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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 30 章


傅昱琛语气有气无力,  温姝颜以为他要她帮忙扶着坐起来。

        以温姝颜多年从医经验来看,傅昱琛病的很重,不然也不会虚弱成这样,  脸色也难看得不行。

        他都这样了,  温姝颜也没多想俯身凑过去打算把他扶起来坐着。

        “你哪里不舒服?”

        哪知,傅昱琛忽然长臂一伸,圈住她的脖子往他嘴巴上贴。

        温姝颜猝不及防,  她没想到他会突然有动作,  一个重心不稳就往他身上扑。

        吧唧一下。

        温姝颜的脖子毫不意外撞上他的唇,  她下意识抬起手防备,  一个巴掌劈过去盖他脸上。

        傅昱琛懵了,做梦为什么会痛?

        他现实世界亲不到她,难道连白日梦都不给他做吗?

        越是想到这,傅昱琛越觉得委屈。他一个大男人活得这么憋屈,连做个chun/梦都还要被攻击。

        傅昱琛心生叛逆,也不知哪来的力气,  抓住温姝颜就往他身上按,  闷声道:“别动,  我难受。”

        傅泽语本来想过来看看他舅舅,  卧室门没关,结果毫不意外的就撞上这一幕。

        从他的角度看过去,  他舅舅抱着温姝颜,  两人拥着躺一张床上。傅泽语吓一跳,  暗道舅舅果然是舅舅,  生病了也不忘记泡妞。

        于是,贴心小外甥默默替他们把门关上,然后安排安叔等人没听到示意就不要进去打扰他们。

        卧室里的人自然不知道外面的人已经脑补出他俩的感情戏。

        温姝颜此时正趴在傅昱琛的身上暗自调整呼吸,  不假思索的撑起手,拉开两人的距离,居高临下睨着他,抿唇不语。

        她在确认他是不是装的,见傅昱琛半垂着眼皮,眼里全是红血丝,脸色惨白难看,一副虚脱的模样也不像是装的。身上除了淡淡的尼古丁味道还有浓烈的酒精味。

        “你喝酒了?”她以为他是在耍酒疯。

        傅昱琛努力掀起眼皮,看着温姝颜,眼底含着笑,盈盈如水。

        温姝颜心脏猛的一跳,周身全是他身上的味道,烟酒味中带着淡淡木质清新味,充斥着浓郁的男性荷尔蒙。她不适应这种突如其来的亲密接触,让她觉得一切都失去控制。

        温姝颜曲膝撑在床上,用力扒开抓在她腰上的手扔回床上。

        傅昱琛的手甩回去的时候磕到手机,疼得倒吸一口凉气,“撕。”

        不对,这不是梦。傅昱琛像是被浇了盆冰水,瞬间清醒几分。

        他看见温姝颜站他床边,她眼里带着隐忍的嗔怒。短短几秒,傅昱琛仿佛经历了一个漫漫长夜,脸上汗如雨下,呼吸凝滞。

        温姝颜说不准他是故意的还是真的已经烧糊涂了,以往在医院若是碰到耍流氓的病人,她会毫不犹豫上前教训。

        可如今,面对傅昱琛,她却不忍心下手。毕竟他的脸色是真的难看,发高烧也不可能是假的,而且说到底他生病还是因为昨天为了帮她找项链着凉了。

        经过一分多钟的对峙,终于还是温姝颜败下阵,她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医者要仁心。

        扯出几张纸巾扔给他,“把额头上的汗擦干净。”

        傅昱琛虚弱的开口道:“手疼,没劲儿。”

        温姝颜微微蹙眉,一双漂亮的桃花眼里带着愠怒。

        傅昱琛没出声,视线微垂,看起来委屈巴巴。

        温姝颜服了,她都怀疑他是不是故意来报复她的。到底还是狠不下心来,她拾起纸巾走过去三下五除替他擦干净脸上的汗。

        脸上的汗她还可以帮着擦,可身上呢?

        傅昱琛发高烧可不单单是脸上冒汗,身上也出了不少汗,穿着的衬衫也已经湿透了。

        “衣服能自己换吗?”

        傅昱琛抿唇不语,眼神透露着怨怒,他在用形动表示自己生气了,俗称耍脾气。

        他都已经病成这样了,她还这么凶。就不能温柔一点?医院里头的那些医生护士不是说要对病人温柔热情的吗?

        什么对患者如亲人般关爱,狗屁。就冲她刚刚甩给他的那一巴子,那么大劲儿,这是要谋杀亲‘金主’

        其实劲不大,温姝颜只是下意识自我防卫。不过鉴于他现在正处在最虚弱的时候,那一巴掌对他也造成不小的影响。

        温姝颜如鲠在喉,一口气堵在那上不来也下不去。就好像一拳头打在棉花上一样。

        她知道傅昱琛是故意在跟她耍脾气。可她又无可奈何,总不能就这么丢下他不管,她毕竟还是人家高薪聘请的家庭医生。

        “我让安叔进来给你换?”

