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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第 77 章


夜里,宁晏躺在床上将淳安的话来回嚼了几遍,并不苟同,御夫之术也该分人,在一个位高权重的阁老面前玩御夫之术,她怀疑她招儿还没出手,燕翎便把她给看穿了,或者偶尔卖乖撒娇博得丈夫关注,这种事她也做不来。

  想一想,便作罢。

  她还是老老实实做她的小乌[gui],进可攻退可守,如此最好。

  等等,小乌[gui]。

  她猛地想起那只火焰[gui],而燕翎对那头乌[gui]有着非比寻常的耐心。

  宁晏忽然扭身,此时男人温热的手掌正覆在她平坦的小腹,宁晏一动,他手下一空,微微睁开惺忪睡眼,“怎么了?”又重新搂住她腰身将她带回怀里。

  燕翎恰才隔靴搔[yang],得到须臾满足,这会儿睡意正浓。

  宁晏不动声[se]问他,“那小乌[gui]养了这么久,你有何打算?”

  提起乌[gui],燕翎可有得话说,至少比对戚无忌与淳安的事更感兴趣,他稍稍侧了下身,眼神恢复清明,“嗯,可以给我吃了么?”

  “你想吃?”她眼尾撩起,一抹熠亮一闪而逝,

  燕翎被她激得呼吸有些沉,手掌不自觉往下,只听见啪的一声,手背被她拍了下,他老老实实停在她腰身,嗓音哑了几分,“你给么?”

  “那么硬的壳一[kou]咬下去,小心牙齿碎了。”

  “我牙齿好,不怕....”

  燕翎停顿了一下,开始摩挲她的细腰,得意道,“再说了,谁说要吃壳,我打算先把壳撬开,吃里面的[rou]....”

  宁晏打了一记哆嗦,忍无可忍道,“先把自己身上的壳掀了再说。”

  她转回去踏实睡觉。

  燕翎僵了一下,瞬间明白了宁晏的意思,他手撑额,悬在她身后,窸窸窣窣揉了揉她,“我身上什么壳?你说明白?”

  宁晏想起淳安的话,弯起唇角,“拿自己跟崔玉比一比。”

  燕翎:“......”

  想起崔玉流传在官署区一句名言,“我媳妇就是拿着我的脸往地上摩挲几下我都不带皱下眉...”燕翎的想法就是有病。

  现在宁晏让他跟崔玉学,他出了一脑门汗,躺下去喘气不匀。

  宁晏见身后丈夫偃旗息鼓,给自己悄悄比了个拇指,心满意足睡下。

  燕翎听得身侧憨憨的呼吸声传来,心里软成一片。

  他轻轻捏了捏她娇艳的耳垂,“小丫头片子,净学坏。”

  转眼到了七月初三,燕玥大婚。

  阖城均来燕国公府赴宴,内宅婚房的事宁晏不管,她只负责[cao]持喜宴与人情接待,这回前来吃席的女眷比初六那回又客气许多,无论是当家妇人,抑或是年轻姑娘,非要过来与她问一声安,太后与燕翎刚柔并济的法子,有了显著的效果。

  宁家厚着脸皮遣二夫人方氏带着宁雪,随同姑[nai][nai]萧夫人前来赴宴,宁晏自然不会把人往外推,

  萧夫人道,“你表兄近来配合都察院的人审案,没空过来,让你见谅。”

  萧元朗并非没空,他只是不想连累宁晏。

  宁晏这一[ri]终于在宴席上见到了闻名遐迩的崔夫人,崔夫人穿着一身浅紫的褙子,一看也是一位沉得住气的主,比宁晏还多了几分泼辣劲,听了众人向她请教如何御夫,便摇头失笑,

  “诸位的夫君皆是百里挑一,哪里需要费心,譬如我家崔玉,他若有世子十分之一的能耐,我也不至于为他愁破了头,换我,有世子夫人这样的福气,什么都不想,安安稳稳过[ri]子。”

  到了迎亲的时候,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程王世子已经闯破二门,往闺房去了,快到新婚夫妇敬茶的时候,宁晏从后院去前院寻燕翎,沿着游廊行到杏花厅附近,忽然瞧见崔夫人与崔玉立在廊庑转角。

  兴许是孩子乱跑,崔夫人好不容易寻到,这会儿急急忙忙抱起塞至崔玉怀里,崔玉搂起儿子,将脸往崔夫人跟前一凑,“给我擦擦汗。”

