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害文钊的事情，没她参与我都觉得奇怪，走，我们尽快去查明冰块是谁拿走的，”姜小米感觉自己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她能这么快想到，那公安那边估计也只是时间问题。

尤其是谭月兰已经帮忙找了律师，能提供更多对文钊有利的讯息。

到了冰库，管理人员翻开了冰块使用者的名字，指给姜小米看，“是方会计，我们厂里最新来的那个会计，我们郑总女婿。”

是方棋。

姜小米凝眉，果然还是账目上的问题。

“他可真是聪明，”谭月兰很不可思议，“他是怎么想到这一招的？”

“他一个留过洋的，思想开放大胆，没什么想不通的，”姜小米见怪不怪。

有心杀人，哪怕一根头发丝儿也能成为工具。

“冰块稍微融化掉一点就会很滑，如果拿来当垫脚的话，身体往前倾斜一点儿都会打滑，只是这个秦霜是不是傻，她好好的，踩着这块冰块当垫脚干什么？”

姜小米看着满脸疑惑的秦霜，说道，“那就是看秦霜她为什么要上天台了？”

总有一个诱因。

“走，去供销社看看去，”姜小米只能从别人的口中找到这个诱因了。

供销社的另外两个售货员都因为秦霜的死而战战兢兢的。

看姜小米的眼神也很怪异，好像认定了她就是杀人凶手的爱人。

“请问两位……”

“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你不要问我问题，”两个人故意避开姜小米的眼神，“你还是走吧，我们不卖你东西。”

“你们什么态度？”谭月兰听不下去，“我是来买东西，你们来赶我们走？那你们在这边当什么售货员？贺工出来，我让他第一件事情就是开了你们。”

“出不出来还不知道的。”其中一个说道，“反正我们不做你们的生意。”

“走吧，”墙倒众人推的滋味，姜小米也算是见识到了，“这就是世道。”

“我呸，我偏偏就不信这个世道，我……”谭月兰转身还想回去，看到另外一个售货员走了出来，还手指头指着一个地方，让她们过去。

姜小米和谭月兰看到她快步走过去，便从另外一条路和她碰头。

“姜老师，谭记者，”售货员说道，“我告诉你们我知道的，那贺工出来之后可不可以让我管理供销社，我现在自学认字，算盘打得也很好，就算……就算社里没别人，我一个人也能管理好。”

言下之意就是刚才那个人得罪了贺文钊和姜小米，就算开除了也没关系。

“只要你告诉我们你对秦霜的了解，还有她最近的一些比较反常的事情，帮助贺工出来，那这件事情就非常好商量。”

有了姜小米的允诺，售货员就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自从郑会计出去学习之后，秦霜就伴上了方会计，她甚至直接住进了方会计的宿舍，天天炫耀自己和方会计有多恩爱，方会计对她有多少好，但是实际上我们都知道，方会计是利用她……”

“以前换价格的事情是有小芳去做的，月底算账的时候，小芳就会有提成的，我多少还能跟着拿一点儿，后来秦霜在的时候，这事儿就让秦霜去做了，我和小芳什么都得不到……”

“还有最近她特宝贝手中的一个金戒指，上头还镶了一小块红宝石，特别的好看，天天在我们面前炫耀，说是方会计送的，说实话，那时候我们特别羡慕，可没想到她现在是这样的下场……”

“我就知道这些，也不知道对你们有没有帮助？”

“不管有没有帮助，谢谢你帮助贺工，”姜小米还是对此表示感谢。

虽然她是有私心的，但这样的人直白，那就先得十分真诚了。

售货员回去之后，姜小米让谭月兰去打听一下，秦霜的遗物里面有没有这一枚红宝石金戒指。

“你是说她从天台摔下去很有可能是要去拿这枚戒指？”谭月兰问道，“也对，要不然，还有什么值得她这么豁出去。”

“只有捡东西，人才是头朝下，重心不稳就会摔下去，秦霜当时可能自己也没想到脚底会打滑。如果遗物里没有这枚戒指，那我的猜想就成立了。”

“你的心思可太细腻了，能想得这么透彻，”谭月兰看事情差不多到这儿也捋顺了，便就去给律师打电话。

姜小米太累了，回到宿舍，躺下就睡着了。

睡梦里看到贺文钊的背影越走越远，整个人惊醒。

看看窗外，天都黑了。

而她感觉有了久违的饥肠辘辘的感觉。

打开门，看到小黄蹲在门外。

“嫂子，”小黄站了起来，“贺工什么时候能出来？”

“吃饭了么，陪嫂子去吃饭。”姜小米随手带上了门，双手插兜，去食堂。

食堂人还是不多，厨师长自己一个人打了菜，又是独自在饮酒。

看到姜小米过来，就朝她招手。

“我还以为这么晚了，没人了，还想到还是等来了你们。”

“我吃过了呀，您不是看到我了么。”小黄给厨师长倒酒。

“我说的你们不是你们，是姜老师和高书记。”

“高书记回来了？”姜小米很诧异，“他不是病了吗？”

“贺工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可能已经知道了，这是生再大的病，他也躺不住啊，是不是？”厨师长给姜小米下面条，“你少坐一会儿，我给你烧红烧肉面条。”

高老师为了文钊的事情出院？

“小黄，那碗面，你帮我吃了，”姜小米一路小跑，去了高尔的家。

他家的灯都已经关了，但是门却开着，仔细看的话，能看到堂屋桌前坐着个人。

“你怎么还不走？”马芳从隔壁出来，语气很不好。

“我就是在这边坐坐……”

是郑光明。

姜小米没想到居然是他。

“没什么可说的，你走吧，”马芳很疏离地站在门边，“我要关门睡觉了，你要是再不走，我拿扫帚轰你走  。”

“阿芳，你听我说，”郑光明站了起来，大步跨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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