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陈秋声音的落下，一位接着一位和声交响乐团的成员从音乐厅外来到了后台内。

    听到陈秋的声音，艾鼓率先笑了起来，对着站在一边的傅调举了个大拇指，笑道：

    “没错，我们和声交响乐团可是一直都在向着世界最高乐团的方向前进，这种小场合，我们根本不放在眼里好吧，怎么可能紧张？况且，该紧张的不应该是我们吧？而是应该是其他乐团吧！”

    “额，不放在眼里稍微有些过了，毕竟这个说到底还是一场亚洲这种大洲级别的比赛，不管怎么说，级别肯定是够的，怎么想都不应该不放在眼里。”

    站在一边的赵锡对着傅调略微耸肩，

    “不过紧张的话，可能是因为我们是一整支乐团？大家彼此都有照应？所以紧张这玩意……我们好像从第一次开始演出，就没有紧张过！”

    边上的芮佳刚刚入场，就听到赵锡说乐团里没有人紧张，不由得一愣，随后连忙看向乐团里其他人。

    连续数声，如同山谷回响的钟声响起。

    看见所有人的脸上都一副认可的模样，她一时间有点不知所措，只能看向身边的黄歆，露出一副期待的神色。

    只是未曾想，他的声音还没有出来，却听着耳边那欢呼以及比他们乐团还热烈的掌声。

    “没问题！”

    “哦……所以你还是读博留校为重了？进乐团什么的无所谓咯？”

    指挥与乐团内所有人越紧密，这个buff越契合这个乐团，那么他们所能发挥出的下限将会越高，上限也会更稳定。

    陈秋深深吸了一口气，对着众人格外认真地说道。

    但是……

    “在演奏过程中，我们要随时保持一颗清醒的头脑，去听我们的音乐，去诠释描写我们的感觉，去让观众为我们的诠释而兴奋，喝彩，激动，悲伤！”

    “哦！！！！”

    “不是，我特么！诶我没有这么说好吧！”

    既然如此……

    那么就完全不一样了。

    他们与陈秋的配合更为默契。

    众人高声叫了一声，快速地从陈秋的身边走过，与陈秋手掌相碰后，走上了舞台，开始整理自己的乐器。

    他们有秦弦，赵锡，艾鼓那群人，对面也有一大堆差不多的首席。

    张宇拍着自己胸脯的手不由得僵住，随后缓缓垂落，嘴角抽搐两下后，摇头道。

    缓缓附着在钢琴键盘之上。

    张宇：“也没……”

    乐团的声音，犹如空谷幽静中飘来的一阵风。

    看着那已经上台的傅调，陈秋只能无奈一笑，随后紧紧跟上，与舞台下众人一同给傅调鼓掌。

    伴随着越来越多东京艺大学生交响乐团的离去，整个舞台越来越空了。

    “和你们一样，我也同样期待今天的演出，今天的演出并不仅仅只有我们和声交响乐团，我们同样还拥有一位世界级的钢琴家，傅调，与我们合作，即便演出还没有开始，我便已经能够想象出今天的演出究竟会有多么漂亮，但是！”

    然而，在接触到琴键的那一刻，傅调却又给予了手掌一个向下的力。

    下一秒。

    看着和声交响乐团以及傅调的合作，不少观众顿时觉得自己这张票买的值了。

    就在他准备继续去和圆号首席聊天的时候，陈秋走到了乐团众人的面前。

    就在众人沉浸在傅调哀婉的钢琴之中，甚至忘记了这是一场协奏曲之时。

    芮佳立刻摇头，随后抱着自己巨大的低音提琴，装作一副很自信的模样，昂首道，

    “我怎么可能紧张？就这么小的音乐厅，还没有几个人，华国大剧院那个几千人的大场地我都演奏过，我都没有怯场，这么小的地方，我怎么可能紧张？我不可能紧张！绝对不可能！”