  崔夫人虽有悍名在外,该温柔的时候却温柔,先是执帕细心替崔玉将额头的汗给拭净,然后趁着崔玉逗弄儿子,猝不及防踮起脚往他面颊印下一吻。

  这样的夫妻小//情//趣,一向能将崔玉拿捏得死死的。

  宁晏看得这一幕,瞠目结舌,连忙掩面转身,结果撞见一道挺拔身影矗立在廊柱侧,湛蓝的天[se]衬得他面庞明净如玉,他眼尾是冷淡的,眼神却含着几分意味深长。

  今[ri]燕玥大婚,府上诸人穿戴极为喜庆,燕翎一身绛红直裰,宁晏穿着一条海棠粉的薄褙,梳着百合髻,乌发挽起,将那张脸明艳无双的脸毫无保留展现出来。

  燕翎凝着她一动不动,宁晏扭头往身后看去,崔夫人一家三[kou]已不知不觉离去,她回身走到燕翎跟前,笑着道,“快要敬茶了,你随我去容山堂。”

  燕玥即将在此地拜别长辈。

  燕翎长身玉立,眼神没有丝毫[bo]动,就是直勾勾看着她。

  宁晏明白了,这是想让她学崔夫人亲他一[kou],否则不跟她走。

  面颊腾地一下就红了。

  大家该是聚去垂花厅附近看热闹,四下无人,这一截游廊恰恰隐在厢房后面,乍一眼看是安全的。

  时辰不早,宁晏咬了咬牙,信步向前,

  那一抹娇靥携着滚烫的彤[se]和[chun]花秋月朝他扑来。

  唇瓣被她轻轻一印,是何滋味,他不记得了,只记得好长一段路,都是宁晏拽着他走的,直到遇见人群,他才被那震天的喧嚣给拉回神来。

  坐在容山堂正厅,他全程都有些失神,只觉得这满屋姹紫嫣红,均不及她片角英华。

  宁晏确实生得美,堂内聚满了姻亲贺客,徐氏与国公爷着大红端坐上首,她与秦氏着粉衫,她那张脸如朝花明月般,毫无瑕疵,将所有人都给比下去。

  燕翎恍惚回忆起他与宁晏大婚,当初宁府贺客如云,人人几乎围绕宁宣与三皇子转,因为双姝同嫁,他又比三皇子去得晚,接亲的时候,几乎是匆匆忙忙,宁晏蒙着红盖头,怎么被他牵上婚车的他都不记得了。

  她从未做过主角,哪怕婚宴亦是给人当了陪衬。

  燕翎这一刻的脸几乎是面罩寒霜,就连裴鑫带着燕玥来敬茶,撞上他的神[se],还当自己又得罪了燕翎,不免出了一身冷汗。

  燕翎漫不经心接了对方的茶,心里想的是,月底宁晏生辰,他得让他的姑娘做一回主角。

  *

  燕玥被繁琐的婚仪折腾得[jing]疲力尽,七月出头,暑气犹有余威,她穿着里三层外三层婚服,热得险些晕过去,好不容易入了洞房,喝了合卺酒,将喜娘都给打发出去,她顾不上等裴鑫来接红盖头,径直将凤冠一扔,往床榻一躺,这一撞上去,后背不知被什么硌得疼,她尖叫一声,爬起来,掀开薄褥一瞧,底下铺满了花生杏仁等坚果,她疼得差点哭出来,正想骂人,身旁的陪嫁冷嬷嬷狠狠剜了她一眼,燕玥吓得眼泪一收。

  徐氏猜到燕玥[xing]子不安分,将自己身边最得力的嬷嬷派来襄助她,冷嬷嬷夫妻二人并儿子儿媳都被徐氏当了燕玥的陪房,他们一家是徐氏为了燕玥培养多年的心腹,依着徐氏的安排,只要燕玥自个儿不犯蠢,冷嬷嬷便能帮着她把房里料理得妥妥当当。

  “这里可不是燕国公府,姑娘必须收敛着[xing]子,今夜洞房,姑娘必须配合小王爷,若出了岔子,老奴也救不了您。”

  总算是哄得燕玥欢欢喜喜沐浴,换了一身粉红的丝绸寝衣,躺在床上等候程鑫。

  裴鑫在京城有一帮狐朋狗友,这会儿已被灌得七荤八素,还是程王妃老道,派人喂了裴鑫醒酒汤,待人清醒得差不多,才敢往洞房送,这第一夜,无论如何不能出差错,否则后[ri]回门,燕玥要告状,老王爷那里必定饶不了她。

  燕玥半睡半醒间,听得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一道高大的身影跌撞进来,片刻,红帐被人一拉,露出裴鑫酒气熏天的脸。

  燕玥吓醒了,忍耐着不适,“你快去洗,洗干净了再回来。”即便是新婚夜,她也不能示弱,叫裴鑫以为她好欺负。

  裴鑫醒了醒神,颔首放下帘帐去了浴室。

  燕玥本以为他该要洗个一刻钟,不成想眨眼功夫人就回来了,胸前水渍渍的,胸膛敞开,一条亵裤松垮地挂在那里,燕玥气得面[se]羞红,别过脸去,嫌弃问,

  “你洗干净没....”

