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我们是亲眼看着她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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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月走到莲清屏身旁,蹲下身在她身上翻找了一遍,先是拿出信号弹投掷于空中绽放,找到了个精致的小瓶子打开闻了闻,将里面的药粉洒在她的伤口上,再给她喂了一颗疗伤药,助她快速恢复,顺手将药瓶收进自己的口袋。
然后,花月环视了一圈,又在莲清屏右侧怀中找到了一些散碎银子,便连同钱袋子一起收进了自己的怀中,心中笑道,这么多年习惯还没变。
花月看着莲清屏动了动眼皮,似乎有:“好歹是我救了你一命,拿走你一些银子应该不会介意吧!”
花月又解下一个锁妖袋,冲着莲清屏扬了扬,也不管莲清屏是否知道,说道:“这个我也要了!你也不用谢我,咱们两清。”
花月说罢便起身看向仍然在兀自啃食尸体的张婆子,摇了摇头,打开锁妖袋,将张婆子收了进去,道:“你也跟我一起走吧!”。
“你们呢?要不要跟我走,想留下就自行离开吧!”花月又对着老虎狼妖讲道。
狼妖互相望了一眼,低声叫了两声。
花月给它们喂了一颗随身的黑色药丸,点头道:“走吧!”狼妖转身离去。
花月走过去,摸了摸老虎的头,道:“你不走吗?”
足有一人高的老虎低低叫了一声,顺从地蹭了蹭花月的脸,花月苦笑道:“跟着我可没什么好日子!”
“那好吧!”
花月翻遍自己的全身,只找到一条细红绳,很穷很尴尬,系在老虎的脖子上,割破手掌,给老虎喂了自己的血,立手结阵,现出一道金色光环,打在老虎的身上。
“天地为证,血契结成,灰飞烟灭,生死不离。”
光环渐渐消失,契约结成。
躺在地上的莲清屏拧着眉头,逐渐苏醒过来,隐约看到一位坐在老虎身上的少女的背影,哼着歌消失在夜色之中。
“花月!”
莲清屏挣扎着想起身,浑身无力,声音喑哑,只能目送对方渐渐远去。
“清屏!你怎么样!”
程文收拾了一群走尸后,一路寻找不见莲清屏的踪影,焦急之时恰好看到云水阁的信号弹,这才确定方向一路杀过来。
莲清屏顾不得身上的伤,抓住程文的胳膊说道:“我,我刚刚看到花月了,是她救了我,还带着她的那只老虎,她就坐在那只老虎身上!”
程文大惊失色,随后又觉得不可能,沉声道:“你看错了,她不可能回来,别忘了当时我们都在场,是亲眼看着她死的。”
程文安慰了几句,又看了一下莲清屏身上的伤口都敷上了药,随即皱眉道:“许是暗月阁的人吧,那群人疯狂得很,你知道的,没想到今天竟然做了好事。”
莲清屏怔愣在原地,那个神色,那种熟悉的感觉,有那么一瞬间,她几乎可以肯定,那个人就是花月。
或许是她想多了。
花月对于自己炼制的妖魂有着独有的追踪方法,每一只妖魂身上都有着她的一滴精血。
花月施展术法循着踪迹找过去,竟然一路来到了断头桥。
断头桥,也是曾经的清水河,自二十多年前的那场大战之后,准确的来说,是两次大战,这里早已不复当年模样。
这一片土地寸草不生,古树残肢,透着无尽的腐朽与荒凉,遍地残骸,一脚下去可以踩碎四五根骨头,四处游荡的残魂在凄厉地哀嚎着,一遍又一遍重复着临死前的动作。
花月走上断魂桥,因年久失修,吱呀作响,看到桥上凌乱地挂着七八件黑斗篷,积满灰尘,残破不堪。这些斗篷在夜风中轻轻飘动,透着执着和无助。
她想起自己曾经炼制的那些妖魂,它们曾在这些斗篷中游荡,在这里战斗过。
花月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下来,老虎跟在她的身后,花月修非常道,加之她现在这副躯体与从前的体质相似,比常人更加敏感,立刻感到一股阴冷的气息笼罩了全身。
她起手施法,闭上眼睛,用心感应晶晶的残魂所在。忽然,她感觉一股微弱的气息在召唤她,是晶晶的残魂在回应。
花月循着微弱的呼喊走过去,拨开层层树枝,借着月光,看到一处隐秘的石洞。
花月轻轻呼喊,随着温和的口哨音,一只红色斗篷战战兢兢地飘了出来,后面还跟着几只,露出骷髅相,身上的斗篷早已残破不堪,碎成破布条模样,连骷髅头都快包不住了。
花月数了数,包括红色斗篷竟然有9只,心中顿时一阵欢喜,喜极而泣道:“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还能见到你们,真好!”
但骷髅们似乎不认识他,瑟缩着不出话,花月皱了皱眉,走进一步,骷髅们便瑟缩着后退一步。
花月站定,望着红斗篷的骷髅,轻声道:“晶晶?是你吗?”
红斗篷的骷髅踌躇不前,咿咿呀呀发不出词语。
花月听着心下一沉,而后又想道,当年那场大战能幸存下来已是万幸之时,怎可能安然无恙呢!
随即她耐心性子缓声道:“晶晶,你看看我,我是花月呀,你走近些,好好看看我。”妖魂可以直视对方的魂灵。
红斗篷的骷髅慢慢上前,围着花月转了两圈,像是沉思了很久,终于扑向花月,咿咿呀呀说叫个不停。
花月擦了擦眼泪,托着骷髅仔细观察着,发现上面有着细微的裂痕,顺着察看,拔出了一根小巧的弯钩,心中迟疑,小心地收好。
她对晶晶道:“你先别动,让我看看你的魂。”
花月施展探灵术看过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在九幽山上一片火海,清元派的真龙之火,可焚烧鬼神,火光下无数妖魂在凄厉的嘶吼,晶晶穿梭其中,慌忙逃窜,却被人用弯钩勾住,来这绳索强行拽了过去。
花月定睛一看,竟然是孟殊,直接将晶晶塞入袋中。
或许是小殊想趁乱救几只妖魂出去吧,花月如是想着。
紧接着画面跳转到一个城镇上,晶晶躲在一个鸡窝里面,一群披着黑色斗篷的红衣女子蒙着面,或骑马骑虎、或御剑,武器五花八门,在疯狂追赶一群老弱妇孺,抓走她们的小孩子,遇到抵抗的直接一剑戳死,画面消失。
再接着是在平安城的义庄附近,深夜中晶晶一路从城口的石碑处飘飘荡荡,到了城外的一处义庄,杂草丛生,树林茂密,晶晶小心翼翼躲着飘进义庄里,看见一个老伯,一身褴褛坐在门口拄着拐杖抽着烟,吸一口就被呛得直咳嗽,转过头看见晶晶,冲着晶晶笑着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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