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方泽谦伸手将禾茉揽进怀中，眼底满是自信。

“若是给茉儿丢脸了，你罚我便是。”

“我做什么要罚你啊！给我丢脸也没什么，大不了我回去学一学，下一年再比，我给你找回场子！”禾茉信心十足地开口。

贵夫人们射箭是每年冬日围猎的保留节目，算不得是正经的比试，只是为了凑个热闹的，正经的比试还得看各家的男人们。

贵夫人们在猎场外围射箭比试，一共三支箭，只要是射在靶子上便累计一分，若是射中靶心则累计三分，脱靶自然是没有分数累计。

贵夫人这边累计的分数可以在结算的时候给男人们加上，一分算一个猎物。

男人们在围场中的较量自然是比较激烈的，只是极少有女人们能进去才想了个这样的法子，也算是有参与感了。

若是能夺下头彩，既能在陛下面前露脸，还能得个武艺高超的名头，男人们自然是跃跃欲试，摩拳擦掌。

但每年夺头彩的人都是那几个轮着来，几乎没什么变化，柯修算一个，另外便是已经离开的废太子和五皇子二人，先前都是射箭的一把好手。

今年不说许多大臣都换了，年轻的官员占朝堂的大部分，就说没了废太子和五皇子这两个强劲的对手，朝中的各位大臣们冷下去的心有开始沸腾起来。

万一呢！

万一今年就轮到自己，那说出去也是无限光荣的事情！

许多人都抱着这样的心思，甚至还有人为了此事，特意在家中让夫人们练习，只为了那几分添头。

禾茉对这件事也是略有耳闻的，但先前她在京城不知道，还是来了凤鸣山之后听那些侍候的宫女们说的。

不然禾茉还不知道其中的奥秘，可是她瞧着方泽谦的样子，似乎根本就不在意，甚至还嚣张地放出话来，让禾茉不用参与射箭。

“我知你不用在陛下面前露脸，也不靠着这次围猎争名夺利，但我出门在外好歹也是代表你的脸面，代表我们方府的脸面，怎么能真的不争不抢呢！”

“我只是不想你太累，你只要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便好。”方泽谦轻叹一声，语气中带些温柔。

“我知你不想我太累，但有些事情我该承担的还是要去承担的，而且我也没你想象的那般柔弱。”禾茉抬头看着方泽谦，说出了她一直想说的话。

对于方泽谦没将这次的事情告诉她，禾茉是有些不高兴的，但也不会为着这件事情闹。

她知道方泽谦的心意，可是她从顺从自己心意的那一日开始，她就已经默认自己身上的这份责任了。

作为方泽谦的夫人，不可能什么都不做，在京城没有交际本来就是禾茉做得不到位，方泽谦护着禾茉，便是她不常去参加那些宴会来维护关系，那些夫人们也乐意哄着自己。

但这并不代表禾茉都不知情，她都知道，方泽谦在京中的地位如今已经不需要她在用多余的精力去维护了。

但是这样的日子，禾茉若是还不出现，那才是会让旁人心中犯嘀咕。

方泽谦护着她，她也不会犯糊涂，一味地只贪图他给自己的好，禾茉不是这样的性子。

“茉儿，你能这么说我很高兴。”方泽谦将禾茉的肩膀掰过来，正对着自己。

禾茉能瞧见他眼底闪着的星光，他真的很高兴。

先前方泽谦总是让府中的人管着那些琐事，还将那些夫人们送来的请帖都回绝了。

就是不愿让那些事情麻烦到禾茉，他何尝不是有这样的担心？担心她会为这些琐事所困，不愿再履行同自己白头偕老的承诺。

但是她现在居然主动同自己说，那是不是代表她如今的心意更深了。

方泽谦自觉心中一轻，像是压了许久的石头，终于从胸口移开一般，浑身都轻盈起来。

“这就高兴了？明日我若是射中了，你岂不是更高兴？”禾茉笑嘻嘻道。

“嗯，高兴，不管茉儿射没射中，为夫都是极为高兴的。”方泽谦笑着，禾茉靠在他的胸口，能感受到震动。

“你莫不信，虽然我没拿过弓箭，但是我还是有些经验的。”禾茉倒也不是说假话，她先前迷上了射击，还报过一段时间的培训班，只是后来课业太忙，便没时间去学了。

“哦？茉儿先前有练过？”方泽谦这倒是有些意外，毕竟禾茉的身体他都极为熟悉，她的手上并没有练箭留下的茧。

“没练过多少，但是不至于完全没碰过，我明日兴许还能射中一只箭。”禾茉想着古代的箭应当同现代的差不了多少，毕竟都是一样的原理。

当初自己虽然不算天赋型选手，但在射箭上还是能射中靶子的，不至于出现脱靶的情况，这不就够了嘛！

她不指望射中靶心，在靶子上就成，这样也能得三分，总比没有强！

但是禾茉现在还没见过古代的箭，也不知晓是个什么情况，说的时候还略带保守，万一要是没射中岂不是丢人丢大发了。

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莫要到时候结束，她都不好意思去见方泽谦。

“好，那为夫等着。”方泽谦见状，似乎更加高兴了，胸口震动的频率震得禾茉脸发麻。

经历了一上午的祭奠活动，禾茉总算是能喘口气了。

冬猎开始前总是要祭天地以示虔诚和感谢的，只是那些繁琐的流程有些让禾茉疲惫罢了，好在一个上午就能结束，下午便是留着给大家休息和调整的时间。

禾茉在此处倒是没有熟悉的人，这一堆人中，唯有之前的高氏还算说得上话。

“茉儿，快过来！”高氏自然也瞧见了禾茉，朝禾茉挥手，“我们打算去那边练练箭，你跟我们一起去？”

高氏出身将门，打小便开始学射箭，这手中的弓箭跟她的玩具没什么区别，她自然是无比熟悉的。

但是其他贵夫人们倒是没接触过，先前也是嫌弃射箭粗鄙的，但这次想必是家中夫君嘱咐，她们竟然主动找了高氏，想要去练习射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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