  “洗没洗干净,你闻一闻便知。”

  话音未落,人已经扑上来。

  燕玥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吓了一跳,试图去推他,裴鑫用膝盖死死钳住她,将她面颊的碎发给撩开,捧着她的脸,[yin]恻恻道,“我的夫人,今[ri]是洞房花烛夜,可不兴把夫君往外推,怎么,难不成你也想学你嫂子,洞房之夜不圆房?”

  燕玥如同被敲了一记响雷,手上的劲儿慢慢松懈下来。

  她笑话过宁晏,决不能让宁晏笑话她。

  她闭上眼,胸膛剧烈地喘息着,任由裴鑫施为。

  裴鑫自少时初尝滋味至而今,从来都是女人讨好他,他还是第一次在做这种事时面对一个不情不愿的女人,兴致已去了大半,可他很清楚,他不是燕翎,没有冷落燕玥的资格,耐着[xing]子哄着燕玥放软身子。

  即便嬷嬷已再三提醒燕玥会很痛,她也没料到痛到这个地步。

  剧痛袭来时,她毫不犹豫将裴鑫给推开了。

  裴鑫原本担心伤着她一直在放缓力道,被她乍然一推,整个人傻眼了,对上燕玥嘤嘤大哭的模样,终究是败下阵来,他咬着牙耐心解释道,

  “燕玥,你不是我第一个女人,这种事第一次都会很痛,你忍一忍,就那么一下,过去了就什么都好了。”

  燕玥哪里经历过,瞥见身下的白稠染了一大片血,已吓得瑟瑟发抖,她抱着膝盖挪至角落里,用被褥盖紧自己,湿漉漉的双眼恐惧又心酸地望着裴鑫,“你是不是不行啊,怎么会弄得这么痛....”

  裴鑫给气得气血倒涌,眼眶都给激红了,“你胡说什么?”

  这要不是求着燕家当护身符,他保管摔门而出。

  别说是府外,就是他后罩房亦候着两个女人,他不是非要燕玥不可。

  怒火滚过后,裴鑫渐渐冷静下来,凉凉觑着燕玥,“我现在就可以出这个门,但你想好后果,这里不是燕国公府,你上了这张床,便没有退缩的余地。”

  燕玥身子一震,慢慢平复心情,将眼角的泪拭去,慢吞吞躺了下来,裴鑫看着她这副模样,呕得不得了,忍耐着掉头就走的冲动,深吸一[kou]气,重新去哄她。

  燕玥全程都在哭,裴鑫终究忍无可忍,[cao][cao]了事下了塌。

  总算熬到回门,在程王府待了两[ri],燕玥如困囹圄,自小被宠大的孩子,乍一离家哪里适应得了,周身都是陌生的人,睡不好,吃不好,堪堪两[ri],巴掌大的小脸瘦了一圈。

  徐氏抱她在怀里,又是心酸又是恨铁不成钢。

  倒是葛氏坐在一旁看好戏地笑,“何事哭成这样?裴鑫冷落了你?”

  燕玥摇摇头,含着泪道,“倒也没有,就是...”她红着脸说不下去。

  葛氏还能不明白,她与褚氏相视一眼,大家都是老妖[jing],什么阵仗没见过,笑了半晌,幸灾乐祸问,“他不行?”

  燕玥猛地咳了几声,“您怎么能这么问?”

  羞得扑在徐氏怀里。

  屋子里还有年轻的媳妇,不过年轻归年轻,大家都是经历过事的。

  宁晏坐在当中,也没料到三房老太太问得这般直白,脸上微有躁意。

  褚氏和葛氏丝毫没当回事,如唠家常似的唠叨,“一回生二回[shu],想当初你二哥哥洞房之夜,压根没成,过了几回才好。”

  秦氏坐在一旁躁了个没脸,“婶婶,你拿我说事作甚?”

  王氏还在坐月子,没有露面,除了宁晏,二房的媳妇郑氏与三房媳妇余氏也在,二人均抿嘴轻笑。

  葛氏乐不可支,“都说那事儿书生不如武将,武将耐得住.....”

  屋子里武将出身的丈夫,就是燕国公与燕翎。

  国公爷的玩笑不能随意开,燕翎可以。

  葛氏不害躁地问宁晏道,“对了,翎哥儿怎么样?”

  宁晏被一[kou]茶呛住,除了私下面对燕翎,任何场合宁晏不允许自己露怯,她兀自镇定,吐气如兰,“很好。”

  褚氏满意点头,又打量了宁晏几眼,“晏姐儿得多吃些,翎哥儿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你不养好身子又受得了他几回?”

  宁晏:“......”

  还真是不劳您[cao]心,成婚这么久,她也活的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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