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真是误会了，你的分成是真不多，但的确是老身做不了主，老身得给东家说，您先回屋好好休息，等老身的消息。”孙妈妈赶紧道，小妇人的话她也听明白了，不是为了你孙妈妈，她会要的这么少吗？

        的确是如此，人家拿技术来合作，能占大头，五五分都不为过，只要两成的确是太少了。

        “那就有劳妈妈了，小妇人告辞。”

        “夫人慢走。”

        林夕颜点头离开，一出前厅就看见走廊的裴玄，眼睛紧盯着房门，她心头一安。

        “夫人，是凤亦诏是不是？”裴玄压低声音道，刚才他看见他了，一瞬间也吓了一跳，不过他垂眸，凤亦诏并没有看他，而是脸色难看离开，他担心了半天，但不敢冲动，怕引起别人的注意。

        林夕颜点头，“回去说。”

        裴玄跟在林夕颜身边。

        半天，林夕颜感叹，这个卧底的活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干的，若不是她反应迅速，说不上就被凤亦诏察觉了。

        孙妈妈心头有了打算，内心激动不已，赶紧回后院找凤亦诏。

        凤亦诏在后院自己的房间正在生闷气，有那个可恶的妇人部分的原因，而剩下大部分来自于自己。

        那妇人最后一句说的对，是自己失态了，越发导致了她的肆无忌惮，他想象不出来，当时那一瞬间，自己怎么可能把她认为是林夕颜呢？以至于凝着黑眸看她，他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难道自己想林夕颜想疯了，看见谁都是林绯洛。

        也不对，为何那个斓香就没有林夕颜的感觉？

        难道说是因为她的声音跟林夕颜有些相似？现在听听，其实差的也挺多了，他是走火入魔了吗？

        不是因为孙妈妈说她是摇钱树，他就直接将她扔出春风坞，但是谁也不会跟钱过不去。

        皇家就没一个省油的灯，想出人头地，做最顶端的那个人，他要继续培养势力，没钱怎么行？

        这些日子受控的厉害，真的不像他凤亦诏了，他努力平息自己的情绪，管事的来报说，孙妈妈来了，凤亦诏感觉她是跟那个姓柳的妇人谈妥了，于是叫管事的把孙妈妈带进来。

        孙妈妈进来看见凤亦诏似乎恢复了原来的样子，慌忙躬身施礼，笑道：“老身见过东家。”

        凤亦诏一指身边的椅子客气地道：“孙妈妈不用多礼，坐吧！”

        “谢东家！”孙妈妈坐好，凤亦诏问道，“你跟那个妇人谈的如何了？”

        孙妈妈看见凤亦诏似乎不在意刚才的事情了，大着胆子道：“东家，那个姓柳的妇人真的有惊艳绝绝的才艺，她又被夫家刚休，所以说您大人有大量就别跟她一般见识，更何况她跟老身保证了，再不会缠着东家，其实也是怨东家长的太好不是。”

        孙妈妈拍了个马屁，可惜凤亦诏不吃她这一套，他只希望林夕颜的眸子中有他，他的好看只有林夕颜认可就行，但是在自己妖孽的王叔眼前，他似乎这个好看也不起眼，而且他这个人一向并不看重容貌。

        林夕颜是长的好，但是吸引他的可不是那个皮囊，他就觉得她跟别人不一样。

        凤亦诏淡淡道，“有事说事，别说些没用的，被夫家休？到底是什么情况我们并不知晓，怎么就这么巧她来了趟京，就被自己的夫君所休？倒是有些蹊跷。”

        对于凤亦诏对林夕颜的不信任，孙妈妈也不好说什么，自己大着胆子说了一句玩笑话，还被他奚落了，于是赶紧说正题，“那小妇人就要二成分成。”

        “要的这么少？”凤亦诏有些奇怪，毕竟这个女人如果真像孙妈妈说的那么厉害，她不管去哪家歌舞坊，条件绝对是最优厚的，所以他对这个女人更怀疑了。

        “东家，其实您不了解女人的，这个女人再强还是需要有个归宿的，这个姓林的夫人，刚遭遇到这样的人生打击早就心灰意冷，没想到老身会给了她一个安栖之地，所以心存感激，还有她心情不好，这样说很能让人理解，不过等她想明白了，也许后悔也说不定。”孙妈妈解释道。

        凤亦诏点头，孙妈妈说的有一定的道理，人心情不好的时候，做什么事情都有可能走极端，而且他现在要的就是暗卫的消息，知道这个妇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行了，你全权负责就好，明天让她出场看看效果，然后让她将她的琴谱写下，多让我们春风坞的年轻女子学习，她毕竟老了，丑了，可能没人听，没人看。”凤亦诏想起那个妇人就恼怒，越发往不堪的地方贬低。

        孙妈妈不赞成，含笑道：“东家，您还真说错了，那天之后，不管是年轻的少爷跟年老的大爷都在打听这位姓柳的妇人，哪怕转天老身给斓香准备了两场都不行。”

        “斓香弹的跟她没法比的，他们都在等她再次登台，就不知道她乐意不乐意再次登台，她若能每天在春风坞弹上一曲，老身敢说，这京城的达官贵人都会来我们的春风坞，这个才艺往往是压过容貌的，容貌是一时，才艺一辈子受用。”

        凤亦诏是赞成孙妈妈的话的，但是一想起那个小妇人他心情都不爽，听妈妈说这话也别扭，他甚至希望，所有人都骂骂这个可恶的女人，还没有哪个女子让她如此恼火。

        按理说，她的性质跟那个斓香一样，但是对两个人的感觉是截然不同，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凤亦诏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不能让个丑妇人影响到自己，他淡声道：“一切以孙妈妈为准，明日让她谈一曲，爷过来听一下。”

        “行，行，老身去给夫人说一下，让她准备下，老身告退。”

        凤亦诏点头。

        看着孙妈妈出去，凤亦诏微微出起神来，跟林夕颜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会被自己联系在一起，想想也是好笑，明天他就过来听上一曲，看看这个妇人究竟是真本事，还是夸大其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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