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川很知趣地没有再问，两人就小顾的商业计划书又讨论了一回，去楼下商务餐厅吃了个午饭后，回房一起补了个午觉。

但后来两个人都后悔，原想补充体力，下午还要继续工作，最后觉没补成又补了一回运动。

平时有健身、自诩身体好的顾时川，在接到电话起床去公司的时候，很有点力不从心。

郑斯南的体力和顾时川不相上下，但她没有要急着去处理的事，所以待顾时川离开后，她便大睡特睡了一觉。起床后去拉窗帘，发现窗外已经和中午阳光满眼的样子完全不同，红彤彤的夕阳晕染着天空，美得像一幅油画。

“不知道舒临安下班没有。”郑斯南揉了揉脖子，去浴室用冷水拍了拍脸后，便回到外厅给舒临安打电话。

“舒临安，上次寄给你的资料你帮我看了吗？”

“谢谢你啊。他们也联系过我，但我实在是不懂日语，不知道要怎么开启谈判。你能帮我翻译一份中国市场计划书吗？我还想你后面能帮我参与谈判。当然这些都是有报酬的。”

“记得去年我和你提过做公司在上海联络员的事，后面忙着波卡的进场，就一直没问你是怎么想的。我是这样想的啊，如果你同意呢，我现在就和你签一份合作协议，把你的工作内容和报酬方式都约定下来。”

“如果你不同意呢，那这次就算是我请你帮忙，报酬按工作内容我分别给你

算，翻译一份、谈判专家一份，你看怎么样？”

“好呀，你还没下班是吧？那我现在过来。”

舒临安邀请见面，当然是同意两种方式里的一种，这让郑斯南很高兴。高贵白领又怎么样，就没有钱敲不开的门。

他因为多多居然和郑小强有打交道，而看轻多多、进而从追求到避开，这让郑斯南很看不起他。

但看不起归看不起，该用的时候还得要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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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斯南给顾时川的寻呼机发了个信息后，就打车去了舒临安的公司。

“现在很羡慕你，补觉到这时候。”郑斯南刚上车，顾时川就打了电话过来。

“那你快些处理完工作回去补觉。”郑斯南的脸微微一红，但还是笑着揶揄他说道。

“你这边的事情要多久？”顾时川轻笑着问。

“你下班的时候给我发个信息，我在外面多呆一会儿。”郑斯南的声音里满是笑意。

“不必不必，不如早回，还有一夜时间可补觉。”顾时川哈哈大笑，又轻声说道：“我这边工作差不多结束了，你那边快结束了给我打电话，我们找个地方吃晚饭。”

“行，那你等我电话。”郑斯南利落地应了下来。

“郑斯南，我们要不要去看个电影什么的？这个时间恐怕找不到画展或者音乐会了。不过我先去问问莫，她对这些比较熟悉。嗯，你有什么想法？”顾时川问。

“这个…….”郑斯南这下变得犹豫纠结起来。

“没兴

趣是吧？那就找吃饭的地方，这个我在行，一会儿给我消息，我先挂了。”她的意思顾时川秒懂，轻笑一声后挂了电话。

他其实也没那些兴趣，但也不好每次好不容易见面的事情除了工作就是睡觉。虽然他也是了解郑斯南的，工作是她的最爱，除此外，她也和他同样享受两人独处、肌肤相亲的浓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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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舒临安一起走出大楼，郑斯南一眼看到站在玻璃幕墙前顾时川的背影，便停下脚步对舒临安说：“那先这样，我就先走了。”

“郑总住哪里，我刚买了车，送郑总吧。”刚签了合作协议的舒临安，很有做员工的自觉。

“我朋友在那边。”郑斯南目光看了一眼顾时川，笑说道：“车子的费用，你报个额度给我，每个月报一些。这个也不好用一次报一次，太麻烦。”

“不用不用，任务给我，我完成。用私车出租还是公汽，那是我的事情。”舒临安连忙说。

“好，就依你说的。”郑斯南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转身朝着顾时川那边大步走过去。

舒临安看看自己被拍过的肩膀、再看看大步流星的郑斯南，再转目光看向已经转过身来的顾时川，心里有种严重的不适感。

匪婆似的郑斯南，站在这么优越、这么儒雅的男人的面前，就像是个笑话。

但那男人……看着她时，眉眼带笑，看起来是喜欢她极了。

舒临安下意识的在郑斯南拍过

的地方拍了两下，又笑着摇了摇头，觉得郑斯南又很让人佩服。在这么优秀的男人面前也不屑装温柔扮精致，甚至难得跑一次上海还不是为了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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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情况应该是很顺利？”顾时川问郑斯南。

“顺利，有钱不赚怕不是傻子？这年代傻子可不多。”郑斯南笑说道。

“有的人懒惰、还有的人胆小。”顾时川说。

“那就是钱还没给够。”郑斯南脱口而出。

“……那人是第一批日企职员？看着很职业的样子，不知道企业有没有不允许兼职的规定。”顾时川说。

“是多多哥哥的同学，也是南国里长大的。后来在上海读大学，毕业后分配到厂里。再后面你知道了，外企进来，成立外服办，他就被厂里推荐到外服办，开始的时候还是停薪留职，后来外服办职能转变，他们的身份从外服办转到了企业里，工厂那边就正式办离职了。”郑斯南简单介绍了一下舒临安的背景。

“难怪敢接私活，胆大是有来处的。”顾时川点头：“在包分配的年代敢从工厂走出来、还敢直接辞掉铁饭碗和外企签劳动合同，要么胆子极大、要么极有远见。”

“也有因为胆子太小才走这条路的。”郑斯南笑说道：“厂里推荐了不敢不来、外服办指定了，合同不敢不签、和外企签了合同厂子里要求必须辞职，不敢不辞。”

“那种人你肯定不会用，也肯定不敢和你

合作。”顾时川大笑。

“嗯，还是了解我的。”郑斯南点头：“舒临安属于你说的第二种，有远见。但胆子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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