她一咬牙，举起了手，高声叫道。

众人纷纷回头看她。叶星辰分开人群，走到了主席台下。

“叶小姐。”君天浩瞥她一眼，说，“我记得你不是村民，没有参与表决的权利。”

“我、我也不同意！”

人群中再度响起一个声音，李成前颤巍巍举起了手。

目光与其他村民相遇时，他心虚地低下了眼睛。但他高高举起的手，一直没有放下。

“我没资格投票，但我代表村民的发言，还是可以的吧？”叶星辰问君天浩，“还是说，你们打着集体投票的旗号，连反对的声音，都容不下了？”

“……。”

君天浩没回答，他回头看了俞景初一眼。俞景初点点头。君天浩这才说道：“叶小姐，请讲。”

叶星辰直接上台，拿过了话筒，她转向了台下的村民。

“大家先不着急！我这里有一个方法，即可以保住工厂那块地皮，又能不让你们受损失！”

“什么方法？”短暂的沉默后，有胆子大的村民接话道。

“就是我们利用那块地，依托短视频平台，自己办直播工作室，把钱还给俞氏！”

此话一出，村民们瞬间炸锅了。

“直播，什么是直播？”

“妈，就是在手机摄像头前拍视频，带货！”

“……那玩意能挣钱吗？”

反对的声音占多数，叶星辰定了定神，继续开了口。

“如果按俞氏现在的方案来，对你们很不利！厂子是大家的财产，如果不扣钱，你们就白白损失一块地皮，还得不到任何赔款；如果扣拆迁款，那你们就损失了应得的补偿！他们提出的方案，从本质上就是不公平的！”

“是啊！……”村民们纷纷应和。

“你们的祖祖辈辈，一直居住在这里。这里的房子，包括那间工厂，都是你们花钱花时间，辛辛苦苦、一砖一瓦建起来的。你们的祖先在这，根也在这，你们真的愿意，把这换成一平米八百的拆迁款，然后就离开吗？你们离开后，又有什么脸面，再回到村子里？”

“……。”

村民们面面相觑，没有人再说话。

“所以，不要退让，把工厂给保住！工作室成功了，你们能挣钱，能留在村子里，大家都有工作机会，这不是最好的结局吗？”

仍然没有人说话。叶星辰看到，不少村民的表情，已经有所松动。

“你说的那个工作室……真能挣钱吗？”半晌一个大婶开了口，“我们都是农民，既没有学历，又没有钱的……真的能搞成？”

“姐，开直播工作室，只需要一些电子设备，成本不高的。”叶星辰说，“你们如果钱不够，我手头有些钱，也能够帮你们。开个工作室应该够了。”

“你打算直播什么？”一个年轻女孩子问。

“详细的还没确定，但我会根据村子的具体情况，来进行设计。尽量让大家满意。”叶星辰说，“我原来运营账号，得过全国比赛的一等奖。大家可以信任我。”

“是的，我辰辰姐的账号，可有几百万粉丝呢！”顾凌云叫道。

她这一叫，议论的村民更多了。

“几百万……那么多人！”

“凌云是大公司老总的妹妹，她们两个在，应该没问题吧。”

……

舆论渐渐变化，正当叶星辰高兴时，背后传来了一个声音。

“叶小姐，话只说一半，不太好吧？”

发话的人是俞景初。他朝叶星辰微微一笑，来到了话筒前。

“各位稍安勿躁！”他朝台下说道，“这个方案，有两个前提条件：一、直播工作室，必须归我的传媒公司所有，所得的利润先还债，后面四六分成；二、你们的直播工作室，必须在一年内，达到一个亿的利润。”

他注视着台下的人群：“只有你们做到了这两个条件，公司跟你们的生意，才不会亏本。”

“一个亿！”

一石激起千层浪。村民纷纷炸锅了。

“能达到吗？……”

“我这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多钱！”

“如果没达到呢？”有人壮着胆子问。

“我们要签一个对赌协议。”俞景初说，“没达到，就你们一起赔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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