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方俊杰的声音，里面深深的透露着愤怒！

是的，对当时大环境的愤怒，高凡对方俊杰说的话其实并没有什么感觉，毕竟那个时候，高凡还只是1个学生，而他工作的时候，国家已经走上了世界的舞台，对那段经历，他没有经历过，自然没有特别深的感悟。

不过方俊杰却没有停下，而是继续说道：“当时，兰姐也想出售百分之3十的股份，其实那个时候，我们还没有股份这个概念，觉得千字3十也不是很多，毕竟我们手上还有百分之7十。”

确实，当时3人合伙开这个公司的时候，确实不会想到这1点。

“说实话，日企给的条件是实在是有点夸张，当时，他们收购百分之3十的价格，其实远远超出当时我们公司的总体市值，但是我跟1个朋友谈过之后，才发现原来公司上市，融资，都是要无限的稀释股份，甚至有些上市公司，哪怕创始人手上的股份，也不会超过百分之3。”

“按照日企规划的金融计划，我们3人的股份到最后，可能只剩下百分之十！但是兰姐却跟我们大吵1架，当时我还是非常坚持，这也是我们后来不再紧密合作的关系。后来的事儿，兰姐应该也跟你说过了，我托朋友介绍了1个科技公司，后来承包了方天集团所有科技方面的问题，我也就功成身退了。”

他的声音不大，但是高凡还是能听出来，这些话包含的青春，以及自己之前的梦想。

不过，高凡来这儿，也不只是想知道他们是怎么发家的，这些故事，已经流传很久了，但是外面传的确实，兰女士拒绝了日企，后来成为龙头企业，也算是1个很好的国有企业家形象，这也是1桩美谈！

但是在方俊杰的故事里面，，拒绝日企的，却是他？应该相信谁？

高凡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不过还是装作饶有兴致的看着他说道：“虽然外面流传的故事版本很多，但是我相信，方俊杰老师之前也是风光1时，但是为什么要来做管家呢？”

似乎这个问题，触动到了他1样，低头沉思了1下，再看向高凡的时候，眼神也没有之前的淡定。

不过语气还是之前那样。

“其实不是我想来当管家，呵呵，也不怕你笑话，其实我之前的愿望，是当1个作家，诗人，去描绘世界，好像说的有点远了，但是你直接，方天集团，为什么要叫方天集团吗？”方俊杰前1秒还在说自己，最后却扯到了方天集团，倒是让高凡有些始料不及。

这次，反倒是后面的罗珊珊开口道：“每个接触过方天集团的人，应该都知道吧，毕竟这是集团的宗旨，民以食为天，而我国用的筷子，是上方下圆，上为天，下为地，所以被称为方天集团，意思也就是最好食物最重要。”

听到这个回答，方俊杰嗤笑1声。

似乎是在嘲讽这句话，他唏嘘的开口道：“这些，应该都是兰姐说出来，哄骗你们这些小年轻的吧，他总是喜欢在上面做文章，小姑娘，我告诉你，其实方天集团的名字，是我的姓，加上阿明的‘天’字，才组成了这个集团名字。”

不是，集团取名字什么时候这个草率了？

但是，高凡却也非常震惊，从他调查开始，无论是线索也好，还是询问调查，亦或者是朱听等人，都坚定的认为，集团的主使者，就是兰女士，没有兰女士，就没有方天集团的今天，但是从方俊杰的话中来看，这个集团好像是他跟魏明天举办的，反而是兰女士，被说成想卖股份给日企的那个人。

这跟调查的出入太大了。

“高先生，我没必要哄骗你，事实上，这件事儿很多人知道，我之前的那些老友，虽然现在身份也都了不起，但是你要想问，我倒是可以给你引荐1下，准确来说，当时是阿明有这个想法，但是他知道自己的短板太严重了，所以找到了我，刚开始工作的时候，确实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们也创办了营业执照，之前的营业执照，两个人就足够办下来了，后来，是兰姐追求阿明，所以才加入到我们公司里面，成为第3个股东。”

“当时我们的股份划分是，我跟阿明1人百分之4十，兰姐百分之2十，后来越做越大，兰姐也展示了自己经商的天分，我是不太喜欢勾心斗角，所以除了解决科技方面的事儿，也就乐得自在，旅旅游，写写诗。但是后来阿明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突然跟我说，要退出方天集团。”

“你们听起来，可能觉得正常，因为公司各方面都有人负责，他都是总裁了，退居2线，或者辞职养老，都是不错的选择，但是我很清楚！方天集团是阿杰所有的心血，我当时从拉斯维加斯飞回来，才发现阿杰得了很严重的抑郁症加躁郁症，只能在家静养。”

“他不相信任何人，唯独我，所以我也退下了在这儿照顾阿明，但是其实很多事儿，都是保姆在忙，我也算是这个别墅的主人之1，高先生，如果你有什么怀疑的，我可以给你提供证据。”

他说到魏明天的时候，眼中明显划过1丝懊恼！

“不好意思。”高凡说道。

他看的出来，方俊杰跟魏明天的关系肯定很好，现在要让她亲自说出来自己好兄弟有问题，在他心里，肯定是1个特别困难的事儿。

方俊杰眼睛已经红了，他心里虽然千万次这么想过，但是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他还是在想，如果当时他没有去旅游，而是在公司待着，会不会更快发现魏明天情绪方面的问题，是不是魏明天就不会死？

是自责？懊恼？还是悔恨？

可能都有。

方俊杰继续说道：“没事儿，其实这些，都不算是秘密，很多人知道的，但是说出这些，还是有些感性了。”