    他话音刚落，宋歌便用看傻子一般的眼神看着张宇，对着他问道。

    傅调微笑着与陈秋碰拳，随后走到了舞台的边缘。

    “行啊！那么回头我当小提琴首席，你当长笛首席，和声交响乐团有我们无敌好吧！”张宇用力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期待！我靠！我现在就想直接上场，将今天所有乐团全部碾压成渣渣！”

    俄罗斯乐派的旋律。

    如果真的只看交响乐团每个人的实力，那么干脆直接给每个人评个分，然后每年直接按照分数相加来评选年度最佳得了。

    张宇：“那么我去争夺一下第二小提琴首席！”

    “你加油，争取早点坐到第一排，至于我……”

    声音落下，舞台下掌声响起。

    陈秋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铅笔，和之前一样，将其举起，对着众人，缓缓开口道。

    不远处的长笛首席正和边上的圆号首席小声聊着什么，不知为何，他突然感觉背后一凉，总感觉好像有人在暗算自己一般，连忙向着四周看去，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他们与陈秋的关系更为紧密。

    他看向和声交响乐团的众人，格外认真地点头道。

    “其实……如果能进乐团的话，我感觉好像也不错，毕竟说到底读完大学后最重要的就是找个好工作，能养活自己，而我们和声交响乐团，我觉得未来潜力无穷。”

    宋歌将他的视线收回，看向边上气鼓鼓的张宇，想了想，平静地开口道。

    因此，听着耳朵后面音乐即将进入的尾声，陈秋看向乐团内众人，对着他们温和地点了点头，笑着道。

    梆！梆……

    宋歌：“那不就结了。”

    “所以，和之前一样，相信我，一切有我，当你们有任何的困惑之时，不要紧张，不要犹豫，看向我，我将会给你们一切你们所需要的指引！然后……”

    直到掌声停歇，他才站上指挥席。

    陈秋看向傅调，对着他伸出了拳头，笑着道。

    在确认完脑中的一切信息后，傅调睁开眼，与陈秋对视，对着他轻轻点头。

    伴随着身后打开的舞台，舞台下方观众的掌声，和声交响乐团的众人，举起拳头，跟着陈秋一同吼道。

    “多谢！”

    “果然，这個才是乐团啊，还得是陈秋，每一次上台前总是能让乐团成员心潮澎湃，说真的，如果有机会的话，我是真的想要进陈秋指挥的乐团！”

    张宇听到这句话后立刻急了，生怕陈秋误会，连忙解释。

    在确认了一切都没有任何问题的时候，工作人员跑过来和陈秋进行了演出前的最后确认。

    在升起到半空中之时，任由其自由落体。

    “以和声之名！”

    宋歌看向不远处的长笛首席，嘴角缓缓上扬。

    “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大概也会进入乐团吧。”

    “芮佳，你演出不会很紧张吧？”

    “你之前不是还在宿舍里和我说，说毕业之后打算继续读研，然后读博，争取留校来着？”

    “将心中的紧张，期待，激动放在心底，让我们以最为平静，完美的姿态，让这个舞台，这个世界，看到我们的存在！以……和声之名！”

    陈秋不得不承认，东京艺术大学学生的专业水平很强。

    似乎在感受着音乐的脉动。

    看着面前灯光璀璨的舞台，傅调对着陈秋挑了挑眉毛，微笑着道。

    除非将和声交响乐团的成员继续精进到四五十人左右，否则他们很难和东京艺术大学的实力匹配。

    说罢，傅调没有等迈步而出。

    而和声交响乐团相比较中村白所带领的东京艺术大学学生交响乐团，他们的特点也同样如此。

    说到这边，她伸出胳膊肘，稍微捣了捣边上的芮佳，对着她眨了眨眼睛。

    “喂，陈秋！加油啊！”

