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满意就好。”顾时川点头，一手拉着行李、一手揽着她的腰，边往前走边温声说道：“你看我什么都没做你就满意了，我再多做些什么，你会不会从满意到欢喜？”

“……你随便。”郑斯南看着他愣了一下，又低下头去失笑着摇头。

顾时川也笑了。

随着身后机组工作人员也拖着行李箱越过他们，他们才发现到自己走得太慢了，对视一眼后，立即加快了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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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总——”刚到/到达大厅，就看到红林纸业的老板，他也是行色匆匆的样子，拖着一个行李箱正大步从另一个出口走出来。

“付总，新年好啊。”郑斯南拖着行李箱快步迎上去。手一直揽在她腰间的顾时川很及时的将手从她腰上撤了回来，疾行的步子快速走在她的身边，也护着她不被来往的人群撞到。

“郑总、顾总，幸会幸会。”那付总伸手与两人握过后，一脸笑意地看着顾时川：“听郑总提起过，顾总现在环宇做管理顾问。不过依我看……”

付总伸手与顾时川握过后，满脸笑容地说道：“顾总和郑总应该不只是工作关系吧。”

“家人。”顾时川侧眸看了郑斯南一眼后，转回目光，对着付总微笑着说道。

“哦哦哦，原来如此，难怪难怪。”付总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转对郑斯南说：“一家人聊聊天就把公司的事聊完了，不用专门顾问了吧？要不请顾总到我

们公司去做管理顾问？”

“付总说笑了，环宇的情况付总是知道的，起步快、业务量大，我是顾得了业务就顾不上管理、更顾不上长远规划，必须得有Conn帮我盯着才行。”郑斯南哈哈大笑，看了付总手里的超大行李箱后问他：“付总新年也不休息呢？”

“参加一个原纸技术会。”付总感叹着说道：“一圈走下来，我发现我们的技术和质量比起进口品牌其实也不差的，但成品拿出来，总还是低了几个档次、显得粗糙。”

“所以……”郑斯南侧眸看了顾时川一眼，见他没有接话的打算，心里暗笑他小气，却也只得接话说道：“付总有什么打算？”

“我的打算刚才也和郑总说了，我想请管理顾问来帮我看看是哪里的问题。”付总一脸认真地说道：“我自认为比大多数私营业主都要更懂品牌、更懂市场，所以我们在产品定位、品牌策略、包括包装设计上，都是用心在做的。”

“这些郑总当然知道，否则依郑总的品味也不会找我们合作。”付总加了一句后，继续刚才的话说道：“但和国际品牌放在一起，怎么就感觉毫不起眼、毫无特色了呢。”

“顾总，你看郑总做的那些个品牌，是不是也有这个感觉？”付总见顾时川一直不说话，甚至连普通人客气的接话、连大多数男人在爱人面前旺盛的表现欲，全都没有。

他只能主动发

起问题，否则对不起机场的这次相遇。

面对国际大公司的管理高手，怎么着也要捞点意见才行。这不算他白占便宜，应当算是他与郑斯南合作的边际福利。

嗯，付总如是想，两眼直直地盯着顾时川。

“咳咳……”顾时川轻咳两声，不得不接话说道：“因为环宇是做代理生意，所以要的是品类全，我关注的重点是品类结构是不是完整。还真没去关注哪个产品有特色、哪个产品上档次这个问题。”

“……”  付总看着顾时川，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这个太极拳，也耍得太明显了吧。

“Conn过去在波卡，接触的就只是国际品牌，现在在环宇，又不管具体的产品营销，只管组织管理和产品规划。他是真没看过另两个营销公司的产品。”郑斯南笑着说道：“付总还不知道吧，环宇现在做总部管理和进口产品，单独成立了顾家和多米来做国产品牌。其中顾家做小食、多米做日化。”

“还真不知道。”

“原来顾总还真是在忙内部管理和进口产品。”

付总的两个  ‘还真  ’算是认可了郑斯南的解释，却也暗自心惊，郑斯南这么个代理商，在过去就是倒买倒卖的投机分子，她居然借着国际品牌站稳了脚跟，现在更想把零售的销售渠道牢牢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三家公司、完整的产品线、国际化的组织规划、国际经理人的管理顾问……

这个小姑娘，野心很大呀。

“不好意思，让付总误会了。但付总的问题很好，我会重点去了解，希望下次和付总见面，能给付总带去一点有价值的信息。”顾时川一脸谦逊地说道。

“多谢顾总能把我的问题放在心上，今天就不耽误两位了，开年后我去郑总公司拜访，当面向顾总请教。”付总合什作揖一番后，便与来接机的司机一起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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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演戏的功夫越来越深啊。”郑斯南似笑非笑地看着顾时川。

“难道白让他占便宜？”顾时川笑说道：“除了环宇，我没打算做别的什么公司的顾问。所以我不会轻易给他们意见。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只想到产品要走高端路线，却没想过高端路线的消费者是谁。”

“你的意思是，付总其实是既要面子又要里子，等到知道面子和里子只能要一样的时候，他又会绕回到原点？”郑斯南想了想，缓缓点头：“你想得没错，确实是这样。他更想要的当然是里子。”

“所以我的话或许不是那么值钱，但他真要有定性和决心，仅从外观和推广方式上做些改变，他要的高端和品味还是有实现地可能的。但现在又有几个私营业主愿意为了品牌而放弃销售额的。至今我都没看到一个。”顾时川摇头。

郑斯南沉默了一会儿后，轻声说道：“有个过程的，现在这批做企业的人，都是从投机倒把、倒买

倒卖开始的。就像唐老板那样，有胆量、有魄力，但更有生存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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