但是他突然话锋1转，盯着高凡说道：“高先生，我知道你来的目的，是完成兰女士的委托，但是我也很严肃的告诉你，我绝对不可能放弃方天集团，说实话，我做这么久了，存款足够我活完剩下的日子，我也不在乎这点股份带来的利润，但是，方天集团，是我的‘方’姓在前面，他对我有无可匹敌的价值，所以，你就放弃说服我吧。”

听他说完，高凡愣了1下。

如果按照方俊杰所说的话，那自己还要求把股份卖出去，确实有点过分了，但是如果自己放弃，兰女士交代的任务也完不成了，而且他不认为，方俊杰是方天集团创始人，是这个事情的真相，不然也太容易了。

是的，太容易了。

这个容易，给他造成了强烈的不安。

稍微思考了1下，高凡选择避开这个话题，而是打开自己的手机，准备好瘦猴给自己发的消息，看着方俊杰说道：“其实，你说的，我反而觉得事实是真的，但其实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除了财经杂志，别人对这些隐秘，应该都没有兴趣。”

“反而，这个视频，我觉得你应该看看。”

播放手机里面的视频，这个视频是1段监控，而监控的内容很简单，就是1个黑色的保姆车，停在别墅门口，而这个别墅，就是现在方俊杰住的这个别墅。

“你！”方俊杰惊讶，说了半天，也没有说出第2个字。

而高凡也重新拿起酒杯，这次，反而是拖着酒杯，摇晃着杯体，看着方俊杰说道：“方俊杰老师，我觉得我还是很尊重你的，听你说这么多，我很敬重你的过去，可以说很成功，而且我也拜读过你的作品。”

‘沙漠中，

站这1滴水，

特别累的挥手，

叹息着。

它记起以前的自己，

好似在大海，

又或者是泥潭，

最终是成了云，

化了雨吧，

落在了这里，

张狂的舞跳，

它终于有了资格，

最后的资格。’

“我觉得，你本质也找1个喜欢自由的人，为什么会做这种事情呢，阻碍我们谈成合作，我感觉您应该明白，我们的实力，我们本质是律所，不是侦探，也不是跑腿儿的，如果上了法庭，我们也有最少百分之7十的信心，让你只得到现金，而不是股份。”

“当然，我现在希望你能对这个视频做出解释！”

“哎！”方俊杰叹了1口气。

也不顾旁边有两个女孩子，他自顾自的点着1根香烟。

是女士香烟，细支的，配上他的气质，显得很优雅，但就是这么优雅的人，现在却显得很颓废，抽了1口后，他看着烟草燃烧的样子，似乎在回忆，再遐想。

缓缓开口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你可以随时报警。”

“但也可能是年龄大了，我对你印象还挺好的，所以话有点多了，我可以告诉你，所有的事儿，我都是为了阿明。”

“阿明，不是1个很容易妥协的人，他第1次跟我求我办事儿，就是为了他的父亲，老爷子56十，老伴儿去世了，想追求1下爱情，有错吗？我这辈子都在追求爱情，可惜，我没有信心，所以到现在都是单身1人，但是我不希望老爷子也这个样子。”

说这话，房间内烟雾更多了，罗珊珊也王颖也出现了生理上的不适。只有高凡，仔细听着方俊杰说的话，试图从中找到1些问题。

但是方俊杰说的没问题，无论年龄大小，都有追求爱情的资格，虽然两个小3儿，有悖伦理，但也可能是1个生了孩子之后，找了另1个，但同时都被魏明天的父亲照顾着，也算是有情有义。

错在哪儿！

“错就错在，他们说，自己是魏明天的孩子！他们安排辈分来说，应该属于是魏明天的兄弟，同父异母，而且魏明天的夫人还在世，他们自然没有继承权，可以这件事儿是你办的，所以他们应该不会缺钱！”高凡分析道。

声音很坚定。

他知道方俊杰做这1切，是为什么了！

“你就是想，利用他们，重新拿到较高的方天集团的股份，但你究竟是为了纪念，还是为了什么呢？”高凡冷语说着，有质问的语气在里面，所以连敬语都没有了。

方俊杰略带诧异的看了1眼高凡，没想到高凡连这些都查出来了。

呵呵1笑，有些癫狂的说道：“我告诉你，阿明就是被那个娘们儿逼疯的，想要赶杀我们？让我们彻底离开方天集团？！这个集团，是我跟阿明的全部心血，想要我离开？不可能，我告诉你，不仅是这1个股份，暗地里，我收购了超过百分之十的股份，呵呵，这个集团，始终还是在我的名下！”

说着，他突然伸头看着高凡，神秘1笑道：“你觉得，我跟兰姐，那个会赢？”

难办了！

高凡没想到，方俊杰会这么说，如果是看中兄弟情义，或者是什么原因，高凡觉得自己还能劝1下，但是现在看来，方俊杰已经疯魔了，这怎么劝？

难道这个案件自己真的解决不了？难道自己真的只有死亡？

不！

他不信，任何案件都有破绽，这是他导师给他上的第1课，这1句话，他也记了十年了，他不可能放弃，但是突破点到底在哪儿？

“我觉得，你输定了！”罗珊珊突然说道。

他走到高凡的旁边，皱着眉说道：“我们律所，很多人都有能力，但是他们没有大局观，所以做律师可以，但是没办法做老板，你觉得你适合当老板吗？还是你觉得，你能让方天集团更上1层楼！如果集团倒闭了，你开心吗？”

罗珊珊也在赌！

但是话语中，却有1丝不甘，但是注意案情的高凡，并没有注意到这句话，反而觉得罗珊珊说的对。

这倒是1个突破点，按照他的话，他肯定非常在意方天集团，如果说出方天集团的现实问题，反而是1种突破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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