        傅昱琛皱着眉,不满道:“你让一个老男人给我换衣服?”

        “那我让孙姨进来?”

        “不可能。”他宁愿死也不要

        温姝颜快崩溃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总不能让傅泽语进来给他换衣服吧。那孩子自己都还要人照顾,更别说照顾别人了。

        傅昱琛一副宁死也不从的模样,温姝颜搔头抓耳。

        许是傅昱琛的病实在是有些严重,许是温姝颜也无可奈何,最后她不得不妥协。

        温姝颜从衣帽间里取了件睡袍出来,走到床边,用被子将他裹成蚕蛹。

        她告诉自己,这是病人,她是医生。在医生面前,病人无性别之分。

        隔着被子,温姝颜的手伸进去摸索到傅昱琛的衬衫扣子,一颗一颗解开,被子里面烫得跟个热火炉似的。

        傅昱琛半坐着靠在床上侧着脸,脸色潮红,身体崩成一条直线,僵硬得不像话。

        游走在他身上的那双手就跟专门和他作对似的,越碰心越痒,越痒就越想要继续。

        他都不知道自己硬要温姝颜给他换衣服是在折磨她还是折磨自己。

        衬衣很快就被脱下,温姝颜立马把睡袍披他背上,帮他把手穿衣袖里头。

        原本盖他身上的被子也滑到腰处,温姝颜猝不及防的就看见他身上的腹肌、胸肌还有腰处的人鱼线,上边还滴着汗,在灯光照射下,泛着光,仿佛刚沐浴出来的美好/肉/体,说不出的性感。

        温姝颜的脸也跟着红了起来,憋开视线。

        紧接着,藏在被子下的手摸到他腰腹上,解开皮带扣,“自己脱一下。”

        这会儿,傅昱琛不敢再调戏她了,不是他怕她,而是怕自己快崩不住。强撑着一口气,脱掉裤子。温姝颜隔着被子,把他的裤子取出来。

        然后头也不回的逃离现场。

        门口,一直扒门上偷听的傅泽语猝不及防就被温姝颜抓个正着。

        温姝颜一脸不自在,盯着傅泽语道:“你在这干嘛?”

        傅泽语心虚的低下头,蹭了蹭鼻子,总不能说他在偷听墙角吧。

        “咳咳咳,我舅舅怎么样,还烧吗?”

        一说起这个,温姝颜就蹙眉:“他没事,待会我会给他打个点滴。”

        “你赶紧回去睡觉,这都几点了。”

        傅泽语吐了舌头,二话不说赶紧跑回房间。有温姝颜在,他就不用担心他舅舅了。

        好像什么事情,只要有她在,他都能异常的安心。他都不知道自己居然这么依赖上温姝颜了,真心希望他舅舅早日把她追到手,然后成为一家人。

        温姝颜可不知道她的小患者已经寻思着怎么帮他舅舅把她娶进家门了。她现在满心满眼都是怎么把傅昱琛的病给治好。

        这病一天不好,她心里的愧疚就一天消不下去。

        她让安叔取的药也很快被送到傅家。

        温姝颜配好药水,重新回到傅昱琛的房间。

        傅昱琛还是靠坐在床头,修长的手上夹着根香烟,烟雾缭绕四处飘逸。他身上穿着浴袍,前/胸露出若隐若现的小麦色胸/肌。

        温姝颜见他都病成这样了居然还敢抽烟,心底怒气一下子窜了上来,“早知道傅先生的病靠抽烟就能治好,何必大半夜把我叫来。”

        傅昱琛闻言面露惊讶,足足愣了好几秒,在温姝颜动身离开之时,他赶紧道:“我不抽就是了。病还是得治。”

        温姝颜突然想起自己还有一样东西没带进来,她没过多在意傅昱琛的话,放下托盘就离开。

        傅昱琛脸上露出失落的表情,她是生气了吗?她不喜欢他抽烟他不抽就是了。她不会真的走了吧?

        想到这,傅昱琛赶忙掀开被子下床,他手脚发软,脚刚一碰地,头比脚还重,差点又仰倒回床。

        温姝颜再次回来时,发现傅昱琛整个人摇摇欲坠,她赶紧跑过去扶着他,“怎么起来了?”