    中村白不由得愣住，随后无奈一笑，对着正站在场边的陈秋挥了挥手中的清酒，大声道。

    没有任何人说话。

    即便差，也差不到哪里去。

    “没错，我们乐团的演出还真的没有紧张过，毕竟我们有陈秋指挥在前面嘛，怎么可能紧张？对吧？芮佳？”

    张宇：“我……”

    在确认调音完成后，傅调这才摇摇头，开口道。

    甚至可能是整个东亚地区最强的。

    他们的音乐之中，拥有着他们这个乐团的团魂，也就是那独一无二，只属于他们这个乐团的感觉。

    “接下来进行演出的，是来自于海城音乐学院的和声交响乐团，演奏曲目，《拉赫马尼诺夫第二钢琴协奏曲》，指挥，陈秋，钢琴，傅调！”

    音乐声更加悲恸。

    张宇看着宋歌如此，略微有些不太满意，瘪嘴道：“不是，你这边问了我这么多，我该说的都说了，那么你倒是说说看你的想法啊，你打算怎么做？”

    “好吧，你说的对，我可以去争夺一下秦弦首席身边翻乐谱的位置，争取往前坐一坐。”

    和声交响乐团水平的平均值要比东京艺术大学整体的水平差上那么一些。

    中村白也在这个时候晃晃悠悠地走到了后台，和陈秋打了个招呼后，直接将放在泷书包里的盒装清酒拿了出来，用力嘬了一小口。

    在秦弦与陈秋碰拳走上舞台后，后台一时间只剩下了陈秋以及傅调两人。

    陈秋对着傅调笑了笑，随后跟着他一起站在了舞台边上。

    嗡！

    击锤与钢琴内琴弦碰撞。

    “这样啊。”

    傅调也同样看向他，对着他微笑着点了点头。

    很明显，他们两人的想法是类似的。

    站在乐团后面那极为头铁的张宇，也抱着自己的小提琴站在了宋歌的身边，看着乐团里的气氛，不由得感慨道。

    梆！梆……

    只是可惜，黄歆注意到了她的表情，并没有安慰她，而是立刻咧嘴一笑，对着赵锡点头支持道。

    “现在，全体都有……准备上场！”

    随之而来的，还有无数的惊叹声。

    在确保万无一失之后，工作人员走到一边的器械存放区域，打开麦克风，用日语，英语对着舞台下观众开口道。

    再过不了多久，他们就可以准备上台了。

    他们当时上场那个平静的掌声，和现在和声交响乐团这个掌声完全不是一回事啊！

    和声交响乐团的号召力也太强了！

    此时此刻，舞台上前面一支乐团，东京艺术大学学生交响乐团已经将音乐演奏到了第三乐章的位置。

    “不能。”

    梆！梆……

    拉赫的旋律。

    如果讨论头部成员的话，两支乐团可能半斤八两。

    交响乐团，演奏者的实力是下限，指挥的实力是上限。

    “我？”

    宋歌：“那么你还想说什么？去争夺一下秦弦首席身边翻乐谱的位置？”

    舞台上东京艺术大学的众人很快便收拾好他们的乐器，快速向着舞台下走去。

    那么也不会出现某些排名靠后的乐团，在某一年大换血，换了一些老牌强者，引入一些新人，再换一个优秀的指挥，直接将乐团的名次往上猛地一提的情况出现了。

    音乐厅内一片寂静。

    虽然面带好奇，但也没有过多地站在后台这边阻拦着和声交响乐团的去路。

    在不远处秦弦起身，走到钢琴边缘，伸手按下标准音A后，双簧管的声音响起，整个乐团跟着钢琴的A一同进行调音。

    随后……

    陈秋将手中的指挥棒拿起，将乐谱翻开到第一页后，看向身边的傅调，等待着他的开始。

    “要碰拳吗？和我乐团的成员一样？”

    “等下就要上场了，怎么样？期待不？”

