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6.屏风后站着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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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青霜说:“既然你不相信,为什么还要来这里?
安夷紧握着拳头。
向青霜说:“就是因为你相信,你才会再次来这里吧?”
向青霜早就看透了安夷的心思。
安夷的情绪又开始激动了,她的手越捏越紧。
她说:“当年你母亲,确实出生高贵,她可是温氏集团的独女,可惜,是个神经病,你知道你父亲为什么娶她吗?安清辉为了安氏的前途,他和你母亲结婚了,可我呢?我算什么?我十八岁就跟着他背井离乡离开,陪着他在外面打拼,他说过会跟我结婚的,可是呢,到头来他和你母亲结了婚!和一个精神病结了婚!这对我公平吗?!”
向青霜冷笑着说:“你说我是小三,我破坏了你的家庭,我又去问谁抢了我丈夫?好在,命运是眷顾我的,家室显赫又怎么样?温氏集团到现在,不也影子都寻不到了吗?安清辉借助你母亲的背景,让安氏逐渐壮大,可是他多么优秀的一个人啊,却因为你母亲是个神经病,走在外面连头都抬不起来,他怎么可能让她成为人生中的污点,他得让这个神经病死啊,所以他把她丢进了精神病院,他让那里的医生对她百般的折磨,才两年,才两年她就没承受的住,她从医院的大楼上跳楼身亡了。
多么惨啊,当时一地的血,她脸朝着下方,脸都摔碎了,根本辨认不出她的模样了,她死的时候,还抓着你爱玩的娃娃,那娃娃都被血侵染的,像是血水里头捞出来的一般。”
安夷忽然整个人跌坐在了地上,她看着向青霜。
向青霜依旧没有停,她继续在那说:“后来她死了,所有人认为是我杀死了她,是我逼死了她,包括家里的那些佣人!可实际上我还对她万分的同情呢!可是他们都将这一切怪罪在我身上!包括你!”
向青霜躺在床上笑着说:“不过,没关系啊,反正她死了,那些嘴碎的下人说人是我杀的,那就是我杀的,反正对我也不会有半分的影响,只要她死了,那么,你母亲的位置就是我的了,这不是在帮我清除掉障碍吗?”
她望着坐在地下的安夷,低低笑着:“所以,我才说你可怜啊,你以为他真的把你当过女儿疼爱吗?你在他心里,就如同你母亲在他心里的地位,只是他安清辉一个耻辱的存在,他恨不得你从未出生,恨不得,要你母亲当时带着你一起跳楼呢,可惜的是,那个时候你太小了,由着佣人带着,所以这个计划没办法实施,后来你有用了,在他的计划之内了,所以他大发慈悲的留着你,只是没想到,从未带过你一天,也从不跟你亲近的安清辉,竟然会获得你如此的喜欢,真不知道他运气怎么会这么好,不过也是,你母亲是个神经病,你也是,你会对他如此的执着,这也就不奇怪了。”
向青霜脸上又一次带着悲悯的神情,甚至带着点点的嘲讽。
忽然门被踹开,程凯走了进来,看向病床上的向青霜。
向青霜同样朝他看着。
程凯走过去,将坐在地下的安夷一把抱了起来,他对安夷说:“不要相信她任何的话,安夷,她在鬼话连篇。”
程凯再一次看了向青霜一眼,她拉着安夷就走。
向青霜冷笑的想,疯子是吗,那我就让你彻底疯了。
安夷整个人像是丢了魂似的,处于呆滞的状况。
程凯将那一带上车,捧着她脸,他皱眉,唤着:“安夷!”
安夷看着程凯,她手缓缓抓着程凯的袖子,好半晌问了句:“是爸爸杀死了妈妈吗?”
程凯说:“不可能,是向青霜骗你的,安夷。”
可是安夷却没再说话,她的手从程凯的袖子上滑落。
程凯感觉安夷此时很不对劲,程凯被她这个状态给吓到了,继续捧着安夷的脸:“安夷,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安夷整个人都静止了。
程凯在心里骂了句妈的,他让司机立马开车。
司机飞快的将车送医院门口开离。
兆叙白天在港口观察着,他看着来来往往的工人在那搬货运货。
他待了差不多有一整天。
这时,港口上为首的一个偷偷朝兆叙走了过来,他笑着问:“兆哥,您今天怎么有空来码头监工?是不是又有货……过来了?”
兆叙看向他,笑着说:“你小子疯了吧,这个时候走货。”
他说:“我见您一直待在这,还以为观察风向呢。”
兆叙目光落在那轮船上那些海货上头,他说:“最近都没货,不用那么警惕。”
码头监工的头头点头说:“晓得晓得。”
兆叙甩了他一张卡说:“带着弟兄们最近好好去放松放松吧。”
监工捏着卡,笑着:“谢谢兆哥了。”
兆叙再次看了一眼港口,很快,他便从码头离开了。
这可是他手上最后的一批货,不能够出任何的差错。
晚上安夷惊醒的,她抱着被子喘着气从床上坐了起来,她往四周看着,血都是血,一屋子的血,她低头看着怀中的被子,她尖叫将杯子推开,立马从床上站了起来。
可是很快,她的脚背,她的脚背都被鲜血覆盖,她感觉自己的脚在一点一点往下陷,她立马往床下冲去,她缩在柜子和墙的角落。
江妈妈半夜在房间内听到了动静,立马推开房门出来,朝安夷房间看去,江妈妈便走了过去,她轻轻将门给推开。
房间内静悄悄的,江妈妈将房间内的灯打开,可是她打开,床上竟然没有人?
