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嫌我们这些老东西没用，我们肯定天天来。”刘阿婆笑成了一朵老菊花，没剩几颗牙的嘴咧得老大。

后面一群老头老太太也纷纷表态，表示有什么事情需要他们帮忙的尽管说。

这话不是说说的，老头老太太们的行动力也是杠杠的，一进休息区，就开始帮着收拾，知道那边的木茶缸是给他们准备的，也不用别人伺候，自己就动手倒茶，还给别人倒。

花梨教了一下茶桶怎么用。

几人就自己分配谁接水谁端水。

还有两个老头看到长凳上铺的草垫子，马上说他们也会编，可以让人弄些灯芯草回来，平时在这儿晒晒太阳编编草垫草帘的，等起风的时候，休息区就能用上。

也有说可以编薄一些，当成包装纸来用。

你一言我一语，讨论得比谁都热烈。

花梨见他们不动糕点，亲自动手给他们分了些：“这些是我做的，请阿公阿婆们帮着尝尝味，看这些以后能不能放到门店里卖。”

“我听说你们在市里开了门店，现在开始做生意了没？”刘阿婆忙问。

“快开始了。”花梨点头。

“这是正事，来，大家都发表一下意见。”刘阿婆又开始组织人手。

老头老太太们围坐一起，小口小口的品尝着糕点，还煞有其事的点评，其中一个老大爷还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孩巴掌大的本子，拿一支只剩半截的铅笔做起了记录。

花梨看到，也不去打扰他们。

她有心给他们调理身体，这些吃的喝的里面都有微弱的灵泉，天长日久的，肯定有效果的，至于让他们品鉴的话，也是不想让他们觉得不好意思。

苏富民接了茶，坐在了最外面的桌子边。

丁小禹也做好了准备，墨水钢笔印泥白纸都放好了。

白纸是教人写字用的，有些村民不识字，到时候他可以把人家的名字写出来，让人仿着写，然后按手印。

现在，就等陈金松回来。

刘阿婆他们商量了一会儿，有两个走路比较矫健的老头结伴回了村，没一会儿，两人抱着两捆灯芯草，带着四五个拿竹丝条的老头老太太回来了。

一个个摆开了架式，要给花梨的工坊发挥余热。

花梨听得哭笑不得。

“随他们去，要不然，他们不好意思吃你的糕点和茶水的。”苏富民很了解这些人，反过来劝花梨不用管。

没一会儿，钱婆婆和许大婶他们也来了，他们是来报名的。

正说着，陈金松骑着三轮车回来了，后面放着一大袋东西。

里面装的正是之前拿去印刷的合同。

为了省点儿钱，他一次印刷了好几种制式合同，购销合同、销货清单、雇佣合同等等都印了些，就装了半三轮车回来。

合同到位，摊子支起来，合作养猪计划正式开始。

有了之前鸡鸭的经验，这次认领猪崽就格外的顺利火爆，一个小时不到，就签了五十多户，每家都认领了两头。

钱婆婆和许大婶各自领了四头，有公有母。

苏富民坐镇，后面还有那么多的老头老太太们撑场子，过来认领的人都很好说话，问问题的态度也很客气。

签约进行到四点就准时结束了。

老头老太太们合作编好了三张草帘子，上面还加了绳子，可以拉卷的那种，收拾完，他们还拉了几个来认领猪崽的汉子，将帘子挂到了休息区的侧面。

这边的休息区只是给大家歇脚用的，只搭了个棚子，四面都没有墙。

花梨之前也想过外面挂竹帘，只是因为事情一件接一件，这边就没有落实。

没想到，她的几块糕点几碗茶就让人给她解决了一面。

这也是意外之喜了。

老人们说到做到，天天带着活过来，他们现在干活不算利索了，但架不住他们经验足，合作默契，于是，今天给棚子加个帘，明天给凳子再加一层垫，后天又给茶桶做了个外套，花样百出。

东西不多，却让他们很开心。

花梨也就不拦着，每天也换着花样的给他们做好消化的点心，茶水也换着样的泡。

春天里，除了茶叶，还合适喝花茶、薄荷茶之类的  。

老人肠胃弱，花梨就选了花茶。

花茶种类多，每天都能不重样。

认签进行到第七天，石碎花出现了。

这几天，石碎花像是消失了一样，没有再过来换吃的。

陈白松还嘀咕，是不是他去查事情打草惊蛇了，才让老石收了手。

“我想领两头猪崽。”石碎花忸怩的来到桌前，对着陈金松说道。

“老石人呢？得让他来。”陈金松抬头看了一眼石碎花，温和的说道，“各家来的都是能当家作主的，你家不是老石说了算吗？”

“他上山打柴去了。”石碎花微微皱了皱眉，继续说道，“领个猪崽而已，怎么还挑人呢？以前领鸡鸭都没有这样。”

“你也说是以前，之前领鸡鸭闹出多大的事儿，你也算是参与了的，应该比谁都清楚。”说起上次的事情，陈金松的语气都淡了许多，“石嫂子，有些事我们不提，并不代表我们忘记了。”

石碎花有些心虚的移开了目光，却发现坐在棚子里的老头老太太们都停下手中的活盯住了她，她吓了一跳，立即又收回了视线，语气也弱了三分：“那好吧，我回家跟我家老石说，明天让他一直来。”

“行。”陈金松也不难为石碎花，点头算是同意了。

石碎花匆匆离开，生怕陈金松反悔。

花梨坐在旁边，没有参与。

第二天，石碎花果然就带着老石来了，还来得挺早。

陈金松再三确认：“老石，你家真的要领两头猪崽？你可想好了，这领了猪崽回去，就得好好养着的，要是养没了，到时候也是要从你家扣工分的。”

“对，丑话说前头，到时候可别跟我哭。”苏富民点头支持陈金松的说法。

陈金松并不是难为老石，而是知道老石家的情况才会这么提醒。

老石也是伤了腿，他的腿还在，但因为受了伤，膝盖不能弯曲，平时走路都是拖着的，很不方便。

而他家里，石碎花也是个懒的，重活累活做不像样。

剩下的儿女中，儿子在队里，小女儿娇养大的，平时油壶倒了也不扶一下，更别提干活了。

所以，他家养猪，一养还养俩，陈金松总觉得猪崽小命要不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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