    交响乐团并不仅仅只是看乐团里每个成员的实力如何的。

    他在让自己的呼吸与音乐尽可能融合在一起。

    他们的所有思绪似乎都被傅调手中钢琴给掐在墙角，不得呼吸。

    乐团里其他人也同样笑了起来。

    “我想要争夺一下长笛首席的位置！”

    傅调缓缓地抬起自己的手。

    宋歌：“你比赵锡首席强？”

    工作人员也快速上场将和声交响乐团所需要的座椅给摆好。

    张宇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解释，站在原地无能狂怒了半天，最终才勉强道。

    “啊？没有没有！”

    一声沉重，缓慢，悲伤的声波从傅调的身边涌出，以一个极为迅猛的姿态，覆盖住整个音乐厅。

    在场的很多人是奔着和声交响乐团来的，因此他们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买票的时候，上面写着的钢琴独奏是傅调。

    但是讨论整个乐团的平均值的话……

    “好！！”

    陈秋对着中村白笑着回应。

    宋歌点了点头，没有继续刺张宇，而是看向远处和乐团成员打成一团的陈秋，没有说话。

    他们略显惊奇地看着如同军队一般的和声交响乐团。

    但是，这个吼声却让他们的心情平静了下来。

    在感受着口中酒精刺激，他刚准备舒服地“啊”一声。

    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脑中回旋。

    坐在的其他几所学校的成员以及指挥，他们在看着和声交响乐团出场的这个动静，顿时羡慕的脸都要紫了。

    “读博，读博留校和进陈秋乐团两码事好吧，进陈秋乐团也不耽误我读博留校啊？这这这，这音乐人的事情，怎么能叫耽搁呢？”

    他们的声音并不大，很快便淹没在了舞台下众人的掌声中。

    在众人的掌声下，他来到了钢琴的边缘，对着众人略微鞠躬。

    “但是，我们的兴奋只能维持在我们演出开始之前，等我们真正走上了舞台之后，我们便不能像现在这样兴奋！因为……我们是职业演奏者！

    “作为一名演奏者，从我们正式踏入音乐行业的那一刻，我们就应该明白，音乐之中的情感是和我们无关的，我们可以听别人的音乐感觉到兴奋，感觉到激动，但是……我们不应该陷入自己所营造的音乐情绪中，为自己兴奋，为自己激动，这，也就是为什么职业音乐家很困难的原因！

    陈秋举起手指，站在乐团前看向乐团内所有人，目光平静地看向他们，缓缓道。

    “……”

    陈秋说到这边，看向身边的傅调。

    陈秋看着艾鼓如此，无奈摊手，不过倒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对着众人继续道。

    在众人的视线之下，傅调抬头，闭上眼睛。

    “所以……伱的小提琴比秦弦首席更强？”

    指挥相比较交响乐团，就好像是给这个乐团上一个buff一般。

    “没想到你的乐团居然这么热血？”

    如此水平的音乐，让和声交响乐团拥有了跨等级战斗的能力。

    “哦？真的吗？”

    张宇僵硬在原地，思来想去许久，都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后，便不免有些叹气，绝望道。

    这也让他们乐团，即便所有乐团成员平均水平要比东京艺术大学弱，可是整体实力更强的主要原因。

    宋歌提着自己的长笛，看了一眼身边的张宇，淡淡地说道。

    黄歆又逗了逗芮佳，看着芮佳一脸纠结的模样，这才哈哈大笑起来，放过了她。

    “不，不是不喜欢，只是……超乎我的想象。”

    此时此刻，东京艺术大学众人的演奏结束。

    带着他来到了拉赫的世界之中。

    不远处的艾鼓极为捧场地迎合道。

    陈秋手中的指挥棒落下。

    只是没有想到。

    “怎么？不喜欢？”

    他们格外认真地看着陈秋，等待着他的指令。

    伴随着钢琴的琴声，一同在音乐厅的这片空间中弥散。

    不落下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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