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预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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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斯,魔族都城,在王城最中心的地方,一座美丽的庭院里,绿树如茵,各种花朵交相争艳中间一个亭子里,一位温柔贤惠的夫人正陪着孩子坐在那里看着手里的书籍。
庭院门口处进来一个女子,女子身材高挑,容颜精致肃穆,穿着一身银甲,衬托的更是英姿煞爽,一把红色的刀背在女子的身后。
妇人看到女子进来,脸上露出了微笑,缓缓的站起身。
女孩看到妇人,加快脚步到妇人面前单膝跪下。
“晓晴见过王后。”
夫人赶紧伸手拉起女子。
“都说了,不要行礼了,都是一家人。”
这个时候,一边的男孩也跑了过来,站在女子的身边。
“姐,姐,你回来了,给我带什么了,给我带什么了。”
女孩弯下身,满脸的笑容,伸手在背后一下晃了一下,居然拿出一个大包裹,然后放在男孩的手里。
男孩笑的都合不拢嘴,拖着包裹往后退了两步,赶紧打开包裹,小脑袋一下就伸了进去,随后两只手也伸了进去在袋子里面不停的翻找,一会两只小手个拿着两个小纸包,快步跑到桌子上,小手快速的打开,看着里面没见过东西,一个小手指搓了搓,然后看向姐姐。
晓晴笑着说。
“这是人类世界里很好吃的东西,你尝尝。”
男孩开心的点点头,两个小手抓着一个就在嘴里咬着,蹭的嘴上到处都是,妇人和女孩都笑了出来。
妇人拉着女孩坐在桌边,自己拿出手巾给孩子擦嘴一边说到。
“晓晴啊,人类世界很危险的,你要注意安全,别老是去,要是让他们知道了你的身份,会不计代价的抓你的。”
“嗯,我都很小心,在外面不爆露自己的身份。”
随后女孩开始给妇人讲述自己这一次路上的见闻,妇人很开心的听着,嘴角挂着微笑。
庭院的门口护卫的铁甲声传来,三人都看向那边,魔族现任的王,欧阳屠天身穿着金色的衣服缓慢的走了进来。
三人看到以后,赶紧站起身,女子还有男孩赶紧跪倒在地低头,妇人也弯身行礼。
欧阳屠天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来到桌子边坐下,女子还有男孩都站起身。
“回来也不过去问安,先跑过来看弟弟。”
女孩微微低着头。
“打算看过弟弟和王后就过去了。”
“嗯,又去人类的世界了,这次又带什么好玩的东西回来了。”
说着男人两只眼睛偷瞄着一边的包裹,男孩一边看向院子的其他方向,身体却往包裹边上缓慢的移动了两步,把袋子挡在自己的身后。
欧阳屠天看着男孩哈哈的笑了。
一伸手把孩子抱了过来揉揉了男孩的脑袋。
“晨星,父王不抢你的啊。”
妇人也是无奈的点点头。
欧阳屠天抱着男孩转头看着女子。
“晓晴,明天和我去你母亲的墓祭拜一下,明天是她的忌日,一转眼你已经这么大了。”
女子身体有些颤抖,声音有些沙哑。
“是,父王。”
欧阳屠天,慢慢的放下孩子。
“要好好的学习,人类的知识的确比我们魔族更好。”
转身在女孩的肩膀拍了拍,刚想说什么,突然眉头紧皱,然后放下双手闭上眼睛,静立不动了。
妇人看到他这个样了,赶紧拉着男孩,然后用眼神对着女子示意,三人后退几步,退出亭子站着。
男孩想要问话,妇人赶紧阻止,过了一会,欧阳屠天睁开眼睛,看着亭子外的三人脸上又挂上熟悉和煦的笑容。
“你们继续吧,我有事要处理一下。”
“父王,需要我做什么吗?”
