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好隐瞒的，我打算在渊下宫建立一座神社，嗯...选址就在那边的大日御舆之下。”

  “神社？在这里？”

  听着从少年口中吐出的目的，阿只不禁愣了片刻。

  在这种人影都见不到一个的地方建立神社，意义何在？

  反正肯定不是为了香火或者信仰就是了。

  “啊，虽然你可能无法理解，但这就是我的真实目的。”

  对于女人的惊讶与怀疑，白启云不置可否。

  毕竟但凡是个脑子正常的人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第一反应都会怀疑。

  白启云耸了耸肩，随口反问道。

  “龙蜥一族在渊下宫内到处都有生存区域，反倒是在那边的旧神殿没有见到它们的身影，如此一来，我在那里建造神社应该也不会碍到龙蜥什么事吧，如此一来能够互不打扰的话...”

  “不可能哦，白先生。”

  “嗯？”

  迎着少女面具后射来的视线，白启云不由得愣了一瞬。

  “阿只小姐，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哦，龙蜥一族虽然跟白先生您的要求并无实际利益上的冲突，但您本身出现在这里，就已经是在给龙蜥们带来威胁了。”

  名为阿只的少女脸色淡然，声音平稳中带有些许严肃地道。

  “我觉得，白先生既然是上边的人，那回到上边的世界就好，不要来打扰深海之中的龙蜥一族。”

  看着少女那不似作伪的神情，白启云明白了一件事。

  她是认真的。

  如果真是如此的话，那双方天然就具备不肯退让、不可调和的矛盾。

  但...果真如此吗？

  白启云的目光扫视着眼前略显诡异的组合。

  两条龙蜥跟一个女人。

  他无意将气氛推向尴尬的极致，索性换了个方向缓和道。

  “渊下宫跟海只岛之间本来就是传承的关系，即便其中的人类撤离了此地，这里的建筑归属权依旧属于海只岛人才对，我觉得我的要求不算太过分，毕竟我的活动范围只局限在旧神殿附近。”

  可谁知他刚说完这话，便惹来了阿只微妙的目光，。

  她似乎想说些什么，但还是闭上了嘴，没有主动提及此事。

  “龙蜥的活动我无意干涉，但龙蜥自己主动避让开旧神殿，最起码在地域上而言我们没有冲突。”

  白启云接连甩出正当的理由，让阿只无言以对。

  但他接下来的话，似乎触碰到了少女的逆鳞。

  “身为海只岛的代行者，我有权处置渊下宫内原本的神殿...”

  “不，白先生，你似乎搞错了一点。”

  终于，阿只忍无可忍地打断了他的发言。

  少女隐藏在面具后的双眸散发着危险的光芒。

  “现如今海只岛上生活着的人们确实来源于渊下宫不假，但谁告诉你当年渊下宫的人全都搬离到海只岛上去了？”

  “嗯？”

  白启云一时间没能理解阿只口中的言语。

  海只岛人是渊下宫人，但渊下宫人未必是海只岛人...是这么个道理。

  但这句话背后掩藏着的意思却不禁让人细思极恐。

  白启云试探性地发问道。

  “你的意思是...当年还有其他渊下宫的子民前往了别的地方？”

  “当然，而且不是零星的人类，而是某个权力象征下的一部分人，所以海只岛固然能代表一部分曾经的渊下宫，但想要说全权代理，多少还是有些痴心妄想。”

  阿只冷哼一声。

  闻言，白启云心中暗道一声不妙。

  糟了，这件事他在下来前心海竟然没告诉过他。

  他这是一厢情愿地先入为主了。

  毕竟作为一个阔别地上多年的地下城邦，怎么想都不应该会有别的话事人存在吧。

  白启云轻咬舌尖，轻微的痛处让他从思绪中挣脱了出来。

  “那他们现在在哪？总不可能你就是他们的代言人吧。”

  “怎么可能？不过你说的其实也没错，我确实不是他们的代言人，但却代表了渊下宫原本分属权力的一部分。”

  阿只目光闪烁，对于这个问题没有丝毫的避讳。

  毕竟如果没有她的存在，这些龙蜥在渊下宫内也不会如此畅通无阻。

  “至于我归属哪一方渊下宫的旧有势力都跟白先生无关，您只要知晓渊下宫的神殿并非海只岛独有即可。”

  “你这么说我可就困扰了。”

  白启云摸了摸自己的头，有些不好意思。

  他本来是想占据大日御舆并建立神社，借助此地的光界力吸收并运用。

  但如果阿只所说的都是事实，那他在此地活动的正当性就会减弱不少。

  “那换个说法，我需要怎么做才能做到我之前所说的那些事情？”

  既然是交谈，那就有利益交换。

  虽然说阿只一上来就摆明了底线，但对于白启云来说，那不过是讨价还价的筹码而已。

  但阿只的态度似乎十分强硬。

  “不可能的。”

  穿着巫女服的少女目光冷峻，似乎在这个议题上不肯退让。

  “且不说除我之外还有一方势力不在场，光是我一人就不会同意白先生你肆意在神殿胡作非为的。”

  “即便是神殿的主神奥罗巴斯同意了也不行？”

  “大蛇阁下固然有神明的威光，但神殿并非只属于大蛇阁下一位神明。”

  阿只又扔出了个白启云此前不曾知晓的事实。

  白启云想起了来时路上遇到的那些神像，人神跟蛇神似乎共同在此地享受着神明的香火。

  随即，他下意识地问道。

  “这里也供奉钢之神？”

  “什么钢之神？”

  “不，当我没说。”

  白启云悻悻地闭上了嘴。

  他确实有些自恋了，毕竟不是每一处跟稻妻有关的地方都会供奉钢之神的。

  而且他刚刚明明已经探查过了，眼前的少女体内并未有跟他签订过的灵魂契约。

  最重要的一点是，渊下宫的活动时间似乎比钢之神的历史还要长久。

  这么想来，此处侍奉的应该确实不是钢之神。

  “既然你这么说了，那你应该知道主神的名号吧。”

  白启云随口一问，但没想到回应他的却是否定的答案。

  只见阿只轻摇臻首。

  “非也，在下虽然持有一定渊下宫的权力，但距离那个时代太过遥远，在下也没有得知主神的真名。”

  “那你怎么直接否定了是钢之神？”

  “不...我只是表明并不知晓那个名号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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