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决定

陈阡没想到对方之前就已经发现了这件事，并且直接处理完了。

她的担心还没出现两分钟，就已经烟消云散。

“这样不会违反那个合同吗？”她有些担心这个，虽然江陵瑞的“徇私枉法”让她很安心，有种全方位被保护的感觉。

“那个合同没那么严格，不然我不会签的，只有在大是大非面前，它才有些用。如果连做这种小决定的权利都没有，那我这指挥使委实有些失败了。”

更何况江陵瑞对那些条款的熟悉程度，甚至比当初设定这些合同的人更加了解。

“指挥使的职责是尽可能公正理智的去统领所有战役的攻防守卫调动等，除非我做出的选择会导致极多数量的伤亡，否则这个契约是不会触发的，哪怕我在一千人和你之间，选择了你，也不会触发它。

这么说可能会很残忍，但是这一千人真的影响不了这场战役，只是我的良心会受到谴责罢了。当然如果是一万人，十万人，甚至是百万人时，那我就必须重新做出选择了，这是数量引起的不同选择的变化。”

“还有其他情况则是，假如你一个人的作用大于一万人或者十万，百万，那么我选择营救你，而放弃他们也不会触发这契约，这是质量引起的变化。”

“怎么样才能评估出一个人大于百万人的结果？”陈阡不太明白这种算法，那可是数百万的性命啊！

“一位七阶异变者，足以抵百万千万，这样的人，不仅关系到人类最顶尖的实力，更重要的是除了被抛弃的那些人，剩下还有数亿人的生命需要人来守护。”江陵瑞说这话时，清润的嗓音被压低了些许。

“为了这么一个人抛弃那么多人，真的有人会做这种决定？”陈阡只是单纯的不太理解，并没有其他情绪，在她看来，这只是个假设。

“是，有的。”江陵瑞肯定的回答，这是作为一个指挥使该有的决断。

当然，不到最后一刻，没有人会想要背负这样沉重的命运。

若是真的做了这种决定，哪怕这场战役胜利，做决定的那个人，也会因为承受不住这样的重量，而选择离世。

陈阡没有江陵瑞的头脑，但她的直觉却很敏锐，这样的敏锐直觉帮她度过了无数次的生死关头，所以她第一时间便发现了江陵瑞身上的情绪变化，“阿陵，认识那个做决定的人对吗？”

没想到她会这么问的江陵瑞愣住了，他的阡阡很敏锐，“认识，他的那个决定，牺牲了...三亿人。”

用三亿人的生命救下了当时仅存的一位七阶异变者，并且堵上了最大的那几个时空缝隙，也得到了两颗珍贵的八阶兽核。

“是【西海域战役】吧。”

“阡阡很聪明。我...的父亲也曾代表华夏参与战役指挥，只是前期他并不是核心人员，但公历2471年，牺牲的人实在是太多太多，到【西海域战役】前，他竟然成为了地球上仅存的几位指挥过大型战役的人。所以，当时那场【西海域战役】，三亿人代替仅存的一位七阶异变者出战的决定，便是...他宣布执行的。

三亿生命，无一幸存。

此次战役结束，地球上仅剩下不足十亿人口，他没有背负住这些生命，在时局稍好之后，便选择了以死谢罪。”

“而那位七阶异变者同样也是如此，他在帮助培养出其他七阶异变者后，选择以己身炸毁了四大区内最密集的空间缝隙后，回归尘土。”

这个话题太过沉重，但陈阡不是个会说话的人，她连语句都是被人引导着才刚刚说通顺。

太久没和人沟通，导致她在这方面极为差劲。

但陈阡的行动力很强，她看着江陵瑞陷入回忆的模样，有些心疼的走过去，轻轻揽住了对方的身体，就像他下午对她那样。

那场战役时，他还不到十岁，越是心思敏感的人，越是容易感知其他人的情绪。

他是怎么在失去家人之后，还把自己变成这样温柔的一个人啊。

陈阡越来越想慢慢了解江陵瑞了。

空间内陷入了一片静谧，黑色长发少女轻轻揽住端坐的温润男子，两颗心也因为这样亲密的距离越来越近。

江陵瑞自我调整的速度很快，他回抱了身旁的少女一下，而后才轻声道，“所以，阡阡也不用怕，空间那些小事情，跟这样的决定比起来，实在微不足道，不值得你担心，我会帮你铺平那些阻碍。”

“这对我来说，并不费力。”

“嗯，我相信阿陵。”陈阡又紧了紧怀抱，呜~江陵瑞身上的香气和他人一样温柔，怎么都闻不够。

江陵瑞倒是想宠着她，也更想再多抱会儿，可惜，他还有工作，突然有那么一点点后悔没有提前退休。

等陈阡松开怀抱时，也到了江陵瑞该出去的时候了，“阡阡，我现在要出去了，晚上可能不会回来，我知道你的实力很强，所以也不会限制你什么，做你想做的就好，只是你要注意...”

江陵瑞想了又想也没说出要对方注意什么，倒不是因为想不出来，而是觉得这些注意事项，本身就是一种限制，“算了，做你自己就行，不用考虑太多。”

他家契主就是要开开心心，无忧无虑才好。

若是他们护不住人，也只能怪自己没本事。

而且有那个人在，阡阡只要不是没事儿炸城市，那基本问题都不大。

“好，我会乖的！”陈阡虽然现在已经十九岁了，可其实她的一些社会经历和该有的知识成长，都还停留在穿越前的十六岁上。

三年的空白期，让她现在很多表现都不太符合自身年龄，自然也就看着有些不谙世事了。

也亏她前些天裹得严实，装的到位，还宅的深，不然早就被人扒干净所有秘密了。

江陵瑞拍了拍她的脑袋，“那我先走了。”

“嗯，注意安全，我还有其他秘密，等你不忙了再告诉你！”陈阡自揭老底，反正她是看明白了，自己的智商没那么高，经验也没那么多，对这个世界也没那么熟悉，怕自己又闹出幺蛾子，还不如早点把这些不安因素告诉对方，让江陵瑞帮她收底！

“好~在这房间里，阡阡可以随便玩。”江陵瑞说的明白。

陈阡一下就懂了他的意思，只要不出这个屋子，她就能随意使用空间！

“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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