女子说到。
“没事,明天来见我。”
说完欧阳屠天转身向着庭院外走去,三人弯身行礼一直到他的身影出了庭院才起身。
欧阳屠天来到大殿,走过王座绕道后面,然后下入到地下神殿,再一次来到神殿大厅,神殿的大厅中依然是昏暗阴沉,方形的石台上一个个枯槁的影子沉默着。
欧阳屠天缓慢的走入,然后弯身行礼来到大祭司的台阶前。
“大祭司大人,您召唤我。”
中间端坐的人这次缓慢的睁开了眼睛,两个眼睛居然是两个缓慢旋转的漩涡,欧阳屠天抬头马上浑身一阵,身体内像是有什么要给拉扯出向那一双眼睛飞去,欧阳屠天顾不得冒犯,浑身气势一凝,压迫十足的气势爆发出了,终于抵抗住了大祭司那双眼睛的吸扯力。
欧阳屠天赶紧低头,收起气息。
“屠天,这次喊你来,是因为密卷里记载的事情要降临了。”
欧阳屠天开始有点发愣,但是很快就反应过了,他想起了他接过王冠那天,他的父王给他看过的密卷内容,只有世代相传的王才能看的内容。
“是真的吗?”
欧阳屠天波澜不惊的脸庞现在却是一片潮红,身体微微的颤抖,这就是命运吗,魔族一代一代的王都在等待这一天,但是到了他这一代终于等到。
“我在命运的轨迹中模糊的看到一些片段,战场上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个个种族都在。”
“大祭司大人,我,我在您看到的命运中是怎么样。”
沉默了一会,大祭司的声音传来。
“你浑身鲜血站在众多敌人中间,不曾倒下。”
欧阳屠天很平静,作为魔族的王,其实他更痴狂战斗,但是他是王不能随心所欲,对于密卷里记载的那天他其实一直都很渴望,可以说每一代魔族的王都在渴望。
“大祭司大人,领袖是我吗?”
枯坐了不知多少个岁月的大祭司突然悬空站立,目视前方的黑暗,一种远古的压迫铺天盖地的涌来,欧阳屠天下意识提升自己的全部魔力全力抵抗,但是欧阳屠天膝盖还是深深的陷在地上的石砖里。
“我看到,在一座无尽广阔的城池上,一个黑色眼睛的男人站在那里,身边有数位的强者和王者,欧阳晨星带着王冠站在他的右手边,欧阳晓晴站在黑龙的背上,那个男人站在众人之前犹如神一般俯视敌人。”
说完这些,大祭司仿佛一下失去了力气,坐回了原来的地址,全身颤抖大口的喘着气。
“是个人类领袖?”
大祭司慢慢的回复平静。
“是的,年轻平凡,我曾想看清他的脸,但是他的一个回望,就让我的灵魂就离开了命运的长河。”
欧阳屠天有些不甘心。
“魔族为了这次准备了几百年,人族现在已经是一盘散沙,怎么能让他们做领袖。”
“屠天,不要做多余的事情,命运如此,魔族需要的是最后的胜利,只有这样才不会让我们勇敢无畏的战士白白的死在战场上。”
“是,大祭司,我知道了。”
“晨星,将是新的魔王,在命运的长河中,我看到他能站在那人的身侧,他们必然有联系,你可以安排晨星去人类的世界历练,我猜测他会遇到那个男人。”
欧阳屠天,沉默了一下,他很想说晨星还小,终究没有开口。
“是,大祭司,我也在想着让晨星去人类的学院学习他们的知识,正好现在有个这样的契机,我过段时间就安排。”
“嗯,既然大势将来,你也该让魔族的战力都运作起来。”
“是,大祭司,回去开始调动全部战力。”
“嗯,退下吧。”
欧阳屠天,缓缓后退一段距离后,转身离开,消失在巨大的门后,大祭司扫视着大殿里的每一个人影。
“各位,时间不多了。”
“是。”
各种高低的应和声传来。
亚特兰斯帝国,中部行省,帕廷顿城。