        傅昱琛头晕目眩,看着好几个影子的温姝颜,手臂不自觉的就抓紧她的手腕道:“你别走。”

        温姝颜赶紧把他扶着放回床上,“我不走。”

        傅昱琛躺回床上,明明头晕目眩,眼睛却迟迟也不愿意闭上,死死盯着温姝颜,带着执拗,抿唇不语。

        温姝颜只当他是不舒服,人在生病的时候依赖心理会变强,有亲人的时候会依赖亲人。没亲人的时候会依赖医生。

        温姝颜半蹲着把傅昱琛的右手袖子折叠上去,露出小手臂。

        胶皮管一绑,傅昱琛本能的发虚,温姝颜感觉到了,轻轻拍了拍他的血管,“别怕,就一点点疼而已。”

        她像安抚病人一般,温声细语,傅昱琛却莫名被她顺毛好。好像只要她呆在他身边,他什么都能忽略,只需要静静的看着她就可以很满足。

        用碘伏棉签消毒好,银色的针尖刺破青色的血管,傅昱琛忍不住吸了口凉气。

        这要换别的人来扎,估计他就已经翻脸了。他一向都不喜欢打针,觉得这种时候的自己就跟待宰的羔羊似的。

        但这个打针的人是温姝颜,他觉得她就是一直拿他的手练习打针他也愿意。

        温姝颜把点滴调好滴速后,在手机上设置好闹钟,“好了,你可以先睡会儿,这里有我看着。”

        她说完就走到不远处的沙发上坐着。

        傅昱琛不放心,看着她道:“你回去休息吧,你告诉他们换什么药就行。”

        让不懂医的人来换药是绝对的禁忌,温姝颜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不行。这个必须得我来换。”

        傅昱琛闻言忍不住勾起唇角,她这是在对他有占有欲了吗?

        “那你让安叔给你准备一床被子和枕头。”

        温姝颜心想这些点滴打完估计也得天亮了,看来她得在这过夜。所以,她听了傅昱琛的话出去找安叔要了被子。

        安叔很快就取了新的被子枕头过来。

        温姝颜在沙发上铺好被子,脱了鞋就躺上去,傅昱琛房间里的沙发不比一张床差,软软的还很宽敞,温姝颜还挺满意的。

        “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就跟我说。”

        傅昱琛裹着被子只露出眼睛和鼻子,眨了眨眼:“知道了,你也睡吧。”

        温姝颜点头,折腾了大半夜,的确有点疲惫。

        傅昱琛心底偷着乐,直勾勾盯着她的睡颜。

        从傅昱琛的角度可以看到她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小巧的鼻子,还有淡粉色的唇瓣,整张脸干净又白嫩。

        她太漂亮了,脸上一点瑕疵也没有,傅昱琛每次盯着她的脸看上几秒钟心脏都会砰砰乱跳。

        凌晨三点的夜晚,静得似乎只有两人的呼吸声,他和她睡在一个房间,那不是等于他俩睡一起了?

        想到这,傅昱琛笑出声。

        她什么时候可以睡到他枕头边?

        按照她那个慢热的性格谈恋爱肯定是还不能把她拐上床。

        难道得结婚,想到结婚,傅昱琛又想到温姝颜穿着洁白婚纱,他一身墨黑色的西服,他们站在神圣的教堂前庄严宣誓白头到老,然后接过花童递过来的钻戒,他会把戒指牢牢套在她的无名指上。然后他们热情的吻在一起

        吻在一起……

        傅昱琛终究是病了,带着他幻想中的甜蜜热吻沉沉睡去。

        温姝颜一夜反复起来给他换药,测体温,查看病情。

        折腾这么久,好在快到天亮时,他的体温总算是回到正常。她也松了一口气。

        傅昱琛一觉睡到天亮,起来病已经好了一大半。

        沙发上空荡荡,只剩下叠好的被子和枕头,他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失落。

        身上黏糊糊的,傅昱琛受不了,进去洗了个热水澡出来,路过沙发时,把温姝颜用过的被子枕头搬回自己床上,然后把昨天自己用的那套被子扔地上。

        裹着温姝颜用过的被子,闻到了她身上的味道,傅昱琛心痒痒的,忍不住点了根烟冷静冷静。

        恰好电话响起,他接通。

        “傅总,照片的事调查清楚了。是林珊珊让私家侦探跟踪温小姐,然后拍摄到的。至于公司泄密的问题也找到了,是我们秘书处的人,人已经控制下来了,等您做决定。”

        傅昱琛吐了口烟,烟雾缭绕的背后只看见一张俊逸的面孔透着丝丝病态,他眯了眯眼,眼底划过一丝危险,笑道:“既然如此,那就陪他们玩玩。”

        “明白。”

        “咳咳咳。”

        “傅总?”

        傅昱琛余光突如看见温姝颜的身影,吓得他赶紧灭调手上的烟,嘴里含着一口烟也不敢吐出来生生咽下去,结果就是呛得半死直咳嗽。

        作者有话要说:贴心小外甥:生病了还要发梦,舅舅你行不行。

        傅昱琛:男人不能说不行。

        贴心小外甥:可你现在也只能发梦而已!

        傅昱琛点烟,迟早有一天他一定要身!体!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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