安夷呢?
江妈妈在房间内四处扫着,忽然,她在一处柜子的角落看到了安夷,她缩在那。
江妈妈惊呼:“安夷!你躲在那干嘛?”
安夷却紧盯着她脚后跟,她抱着脑袋说:“有些,江妈妈,你脚下有血。”
江妈妈立马低头看去,没有啊,哪里来的血。
江妈妈忙走了过去,蹲在安夷面前问:“安夷你胡说什么?”
安夷抱着脑袋,痛苦的尖叫着,她扑入江妈妈怀里。
“爸爸杀死了妈妈,是爸爸杀死了妈妈。”
江妈妈捧着安夷用手捂住的脑袋,她说:“安夷,你怎么了?谁跟你说的这些?你别吓江妈妈。”
安夷眼神痛苦的看着江妈。
她忽然又尖叫,用力将江妈推开,指着被她推开好远的江妈,疯狂大叫着:“血,你身上都是血!”
江妈立马低头去看自己身上,哪里有血,哪里来的血。
外面突然电闪雷鸣,狂风大作。
没多久,江妈妈快速从楼上下来,到达楼下,便拿起了电话,她慌张的摁了一串号码。
电话播了出去,响了好几声,好半晌,那端传来一声:“喂。”
江妈说:“沈、沈先生,您,您有空吗?”
沈韫沉默了几秒问:“怎么了。”
“安夷、安夷、您快过来。”
电话那端忽然就断线了。
江妈以为是信号出了问题,她试图再拨过去,可是拨过去后,那边却无人接听了。
江妈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又迅速上楼。
差不多半个小时,一辆车深夜两点开进安家,很快车子停下后,下来一个人,江妈立马撑着伞下梯级,沈韫也没有问江妈安夷的情况。
只是直接朝楼上走,江妈跟在沈韫身后,在到达门口后,沈韫停住,他对江妈说:“您在外面等吧。”
江妈看着沈韫。
她很担心。
沈韫说:“不用担心。”
他说完这句,便推门朝着里头走去,在江妈想要跟过来时,沈韫将门反手关上。
屋内是漆黑的,没有开灯。
沈韫站在那良久,他伸手开了房间内的灯光。
他看向缩在柜子角落的人。
安夷听到响声也抬头看向他。
沈韫一步一步朝她走过去,然后停在她面前。
安夷仰头,看着她,她穿着睡裙,赤着脚,脚边,是她一地的头发,她如海藻一般的披肩长发,此时被她剪的乱七八糟。
沈韫弯身便要去抱她,可是她往柜子的方向瑟缩了两下,沈韫停住,不过很快他将她整个从角落里抱了起来。
安夷依旧是依赖他的,在沈韫抱住她的那一瞬间,她的额手便抱住他的颈脖,他靠在颈脖处。
害怕的说:“血,好多血。”
沈韫没有说话,手环着她腰,便抱着她朝浴室走。
安夷趴沈韫身上哭泣着。
等到达浴室内,沈韫去开灯,可是在灯打开的一瞬间,安夷指着开关上的害怕的说:“血!那里都是血!”
沈韫看过去,开关上面却是水渍,他伸手用手摸了一下,然后看着,对安夷说:“不是血,是水渍,水雾气导致的。”
他特地将手摊开,将手上的水渍给她看。
安夷用手去触碰,可是指尖碰到液体,她又缩了回去。
沈韫问:“是不是。”
安夷又伸手碰了下,那液体一接触她指尖,就以透明的姿态覆盖在她手上,真的是水,不是血。
沈韫抚摸她剪的乱七八糟的长发,他温声说:“我们把身上的碎发洗掉好不好?”
安夷看着,她手臂上,她脚上,她肩头,都是她碎发。
她嗯了声,很乖很乖的说:“好。”
接着她又伏在沈韫肩头。
沈韫抱着她去洗手池。
他开了温水,将安夷放在洗手池上,安夷盯着水龙头。
是透明的,不是红色的。
沈韫将安夷冰冷的小脚泡在温水内,安夷看着。
沈韫的手同她的脚一起浸泡在温水内,他始终握着她冰凉的小脚,安夷的小脚软若无骨,被沈韫握在手上,她似乎才有安全感。
沈韫将安夷脚上的碎发全都一一洗干净。
江妈妈还是忍不住,从外头进来了,她站在浴室门口,看到沈韫竟然在给安夷清洗着缠满头发的脚,而安夷的情绪竟然不似之前激烈了,很听话的趴在沈韫身上。
而沈韫在替她清洗完脚后,手便给她擦拭着脸。
一边擦拭着,一边同她说:“牙齿不要咬着唇好不好,安夷。”
安夷的牙齿松开,下唇露了出来,被她咬的红肿不堪,还充着血。
沈韫指腹温柔的替她揉了两下。
江妈妈发现安夷是依赖沈韫的,而沈韫对安夷,几乎是溺爱。
那种温柔的溺爱。
沈旭东半夜出现在一处茶楼,他带着人走了进去,走到三楼的时候,他对身后的人说:“你们在这等着我。”
那两人便点头,各自在门口散开,站在不远处,左右警惕的看着。
沈旭东推门走了进去。
房间内的屏风后面站着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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