这里是最靠近亚特兰斯帝国的帝都的城市,有小陪都的称呼,繁华喧闹的城市的东南部坐落着一处巨大的庄园,这里是帝国九大家族之一的安黎家族所在地。
占据整个城市十分之一的庄园外表看起来平平无奇,高墙红瓦,门庭若市,但是在庄园的中心地方,在郁郁葱葱的植物树木的掩盖下,几座肃穆的建筑遮掩其中,里三层外三层的巡逻护卫,各种隐蔽角落的暗哨,时不时闪过的魔法光晕让这里和外面那些繁华喧闹格格不入。
最中心一座典雅的小院子前,紧闭的门让人缓缓的推开,门口处两边站立了六七位的衣着华贵的男人,透出富贵人独有的气质,这些人再远的地方大概有二三十个孩子,小的六七岁,年龄大的马上就要成年了,安静的站在那里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推开门的男人轻轻的呼了一口气,低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后迈步进了院子。
院子使用名贵的方形石板铺地,但是应该很久没有打扫过了,地上全是灰尘,石板和石板的接缝处多有野草生长。
男人皱了一下眉头,似乎对于这样的环境有些不适应,但是依旧踩在了院子里。
这个时候,院子中间的屋门突然敞开,一阵疾风略出,刚迈进院子的男人一惊,全身一阵,两只脚像是生了根一样站稳,淡淡的金光透体而出在身外穿上了一层似有似无的纱衣。
疾风很快撞在男人的身上,却什么都没有发生,穿过男人的身体来到门口骤然转换方向旋转向上而去,顿时整个院子内被吸扯起来,一片尘土飞扬。男人全身金光纹丝不动,倒是门外站立的孩子们发出几声惊呼,但是很快就让边上的大人给制止了。
疾风几个呼吸的时间消失在院子的角落里,原来杂草繁茂,满地的灰尘的院子里清扫一空,变得干净整洁。
男人赶紧撤去金光,快步走到房门台阶下,弯身行礼。
“老祖。”
门口两边的男人也对着门的方向弯身行礼,那群孩子却赶紧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
“安荣峰,起来吧。”
男人缓缓起身,抬头望着门口,本来空无一物的门口,在男人的眼中先是出现一个轮廓,然后慢慢清晰,几个呼吸间,一个人就站在了那里。
那个人四五十岁的样子,穿着很普通的粗布衣服,面目干净,像是授业的先生,身体高大修长,一头金色的头发随意披在后面,两鬓却有两缕银白的头发垂落在前,双手背后。
男人很是吃惊,赶紧低头,不敢与那人对视
“名字果然没有起错,在你这个族长带领下,家族欣欣向荣,真是走向了巅峰,你爷爷在天之灵也感欣慰。”
“老祖,只是尽力而为。”
“家族里所有十六岁以下的孩子,你都带来了。”
“老祖,都带来了,按着您的吩咐,无论正统旁支,只要是有点血缘关系的孩子,都带来了。”
“让他们进来吧。”
男人赶紧后退两步对着门外看去,门口早有人带着孩子快步进到院子里。
不大的院子里一下进了这么多人,显得有些拥挤,男人赶紧在孩子们中间穿梭,把孩子们拉到位置站好。
前面三排站着十八个孩子,年龄不一,衣着华贵精美,在往后就是一群穿着普通的孩子。
“老祖,前面这三排都是叔辈和我几个兄弟家的孩子,在后面是旁系宗族孩子。”
“嗯。”
老祖再一次消失在门口,再出现的时候已经站在孩子们中间,让四周的孩子一惊,下意识的就要往后躲。
但是又很快站好不敢动,老祖在孩子中间走了走动,一双清澈的蓝色眼睛不断的在这群孩子身上打量。
老祖停下,面前是要一个面露英气的十四五岁的女孩,一看就知道平时就不会吃亏的样子。
“叫什么?”
