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栀环顾四周，答道：“嗯，陈晏初死了。”

    “那…那个律师啊。”陆平把腿放了下来。“不可能吧。所以我们中有杀人犯?”

    “你们不会真信这丫头说的只能活一个人?”陆平猛地站起来，指着袁满。

    “你正常一点。现在没人搭理你发疯！”姜周拽他拽得愈发熟练。

    唯一的老人赵荣盛眉目忧虑。“这个雨下了得有四五个小时了吧。”

    “我在想，这座建筑真的只有四楼吗？毕竟，我还没找到任何有关时间的物件。可钟声也不像作假。”唐文叙从开始到现在，保持一贯的理智和逻辑。“有什么地方是我们还没探索的吗？”

    “没探索的地方多了去。对面04，05基本没人去。”陆平站起来。“我去看看。”

    “别急。等下一次钟声响起，电梯才能使用。”姜周叫住她。

    听了唐文叙的话，赵荣盛恍然大悟。“我之前就觉得这栋建筑里的玻璃全是单面可视。我在四楼玻璃走廊可以清晰看见二楼走廊，抬头看上方却是黑色不透明的。”

    “现在想想，如果上面还有一层楼，就更合理了。”

    沈南栀垂着头，用力攥紧手心，感受手心的伤口。

    手腕的脉搏不断跳跃，比平时急促了许多，她能看到下睑有一根掉落的睫毛。

    脑子中是两道不清晰的人声，她只清楚捕捉到一个词——治疗方案。

    治疗什么?

    猛一瞬间，她感受到身体肌肉生理性颤抖。

    陆平提起水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砸吧了一口。“我觉得我们现在最需要做的事情是想办法离开这个鬼地方。毕竟，尸体可是会腐烂的。我才不想和尸体待在一栋楼里。”

    “我…我觉得…觉得离不开这里了。”袁满的长发几乎把整张脸挡住，说话如在低低的啜泣，声音越来越低。

    陆平听麻了她悲观的想法。“胡说八道些什么。”

    “每一间卧室只有一把钥匙吗？”沈南栀又想起放在陈晏初旁边的房门钥匙。

    姜周点头。“目前看来，的确如此。”

    沈南栀指尖微颤。

    混乱的画面在脑中旋转交织，如在显影液体中沉浮的胶片。

    她看到最熟悉的人和从厕所回来的陈晏初打了招呼。陈晏初脸色愈发不好，消沉地回应那人，却被那人突然刺了一刀。

    那人把他放置在床上，用手合上他瞪圆的眼睛，赤脚踩在床上把橘子皮随意抹在尸体头顶的天花板上，随后下床穿上鞋，用细小棉线在死者胸口的小餐刀上系了个略大的圆套，并不断打结以此加粗棉线上的绳结。

    餐刀把柄的红色的塑胶，尾端向上翘，略大的棉线圆套刚好套在尾端。那人不断放出手里的棉线，牵引到门口。

    并把陈晏初不知什么时候拿的红酒打开，加上带来的一个装有清洁剂的瓶子，一齐放在门口。

    那人用钥匙锁上门，去厕所洗了手。又回到201门口，把钥匙放进一个气球里，并放置银白色的一个个小团纸。

    摸索着从门缝把气球套在装有清洁剂的细小瓶口上，等待气球不断变大，最后用事先准备的另一根棉线在气球上打了个死结。

    棉线另一头是打了个小圆套，圆套比棉线略大，把它套在之前放在门口与餐刀相连的棉线上。

    随后松开气球，捏住与餐刀相连的棉线，感受氢气球不断顺着棉线飞到餐刀上面，最后卡在绳结上，带着棉线逐渐飞离餐刀。

    气球飞到天花板，触及橘皮汁液爆炸，钥匙顺利落在尸体周围。那人不断拉动棉线回收了炸开的气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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