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几次直播，人气还不温不火。叶星辰联络了一些自媒体和新闻媒体，以“传承文化”、“乡村振兴”为主题，进行了宣传。观众才慢慢多了起来。

木雕、绢花、梳子这些小玩意，原来在村民的眼中，只是卖给游客的玩具。有了张教授的讲解加成，在观众的眼中，就变成了工艺品。就算定价比线下贵许多，也有人愿意买单。

更让人惊喜的是，由于一个偶然，直播间火出圈了。

村民做的木雕，中间有一个雕塑，表情和姿态比较奇特。便被直播间的观众，做成了“被迫躺平”的表情包，在网上传播。

本来，还只是粉丝群小范围传播。没想到有人拿到乐享上面，发了个帖子。表情包飞速扩散开来。

大量好奇的网友，涌入了直播间。很多人指名道姓，就要买那个奇特的网红木雕。

那一款木雕供不应求，常常缺货。叶星辰便利用观众的这种心理，要求观众接龙或领福袋，抽取购买资格。另外，她与雕刻的村民联络，让他们结合网络热点，改变题材，雕些时髦的内容。

直播间的人流量和销售额，开始迅速抬升。刚开播一周多，便已经与水果直播间持平。到了月底，新直播间的销售额，大大超过了李成前的水果直播间。

但很快，叶星辰就发现了新的问题。

第一个问题，是村民的工艺品，都是手工制造，制作速度慢。直播间的人气爆火，导致商品供不应求，库存所剩无几。

很多观众拍下商品之后，无法忍耐过长的等待时间，纷纷申请退款，甚至催促辱骂，影响了直播间的销售氛围。

第二个问题，仍然是产品过于单一，利润率不高的问题。观众们最初进直播间，是图个新鲜。新鲜劲一过，留下来的寥寥无几。

叶星辰也安排了果园的特辑。在果园现场直播，宣传优质的纯天然水果。但柑橘这一个种类，实在太过常见，今年柑橘又产量过剩。就算加了许多噱头，对观众的吸引力也不强。

就在这时，叶星辰接到了一个电话——

……

“霆钧，你那儿媳妇，真是越来越厉害了！”

这一天，顾霆钧正坐在阳台的竹编靠背椅上，晒着太阳，闭目养神。赵澜推开玻璃门走进来，同时抱怨道。

“怎么厉害了？”顾霆钧睁开眼睛。

“前一段她不是做乐享嘛，闹出个大乱子！”赵澜说，“可能是清河说了她，她不高兴，又跑去做直播去了！……你知道她在哪里工作吗？”

“哪里？”顾霆钧追问。

“俞景初的公司！”赵澜说着，把手机递到了顾霆钧眼前，“我也是听朋友说，才知道的！”

顾霆钧接过手机。他皱起眉头，仔细打量着屏幕，没有说话。

“她好歹也是清河的老婆，还这么抛头露面，天天求人买东西，成何体统？！有没有考虑到公司的形象了？”

赵澜说着，在另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她翘起了二郎腿：“更何况，还跟俞氏集团有联系！……再不管管，我怕她把整个中云，都给卖掉了！”

“……清河知道吗？他是什么反应？”

顾霆钧没有回答。他盯着屏幕，过了半晌，才开口问道。

“我上午跑到公司去问他，他知道！”赵澜说，“他根本就不想管，还振振有词，说小叶也要有自己的事业。商业本来就有竞争和合作，安插我们的人进俞氏，对公司还有好处！”

赵澜越说越气：“你听听，这是什么歪理！我们看到俞氏的人，都恨不得躲得远远的，他还把老婆送进去！”

顾霆钧一愣，笑了。

“……他说的倒也没错。他老婆不是股东，也不是公司职工，有和任何公司合作的权利。只要俞氏没意见，我们没必要阻止。”

他说着，慢腾腾放下了手机：“我刚才看了会，这女孩的直播，还真有点意思。放手让她去做，对清河也是好事。”

“这是什么话呢，霆钧！”赵澜睁大眼睛，“她有了不好的传闻，对中云有影响怎么办？”

“总比她留在中云，靠着清河上位，天天被人议论好！”顾霆钧把手机还给赵澜，“再说，她要当好清河的老婆，也该历练历练了。”

他这句话，就相当于下了定论。赵澜虽有不满，也只能接过手机，不再谈此事。

她跟顾霆钧聊了几句，便借口公司有事，离开了顾家老宅。她一上车，就直接给顾依依打了电话。

“妈，怎么样了？”电话那端，顾依依期待地问。

“不怎么样！”赵澜说，“老头子倔得很，护着护着顾清河！”

“我就知道！”顾依依说，“我早跟你讲了，你跟那老头废话干嘛？……你跟直播平台通个气，把叶星辰的直播间封了，不是简单得很？”

“就你这么觉得！”赵澜反驳，“上次公司资料泄露，顾清河正在到处查，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要是被发现，还会拖累我和晓晨！”

“那该怎么办？”顾依依急了，“不能帮忙就算了，我自己想办法！”

“你别乱动！”赵澜想起上次的事，心有余悸，“还嫌你惹的祸不够多？”

她沉默了会，叹了口气。

“……算了，我有些做直播的朋友，我再去问问。你那边也安心工作，给我收敛点！”

“这个俞景初，根本就不搭理我！”顾依依诉苦，“连个主播都不给我当，还让我打杂！”

“谁叫你做出那些事？”赵澜指责，“好好当你的顾家二小姐，日子不比现在舒服？都是你自己作的！”

顾依依被她一骂，不再说话了。赵澜跟她草草聊了几句，便结束了电话。

“怎么样？”

顾依依挂电话后，文玛丽问道。

此刻的两人，正在文玛丽的办公室内。文玛丽坐在办公桌前，顾依依背对着她站着，手里拿着手机。

“……玛丽姐。”顾依依转过身，堆起讨好的笑容，“直接封直播间，我妈说不可能。但她答应帮我们另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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