女孩顿时满脸涨红,有些紧张的慢慢的抬头和眼前的老祖对视。
“回,老祖,我,我叫宁静。”
老祖露出一个奇怪的笑。
“你这个名字起的真是没有水平。”
说完老祖继续往后走,来到第三排走到一个男孩身边,这个男孩身材魁梧高大,身上穿的衣服隐隐的透出肌肉的轮廓。
“你呢?”
“回,老祖,我叫宁一”
巨大的嗓门让现场的人都震了一下,老祖点点头。
继续往后走,一直走到了最后,老祖在这些孩子身上一一看过,终于在最后一个孩子身前再一次停了下来。
“你叫什么?”
那个孩子穿着普通,袖口处已经磨损的有些破口,两只有些粗糙的小手交叠,似乎想要遮挡住那些破口,十岁左右的样子。
“我,我宁月缺。”
“月缺?是也夜晚生的吗?”
“嗯,妈妈生我的时候是在野地里,夜里只有半个月亮,就给我起了这个名字。”
老祖点点头,然后在男孩面前消失,然后出现在房门口的位置,对着站立的男人说到。
“荣峰,宁静,宁一两个孩子明天过来,以后就是我的弟子了。”
所有人都是震惊,特别是门外站着的宁静和宁一两个孩子的父亲止不住的全身颤抖。
“荣峰,你留一下,其他人都下去吧。”
所有人再一次行礼缓缓的后退,当出来院子,马上就听到一群人在那里围着宁静和宁一两个人说话,人群的最后跟着那群旁系出身的孩子,老祖站在门口望向那边,那个宁月缺的孩子跟在最后,似乎有些感应的回头看向院子里,和老祖对视又赶紧低头转过身。
老祖笑了笑,院子的门砰然关闭。
过了一个时辰,门开打,宁荣峰有些魂不守舍的扶着门,往前一步却踢到门槛,顿时有些踉跄的往前好几步,才站稳身形,然后转身在看向院门,院门已经无声无息的关闭了。
他不敢置信的回忆着老祖交代的话语,又愣愣的站了好一会,一声叹息,默默的走出了院子。
中州世界,南端。
这里也有一座山脉,从东向西绵延没有尽头,高耸的山脉常年让雨水冲刷,漆黑的岩壁光滑如镜,没有一株植物能生长。
在山脉中有一处断口,像是有人拿着刀把山脉分成了两半,宽千丈的入口处没有任何生物的气息,穿过入口再往前,是一片平坦空旷贫瘠的土地,风沙常年不停的刮过,裸漏在地上的只有无尽的沙里还有满是坑洞的石头。
再往前又来到一处隘口,这里像一个葫芦的腰部锁紧了起来,狂风不断穿过这里吹向身后的荒芜平原。
穿过隘口,向南几千里的地方,各种细碎的平原丘壑,山坡小岭,没有任何的植物存活,一片荒芜,但是在这里居然矗立着一座古堡。
古堡不大,全部用黑色的石头建造,无尽岁月的腐蚀,古堡的外墙已经慢慢都是蜂窝状的空洞,古堡中间的位置,有一座高塔,高耸入云,看不到尽头,和古堡十分不协调。
外面狂风不止,古堡里却像是一个平静的小城镇一样生活着一群人,在中间的高塔下,出现了一座很小的宫殿式的建筑时隐时现。
宫殿内,今天聚集了很多人,但是没有人说话,一直到中间的位置出现了一个枯槁的老人。
“快要七百年了,我们一族守在这里,昨夜梦境里,我看到这里所在之地让熊熊的烈火烧成了灰烬。”
下面众人顿时脸色都不好看,但是依旧没有人发出声音。
“但是我也看到了希望,我看到族里的年轻一辈都在一座城上征战,看来我们守护了几百年的预言要实现了,各位长老,回去加紧方面的准备,再多四五年不是还有一次静风期吗?到时候把女人老人孩子都送走。”
所有人相互对视然后对着老人行礼。然后三三两两的退出了大殿。老人站在空无一人的大殿里,努力的回忆着梦里看到的场景,那个模糊又清晰的人影,一个身穿红色披风的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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